“刘处长,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被调动工作了?!”
吴永成来到省顾问委员会原来刘连顺和罗老书记的办公室的时候,只见刘连顺正在自己外间的办公室里,收一些自己的日用样子是准备离开这里了。
刘连顺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吴永成道:“吴书记,看来你也知道了罗主任被调走的消息了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就是罗主任想在临走的时候,再和你谈几句话,结果你却到下面去下乡了。唉,这也是缘分呀!罗主任对你那么照顾,临走的时候,却不想再让你们见一面。”
“罗主任已经离开J省了?!”
尽管吴永成已经从郭建的口中知道了罗老书记被调到中央工作的消息,但对他这么早就到任,还是感到有惊讶。
刘连顺了头,回答他:“中央的领导们催得急,调任文件下来的第三天,也就是省委给罗主任开完欢送会的第二天就走了。不过,罗主任临走的时候,也给你留下了话,欢迎你到了北京以后,常去看他。”
吴永成顿时感到一阵阵的失落。
实在话,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从大学毕业以后,接触到了不少省部级以上的官员们,唯有罗老书记给他留下了最好的影响。
这当然不仅仅是因为罗老书记在吴永成县、乡镇的事业展中,给予了不少帮助,而是罗老书记那种官居高位、却在心里时刻惦念着生活在最底层老百姓们的高尚胸怀,深深地感染了吴永成。
“刘处长。那你现在收东西,是不是也准备跟着罗主任到北京企业工作?”
吴永成看在还在闷闷不乐地继续收东西的刘连顺,好奇地问道。
“罗主任临走地时候,压根就没有提过要我跟他到北京去。我也不想去。咱一个副处级干部,跟着他到中顾委去养老吗?”刘连顺还是没有抬头。
不过,吴永成很明显看见他的眼圈有泛红了。
“那你是被提拔到那个部门了?处级待遇应该解决了”
刘连顺抬起头来,沮丧地:“解决了个屁!吴书记,你。这中央要是再迟个两三年调走罗主任,那该有多好呀!我这才从省委办公厅,来到他身边当秘书一年多的时间,到了这会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可不是把握给坑了吗?!”
奥,吴永成这下子终于明白了刘连顺为什么会有这副垂头生气的表情了,原来罗主任临走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对他进行什么另外的提拔安排。
“那你现在怎么办?罗老书记临走的时候,不应该对你地工作没有什么安排吧?”吴永成干脆直截了当问他。
“唉。罗主任临走的时候,倒是问过我,是想继续留在这边工作,还是想回到省委办公厅。我一想,罗主任走之后,中央就再没有任命新的主任。只是宣布由原来的李铭山副主任主持工作,而李主任又有自己的秘书。我留下来哪又算是干什么的呢?!还不如回咱们省委办公厅那边去呢!”刘连顺委屈地倾诉道:“我原本还以为罗老书记临走的时候,怎么也应该把我的这个副字去掉吧。可哪知道老书记一字也没有提过。我也知道我到了这个副处的位置,还不到两年地时间,可为什么就不能来个破格提拔呢?
我现在要是回到办公厅那边,恐怕连个实质性的副处长也当不上了位置都是满满的呀!当领导的秘书就更别指望了。唉,吴书记,你我咱就这么命苦哪!我要是有你一半的运气,就知足了!”
吴永成不禁暗自苦笑:自己原本以为自己就算最倒霉的人了。可没有想到眼前地这位仁兄。倒还是很羡慕自己的好命!真是同为天涯失落人呀!
“刘处长,你是不知道我地苦衷呀!”吴永成笑着拍了拍刘连顺的肩膀:“唉。时间也不早了,收收就回家来今天中午想请刘处长你喝几盅,咱哥俩好好啦呱、啦呱。可下午还得上班,喝醉了不太好。这样吧,下午地时候,我联系你。咱们找个地方,好好叙一叙。对了,到时候,我再把薛力主任和陈涛处长也一块叫上,咱们原来办公厅的几个在一起聚一聚。”
虽然,薛力和陈涛过去都是吴永成的处长,不过,现在陈涛还是老位置不动,薛力依旧当他的办公厅副主任,起来,吴永成这个后进子倒是和他平起平坐了。只是团省委的副书记,没有办公厅副主任的位置显赫罢了。
“吴书记,谢谢你。今天下午下班的时候,我一定等你地电话。我回去办公厅以后,还在人事处工作,估计能给一个副处级调研员吧。下午就不想上班了,在家先休息、休息几天。”
刘连顺也知道吴永成这样做,是为了在薛力和陈涛之间为他套套近乎,自己对人家地这份情意,那是心知肚明的,所以非常感激地握住吴永成地手:“吴书记,我家的电话号码你应该还有吧?以后有什么事情,咱们多联系。”
吴永成回到家的时候,吴家妈妈已经把午饭做好了,见到儿子回来,连忙收碗筷准备开饭。
“你回来了?单位上这几天没有生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文丽挺着个大肚子,听到门响,也蹒跚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到吴永成的脸色不对,急忙关切地问道。
吴永成强挤出几分笑容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文丽道:“嗨,我们的那个单位能生什么要紧的事啊?!”
