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地委书记郭天明过年后、将要调回省直机关工作的吴永成在前一段时间就已经知道了,那是他在一次电话中,和省委组织部干部处的郭建副处长联系的时候,郭建在有意无意中给他透露的,据可能回去以后,接任省计划委员会的主任一职。他们梁州地委的书记,人们风闻大有可能是现在的梁州行署专员任力来接任。
郭建自从吴永成在党校前夕,因为培训名额的事情拜访过他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处得非常紧密了。这也是吴永成有意去他家里多次走动的缘故。郭建的爱人魏晨在吴永成第一次上门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后生人长得帅气,嘴又甜,会来事,每次上门都要给孩、老人带一些东西,仕途展前途又是不可估量,这样的伙子,谁不喜欢呢?魏晨只恨自己的妹妹,已经在前年就结婚成家了,要不然找这么一个妹夫,那也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对于任力接任梁州地委书记这个职务的传闻,吴永成是深信不疑的。在他的记忆里,他前世的时候,任力就是从梁州地委书记的位置,升迁到省里,担任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的。要是历史的轨迹没有生什么变化,事情应该是这么一个结局。
至于郭天明以后的展,嘿嘿,他还真记不清楚了。毕竟在他前世一九八六、七年的时候,他还在省城的一所中等专业技术学校上学呢,一个十六、七岁的中专在校学生,他哪能记得那么多地事情啊何况。郭天明也不是和任力一样有名气啊!
不过,岳岚能主动过来和自己这些事情,也明他是他自己当成了心腹兄弟了,吴永成也不能不承他的这个人情。
岳岚在吴永成的办公室和他们两个人闲谈了几句,就笑着告辞了。他一个四十多岁的县级领导了,哪还能看不出吴永成和文丽之间的那层关系?!他可不想留在这里继续讨人嫌。“电灯泡”可不是他这种级别的人物所扮演的角色。
不过,岳岚在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也是还想着一个问题:“这个吴永成地女朋友叫什么来着?文丽??那不是和省委分管党务的副书记文的姓名差一个字吗??那么他们之间。又存在着是什么关系呢?
嗯,肯定有一定的联系。不定吴永成这个后生,早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的时候,就和文书记有这种亲戚关系了,要不然吴永成下来以后,所有的事情那会这么顺啊?!进步得也够快了!人家这次也是扬了高风格,否则的话,上面有文在帮着他话。下面地区郭天明和任力又那么赏识他,就是在换届选举中当个县委书记,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啊!
岳岚想到这里,思路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吴永成这个后生将来的前途。一定远远在自己之上,即使这次换届选举中,他们两个人如果能在一起搭档地话,即使他吴永成只是一个二把手县长的话,自己也得和他配合好,不定自己沾吴永成的光,还能再爬那么一半个台阶,别是正地厅级了,就是他岳岚能在退休的时候。有个副地厅级待遇,那就蛮不错了!!他地堂兄岳剑现在就是一个副地厅级干部,虽然从各方面还是比较按照党的政策办事的,那也不同程度上给了他们这个家族很大的关照,一定程度上,要是没有他这个堂兄的照应。他这个县长的位置,也不一定能稳稳当当的上来啊!!
……
“吴永成,你,为什么咱们国家改革开放还不到十年的时间,近一段时间,从上到下的各种媒体,比如报纸啊、电视上,又开始了反复强调要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这是出了一个什么信号呢?”文丽在岳岚走后,坐在吴永成办公室地沙上,随意地翻阅着报纸。抬起头不解地问吴永成:“你是县委副书记,应该也算就是搞政治的了,平时学习、研究的也多,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嘿嘿,你还真敢抬举我?吴永成心里不禁一阵苦笑:对于政治这个问题,他也是很不感兴趣的,也就是仗着前世的那一半先知先觉,才偶尔露那么一半手的。没有想到文丽这个姑娘倒也不是一般泛泛之流地女性,对于政治这方面的问题还是挺敏锐的啊。
“文丽,你一个教经济学管理的老师,这么又对这些政治性的问题感?莫非你也想当一个像撒切尔夫人那样的‘铁娘子’想以玩笑把她地这个问题搪塞过实在的,这些问题太过于敏感了,还真是不太好怎么回答。
“政治和经济,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也是一对孪生的双胞胎。你绝不可能把它们两个单独地分开来讨论。一个落后的政治制度,肯定不会一个先进地经济制度,这是必然的。”文丽马上反驳吴永成的这种观,“你看在八七年一月一日的元旦献词上,就得很清楚:坚持四项基本原则是搞好改革、开放的根本保证,就是要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消除不安定的因素。这是不是国家将要出台一些新的政策,放慢改革开放地步伐呢?”
