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奖完毕,已快接近十二.
我把那套奖给我的绒衣裤,塞给高保平:“这给你,让你也分享一下胜利的战果!”
“我又不缺衣服,还是你自己留者吧。”高保平坚决不要。
“那位是吴永成同志?”就在我们俩为一套衣服推来推去的时候,我的身后有人问话了。
扭头一看,是一个挂着比赛工作人员标志的年轻人,后面跟着一位我刚认识的熟人——那个日本高个运动员。
没等我俩开口,那个日本人径直走到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嘴里用日语叽里咕噜了一通,我只能大概听懂几句。
旁边的工作人员翻译:“他他叫佐腾健二,今年二十六岁,来自日本东京长跑队。他你跑的太好了,希望和你做个朋友。”
那个佐腾又给我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嘴里嘟囔了一句日本话。这句我懂,请多关照。
我用不太熟练的日语结结巴巴跟他:“吴永成,北京外贸学院的,十八岁。至于做个朋友嘛,那就得看缘分了。”然后又用了一遍。
哪个工作人员一听急了,连翻译也顾不上了:“你这同志怎么话呢,日本友人大老远来表示友好,和你交个朋友,你却要看缘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吭气。侵略的记忆是不能那么轻易抹去的!!日本人可以做到,国家为了大局,也可以不计前嫌;我却不能。
当然这些只能在心里想,没必要出去,要不就拿你不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事,麻烦就不少。我可不想因为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自讨苦吃。
佐腾也大致明白了我的意思,又咕噜了一串日语。
翻译又把他的意思告诉我们:“佐腾先生他明白你的意思,过去的战争,给两国人民都带来了灾难,虽然是他父辈们干的,他也愿意再次向中国人民请罪。中国有句古话‘有缘千里来相会’,你们俩既然有缘相识,他相信你们会成为朋友的。他听见你的日语不太熟练,愿意在以后的通信中,教你日语,你同意吗?”
我考虑了一下,这倒不错。要学好日语,有个日本人来教是最好的事,没必要在这上体现所谓的爱国情结和仇日情结。再,以后想在经济上向日本鬼子讨还血债,有个内应也挺好的。这想法虽然卑鄙,但用在日本鬼子身上,一也不过分。
想到这儿,我朝佐腾了头。
佐腾高兴得伸出手,和我握住一个劲地:“吆西、吆西”。然后互通了联系地址。
临走,佐腾健二非要邀请我和他们几个运动员一起进餐,被我婉言谢绝。
吃饭就免了,看见你们的那些生鱼片之类的、没做熟的东西就反胃,那是给牲口吃的。
回家的路上,高保平不解地问:“那个鬼子干吗要和你一个劲套近乎,真贱!你也是的,还给他留下地址。这不给自己找事吗?心闹你个里通外国,还是个日本鬼子!!对了,还有哪个翻译,一个劲向那鬼子头哈腰的,典型一个汉奸!!日本鬼子下次打进中国他准第一个叛变,那丫挺的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孙子!!”
回到高保平家,白阿姨已做好了饭,正等我们呢。
听我们完比赛的情况,高保平又疑惑地问他爸爸:“比赛前我们就骂了他们一顿,跑步他们又输了。后面还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楞要和吴永成交朋友,像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开。您他们是不是犯贱?”
“你这么看问题,只能明你不知道日本的历史。”高叔叔放下筷子对高保平:“日本人的性格是挺矛盾的,是典型复杂的两极化特征,一方面极端的自尊排外,另一方面又特别崇拜强者.这与日本民族形成、展的历史条件和日本自身在的地理条件有关.打个比方,就象一个贫穷了很长时间的爆户一样.西方有个学者给日本人一个很形象的比喻,称他是“作坊里的民族”——一方面肯定他善于学习其他民族的一面,一方面也明了日本是一个心胸狭隘的民族。日本人的这种性格,从侵略我们中国那场战争前后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日本人可以在我们国家中杀人不眨眼,也惨无人道把婴儿挑到刺刀上玩;但是日本投降后,大部分日本人滞留在我们的东北(并不象我们电影中演的那样全切腹自杀),当时我们一下子无法安置如此之多的日本兵,便让他们去修马路、机场,日本兵积极肯干毫无怨言,在施工中不心失火烧毁了老百姓的民房,日本兵竟集体绝食一顿,省下饭费赔偿,倒让我们中国的老百姓觉得有不忍心。把这些日本兵前后所做所为联系起来,让人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日本这个民族从根上,就是中华民族的衍生品,他们从根本上没有自己的民族文化,没有自己的归属感,所以常常自欺欺人的称自己为大日本帝国,生怕别人瞧他,这也正明了他的自卑心理。国土那么,资源没资源,历史没历史,他实在是没什么可吹的。日本人的这种心里特征决定了他们只服从强者,尊重强者,你不把他们打服、打趴下,他是不会和你站着话的。”
“那今天永成给哪个日本人留下了地址,会不会以后有什么麻烦?”高保平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应该没什么问题,中日两国关系正趋于正常化,以后的来往只能会越来越多。还有刚才咱们的那些话,也不要在外面,特别是保平,管好你的那张嘴。”高叔叔警告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