“不对。你没有实话。”文丽盯着吴永成地眼睛追问道:“肯定有什么事情生了,要不然你也不会是这种表情。走,咱们到卧室里一,别让妈妈听见了,又为你担
此时,吴家妈妈在厨房里正收餐具,吴永成也怕惊动了老妈以后,徒惹得她老人家瞎为自己担心。自己也实在想找个人倾诉一番,于是也就搀着文丽回到了他们的卧室。
当吴永成把今天上午的事情大致给文丽了一遍以后,文丽不以为然地:“嗨,不就是一个常务副书记的位置嘛,那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倒觉得三姐夫这次能到了副处级的位置,比你当那个什么劳什子常务要强得多。你就别再这上面怄气了。”
吴永成心想:你见惯了高干了,当然对这个常务副书记看不在眼睛里,当然觉得无所谓了。可嘴上却出来的是:“我倒不是非要争那个什么常务副书记,我是想多争取一为农村的老百姓们做好事地机会。她白羽到了那个位置。又能为老百姓们做出来什么事情呢?!”
“好了、好了。地球离了谁也照样转。你也别把这件事情看得太重要了。”文丽安慰吴永成:“你想啊,你不到四年的工夫,连跳三级,这种好事哪能接二连三地轮到你的头上?过犹不及,这个道理你也应该能懂得的。至于单位上的事情,你觉得实在太憋气的话。要不咱干脆调回北京算了。我妈今年可是跟我提过几次,想离得近一也好有个照应。我爸爸以前一直反对利用他的关系为咱们搞些什么名堂。不过,这一次似乎也有松口了。你不是团中央的几位书记对你印象还不错吗?干脆你就调到团中央去。我的单位就好找了,随便哪一所大学不能落脚呀?!”
“到北京工”吴永成迟疑了一下以后,马上就否定了文丽地这个想法:“文丽,你也知道,我是实实在在地想为老百姓们做什么事情。可要是到了北京,我这个芝麻大的官,那可就一也显不出什么来了。再。天子脚下。离基层太远了,我还是不习惯到那种地方去。那就不是我这个农民的子弟呆的地方。”
“好、好、好。我知道你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大圣徒,那就依你好了。”文丽娇嗔地瞪了吴永成一眼:“现在我们去吃饭吧,你也不用把这件事情当作一回事,老挂在心上了。该是你的,你也就想推也推不掉地。就拿现在的这个副厅局级来你什么时候还专门活动过?!只要你工作做好了,自然有组织上为你考虑地。”
“行,听你的。咱就不想这个事情了。”吴永成一番倾诉以后,心里痛快了许多,又搀着文丽慢慢地往外走:“不过,文丽,今天下午我就不去上班了,我也得好好歇一下午。还是你得对,地球离了谁,那也会照样转地。”
吴永成这一举动用意很明显,那就是想向万明山等人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件事情上虽然最后我依了你们,但我吴永成也不是傻子,我还是很有情绪的。
“行,这也依你。下午你给你们的万明山书记打个电话不就得了。”文丽扭头疼爱地看着吴永成,觉得有的时候,自己的这个男人,就像一个大孩似的。
吃完午饭,文丽照常去睡午觉,吴永成则到楼下平房里三姐家,找马柳平去谈话了。
当马柳平知道自己将要成为一名副处级领导地时候,那个兴奋劲就不用提了。副处级呀,那可是相当于他们县地县委常委、副县长之类的级别。而他还是省直机关地一名副处级领导。“五儿,我知道,这是你为我争取到的这个位置,你放心吧,我一定在工作中不会给你丢脸的。”马柳平信誓旦旦地对吴永成保证道。
吴永成满脸严肃地告诫马柳平:“三姐夫,这是组织上对你工作的认可,与我没有一关系的。任命之前,组织部门可能会在你们团校进行一个民主测评,你可要事先就处理好与周围同事们之间的关系。”
“这个你放心,咱在团校人缘好着呢!”马柳平自豪地一挺胸膛,骄傲地道。
那倒也是的,团校的同志们谁不知道他马柳平是吴永成的姐夫呀!单就凭这一,大家对他也是蛮客气的。
“五儿,你,你三姐夫的文化程度,也就是这么一个高中刚刚毕业的水平,他哪能了领导人家那些大学毕业的干部呀?!你照顾他,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可别让为了他,反倒耽误了你的事情。”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担心地在一旁道。
马柳平不满地横了老婆一眼:“你一个女人家,能懂个什么呀?!咱们省委不少的领导,也都是高中毕业,有的连高中也没有读过呢!那还不照样领导全省的干部和老百姓们?!当官那是要看水平的,有个大学文凭管什么用?!”真是妇道人家头长、见识短!”
吴永成马上纠正他:“三姐夫,我三姐担心的并没有错。你所的那些省委领导们,那都是因为在战争年代才造成了那种情况。可现在中央对领导干部的提拔,也越来越严格要求学历了。你以后也得抓紧时间,不管是自学考试、函授,或者是党校进修,务必得拿到一张大专以上的学历证,否则的话,还真有可能被淘汰掉!”
“对、对、对,五儿,我一定听你的。要不我们团校九月份就招一批新生入学了,我就到团校补个手续吧?反正,我们团校脱产毕业的学员,也一律给国家承认的大专文凭。”
吴永成沉吟了片刻,了头:“那个也差不多吧。三姐夫,没想到你倒还挺会钻空子的。不过,我现在担心的还不是你的学历问题。三姐夫,你知道吗?希望工程办公室,可以算是我们团委油水比较厚的一个部门了,我是担心你到了那里以后,在贪字上栽跟斗。其实,我三姐她们的那个贸易公司规模,已经展越来越大了。你们家一也不用考虑钱的问题。只要你能经受住金钱、美色的诱惑,那我就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