这个文丽提出的问题还真尖锐,吴永成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仔细地考虑应该怎么回答她。开来自己想蒙混过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一定程度上,这个姑娘看待一些问题的深度和广度,不自己这个穿着这还要强许多。也可能这也是文丽早就蓄谋已久的一个问题,把它当作进一步考察自己能力、水平的一块试金石。自己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唉,古代有苏妹洞房前三试秦少游的传,今天又出现了文丽大战吴永成的一段歪话,这么咱们的吴永成想找一个老婆,咋就这么的难哪?!
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也是在八六年的年底才出现的话题,吴永成认为这个也是改革开放以后,被禁锢了多年的言论自由一下子放开了,人们在表言论时,也就少了许多顾忌,特别是一些知识分子和在校的大学生们,在这些方面表现得尤为突出。这也就给还带着一些左的思想的同志们增添了许多忧虑。同时,一些敌对国外势力也趁机兴风作浪,上层决策者们提前敲个警钟,也未为不可。
“文丽,这个问题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改革开放,就像咱们居住的一间屋子,好久没有打开窗户和门一样。本来屋子里由于很久没有和外界接触,显得很沉闷的,现在门户大开,新鲜空气进来了,可是苍蝇和蚊子,还有许多臭虫,也跟着钻进来了。在这种情况下,咱们既不能因为有了蚊子、臭虫那些东西,就再把门户紧闭,可也不能继续让那些东西为所欲为。那怎么办才能达到两全其美呢?在窗户上安个纱窗、门上加个门帘,不就能解决了这些烦人的问题吗?你,我打的这个比方,是不是和你的那个问题,一个道理啊?!”
既然不好打直线球,吴永成也只好这样迂回地给文丽解释了,但愿她的悟性还可以,不要再来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也在以后的思想观中能有一个改变。否则的话,这几年的政治形势可是非常有敏感的,吴永成可不想让自己和文丽,在这些问题上栽跟斗。
将要来到的几年中,有不少知识分子头脑“一根筋”,为此吃的苦头,虽然和以前文革时期差着这十万八千里,可也不是那么很舒服的。
或许文丽的悟性,正如吴永成所期盼的那样还可以,也许文丽认为吴永成的这个回答,虽然不能算很满意,但也能差强人意,自己下车伊始就一个劲地给人家出难题,穷追烂打的,也不是一个修养、素质高的人应该做的。总之,她听了吴永成的这个比方以后,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才慢慢地了头。
中午下班的时候,还不等吴永成拉着文丽去县招待所登记住宿、吃饭,县长岳岚就带着他的爱人刘梅堵在了门口,两口子非要请吴永成和文丽,到他家去吃饭,至于文丽的住宿,刘梅也不准文丽到县招待所去,他家里房间宽敞的很,完全可以和她一起做伴。孩还在地区所在地她妈家里,家里也挺清净的。
岳岚的爱人在县剧团工作,也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那话匣子一打开,别人就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
既然人家县长两口子上门来请了,吴永成也只好劝文丽恭敬不如从命了,至于住宿,那是坚决不能听刘梅的主意的。还是住在招待所里,对几家都比较自由一些。
文丽在县城里住了两天以后,就在腊月二十九的上午,跟着吴永成回到了鱼湾村过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