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组织部赴梁州地区永明县考察组的同志们十分认真明县足足呆了两天,从永明县委到玉平乡党委、鱼湾村的干部群众,调查、听取了对吴永成同志的意见反馈,才于第三天回到了省委组织部,把考察到的情况向部领导做了详细的汇报。当然也是好评声一片。特别是鱼湾村和玉平乡的干部群众们,简直把吴永成夸成天上、地下仅有的一朵花了。
部领导听后觉得十分满意,这才是省委要树立的典型,应该拥有的形象嘛。
他马上指示两个考察组的同志把吴永成的考察具体情况写成书面材料,然后他带着材料,向省委分管领导和省委主要负责同志去汇报。这也是他们组织部门做出来的成绩啊:又为党和人民掘出了一个又红又专的有用人才。这也是在省委领导们的亲切关怀下,各级组织辛勤培养的结果啊。
就这样,吴永成到基层锻炼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确定了。
在陈涛处长和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处长,代表组织上询问吴永成愿意到那个地区去时,吴永成毫不犹豫地选择了J省最贫困的地方梁州地区,具体到那个县和乡镇、以及村去任职,那就得到了下面的地区以后,由他们的组织部门来安排了。
“吴永成同志,组织上根据你平时一贯突出的工作成绩,结合你在这次整党工作中的表现,决定在你下去基层锻炼期间。在政治上给予你提前晋升半格的奖励,也就是你从此享受副处级待遇。我们这次对你地全面考察。也是组织上对你由正科主任科员转为副处待遇地考察。正式的任命文件和对你工作上具体安排、使用。我们将会通知梁州地区组织部,由他们来履行具体的手续。”省委组织部地那位处长,最后代表组织向吴永成宣布了这项决定。
“谢谢组织对我的关心。我这次提出来到基层下去锻炼。并不是为了考虑到自己的职务和其他问题。主要是想到基层,踏踏实实地把自己所学到的知识,运用在实际工作当中。”吴永成一套官腔打得滴水不露,心里却早就高兴得乐开了花:他,老子前生想当官、想得头都掉了一半,干了二十年、拼了半条命。才熬到个乡镇的正科闲职。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上,不想当官了(废话,是人家挤兑得不让你好好地当官),倒整出一个副处级来!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满打满算,大学毕业才两年多地时间啊。细算起来,也够快的。老子前生毕业两年,还在那个破酒厂里深更半夜地拉着平车往外倒酒糟呢!
这个起高了就是好啊!配从军也能升官!真是做梦也梦不到的事情啊!要是多来几次这么个配就好了(部)级了。(鄙视!还有做这种梦的?!多配这么几次。你就该到厕所里当官去了。)
在应付完处里和办公厅给吴永成开的几次送行、座谈会,和接受了一帮子勉励、期望这类的话语以后,吴永成连忙给自己的四姐吴永丽通了电话,把自己这次的去向告诉了她。之前一直没有和她商量。是不想让她为自己操心过多。
“五儿,我觉得这次你到基层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吴永成地四姐吴永丽到底在北京呆了几年了。看问题也不象以前那么片面,她给吴永成分析着他的情况:“你这几年展得比较顺利,我在想是不是离得咱们的根比较远了,也就多了一些城市的浮躁、而少了一些我们原来拥有地那份扎实。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是这样认为的,我们地根,就是生我们、养我们的那片黄土,只有在那片黄土地上,我们才生活得那么充实。像我现在就时刻想起咱们的家乡,但我们的工作性质,又不允许我长时间地生活在那里。你这次能回去扎扎实实地做一些实际工作,这也是你的福分。从另一个角度讲,你也是一个幸运儿。在以后的具体工你有了什么新的体会,或者是研究的课题,可以经常和我联系。像我们这种从事政策理论工作的,所缺乏的就是真实的、不断展着的基层第一手材料。每搁一段时间,跑一些省市,因为时间短,也只能是走马观花、蜻蜓水,解决不了多少问题啊!”
不愧是研究政策动向的,吴永成对自己的四姐分析问题逻辑的周密性,感到内心的佩服。在大机关里就是能锻炼人哪!这会的四姐,跟前两年在永明县县委办公室工作时的四姐,压根就是两个人。
要是换做以前的吴永丽,肯定会急吼吼地叫道:“凭什么?凭什么他们就要你到基层去锻炼?这不是欺负人吗?别怕,咱们找他们理去!”
吴永成把冯霞和她妈妈的态度,对他的四姐又了一遍,并且告诉她自己准备近两天就到T:
“五儿,你这样做是对的。不过,讲道理咱就好好地和她们讲,犯不着低三下四的。人和人是平等的,她们要是实在看不起咱们农民,咱们也不用上赶着去求人家。”哪知,吴永丽的话还没几句,本性又显露出来了,还是那么的强悍:“咱农民出身咋了?我觉得就挺好的。她们瞧不起咱们,咱们还未必能看得上她们呢?要不是我看着冯霞这姑娘还不错。哼哼”
吴永成唯唯诺诺地答应着,放下了电话。四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和冯霞有了那种关系,所以她还是一味的强势,但吴永成他自己实在是硬不起来,他祸害了人家一个好端端的黄花大姑娘,撇开别的不。就冲这个男子汉地责任问题。他也不敢按照四姐地那样去做。
唉,
话,姿态还得低一啊。就是不看别人的面子。这的一片痴情,那也是绝对不能辜负地。要不然自己可真成了陈世美第二了。
别的什么人物也可以考虑做,就是这个负心汉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光彩。历史上从来就没有给这种人一好评价的。
吴永成这次过T_理解;二是时机成熟的话。就向冯霞及其家人提出要求订婚地请求,也算是上门提亲吧。要不然就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今年也二十二岁了(他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周岁还是虚岁,反正按照上学时大队开出的证明,是一九六二年出生的,具体日期也是瞎估摸着填的),按照国家的婚姻法规定,也差不多到龄了,也是放在农村。他这种年龄的,孩子也有两、三个了。
不过当时国家号召年轻人晚婚晚育,二十八周岁是晚婚的法定年龄。不管怎么,他这次过去能在她地父母亲面前。把他和冯霞的关系能正式明确了,就达到他的目的了。
为了表示自己地诚意。吴永成带了大量的J省土特产,平遥地牛肉、太谷的饼,清徐的葡萄、老白汾酒,汾阳的核桃、黄河滩枣,当然还有他们鱼湾出产的、出口日本的、精装仿古瓷瓶的“红枣营养液”一件。
可以,他能想到的,都购置好了。但他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好象有一种预感:自己此番去,不过是尽心而已,成功的几率很、很。
坐在从J省的L着两个东西塞得满满的大提包,终于出现在了TJ市火车站。
凭关系,他并不是买不到软卧车票,他也不是掏不起那个票钱,他也是想再次体验一下这种普通老百姓坐车的感受,自从到了J省省委办公厅,这种体验就少得多了。好比农民们常不接触地气一样,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似的。
一下火车,他打了个出租车直奔TJ市委。他得先和冯霞接头,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再看下一步如何进行。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虽然事情没那么严重,可道理却是同一个道理。
“事情都让你整成个什么样子了,你这会儿来了,管什么用呢?!”冯霞一见吴永成风尘仆仆、提着大包包的站在她面前,一边流着泪抱怨他,一边手忙脚乱的帮他减轻负担。
“还没有努力,你怎么就知道不管用呢?笑一笑,别这么垂头丧气的,要相信我的能力和口才嘛!”吴永成故作轻松地安慰冯霞。
“你还笑?我妈妈的脾气我最清楚了。不管用的。”冯霞一边抽泣着,一边给吴永成打了一盆水,“我和她已经谈了几天了,她就是一也不松口。气得我几天没有回家了,她连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
“那你爸爸的意思呢?”吴永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事态不妙呀!可他还不死心,他迫切想知道冯霞父亲的态度,他可是一个通情达理的高级干部啊,也从不瞧不起农民的。这个他以前在冯霞家里的时候,就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了。
“我爸爸倒是同意我的选择,他为了我们的事情,跟我妈妈吵了好几次,可不管用。我妈妈,我和你结婚的日子,也就是她的忌日。你我该怎么办?”冯霞终于哭出声来了。
嘿,怎么事情会闹成这么样子啊?!吴永成一筹莫展地抱住了脑袋。这可该怎么办呢?!
少倾,吴永成抬起头,对冯霞:“不管怎么样,我既然来了,那就得试一试吧。我就不相信你妈妈会那么不通情理?她也是个一定级别的国家干部呀,哪能这么干涉子女的婚姻呢?!”
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冯霞的母亲就是这么一个态度。
吴永成到了冯霞的家里,她的妈妈倒是挺热情的,一口一口冯霞的同学来了,要好好地住几天,T:后,带着吴永成好好地在市区转一转,只字不提冯霞和吴永成两个人的关系。
吴永成见吃午饭的时候,冯霞的父亲也没有回来,一打探,才知道她的父亲在早晨就带队出国访问去了。这个郁闷呀!
没办法,人家冯霞的母亲可以装聋作哑,他吴永成可不能跟着往下走呀!要不然,他大老远的来干什么来了。
当他硬着头皮、拐弯抹角地把自己的来意明时,冯霞的母亲马上毫不客气地给吴永成上了一堂政治课:“你们年轻人不要一门心思地考虑这些问题,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我和老冯就不赞成霞霞这么早就考虑这些事情,你也不要用这些事情来干扰霞霞的工作。”
无语。人家把门插了个死死的,让你干脆连一希望也看不见。
吴永成只好在冯霞的泪语中,依依不舍地与第二天踏上了返回J省的火车。
几天后,吴永成在省委办公厅一位副主任、省委组织部的一位副处长,和他们的陈涛处长的陪同下,前往梁州地区去挂职锻炼。
临行前,刘清秘书长亲自找吴永成谈了话,鼓励他到基层以后,要把省委办公厅积极务实的精神带下去,为基层群众早日脱贫致富贡献力量。他等着吴永成在基层传来的喜报
经过六七个时的奔波,终于看见梁州地区所在地的轮廓了。
吴永成心里一阵阵压抑不住的激动:故乡,我又回来了;乡亲们,五儿以后又和你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