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见吴永成半天不吭气,以为他是知道一些机密的己级别太低,不方便跟自己,心里虽有些不快,但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不高兴,而是凑近吴永成的耳边,故做神秘地:“五儿,你知道吗?前天靠咱们省的那个地区,生了一起惊天动地的大案子。”
吴永成一惊:“什么案子呀?我怎么不知道?”他有些怀疑马柳平是不是在故弄玄虚?因为在他前生的记忆里,附近地区就没有生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案子呀。不过也有可能是国家出于保密的缘故、自己不知道而已。
马柳平压低嗓门:“你可得保密呀。这也是今天先公安局的李局长悄悄跟我的。这个消息是人家内部的机密。我们两个也是因为关系好,他怕我这段时间出什么事情、才告诉我的。”
吴永成半信半疑地听他的三姐夫马柳平完了这个案件。
一九八三年年六月十八日,星期六。因为现在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我国一个边疆省南虎滩镇林管局所属的林业设计院红旗沟农场的人们,从早上五、六钟就已经下地干活了。但于洪杰上午九却仍在床上躺着。
于洪杰是南虎滩出名的一霸,有名气,是一个很有“份”的地痞,曾经被公安机关多次收审、拘留。但每次都是经教育后释放,没有受到法律的严惩。自从今年四月份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来到红旗沟农场。
在这里,于洪杰的心情就一直没有舒畅过,对现实的不满,使他对这里地一切都看不顺眼。他多次公开表示“要干一番事业。要干得轰轰烈烈,不能白来人世一趟。要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不能流芳百世,也要遗臭万年”。
躺了一会,于洪杰决定回南虎滩镇。于是他来到农场的地里。和同宿舍的韩立军、杨万春商议了一下,就决定回克牙石改善一下伙食,好好玩一玩。在他们三个人当中。于洪杰岁数最大,十九周岁,其它两人都是十八周岁。而且也都不是善类。
杨万春,在刚满十六周岁的时候,就因为犯有惯窃罪,而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刚刚释放了不久;韩立军,三年前因为持刀抢劫,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
三个人回到南虎滩后,有家不回。而是先到了杜峰家。
杜峰初中毕业后,就回家待业,在社会上混了一年多,他地父亲怕他鬼混得出什么事情,便给他在当地的砖瓦厂找了个临时工。他曾经和于洪杰在一起混过一段时间。是于洪杰的兄弟、酒肉朋友。
杨万春从杜峰家出来后,找了个借口先回家了。于洪杰跟着韩立军到了韩家。吃过饭后韩立军和于洪杰一块又来到杨万春家。杨万春正和家人吃饭。见于、韩进来,连忙起身让座,并张罗着拿酒。
三人从杨家出来时。就已喝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
杨万春走到院子门口时,又返了回去,再出来时身上多了一个军用挎包,挎包里装地是2o个雷管和1卷近3o米长的导火索。这是他在石料场偷来的。
在一个商店地门口,他们碰上了王守礼。
十六岁的王守礼早已辍学在家,在一次打架中和于洪杰相识,就经常和于洪杰在一起。
这时是下午的两、三钟,天气很热,四大街上横冲直撞。
下午六一瓶白酒。
饭后,他们来到了王玉生家,把十五了出来。他们的父母都在林业设计院工作,彼此都认识,又是邻居,所以王玉生也不问什么就跟着出来了。
随后他们又去砖厂找杜峰。
在路上,他们碰上了十七岁的李亮明和张光祖。两个人正准备到电影院看电影,没想到碰上了于洪杰等人。他们只有过一面之交,李亮明对于洪杰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又有些惧怕他,只好迎上去打了个招呼。
于洪杰张口就,天黑了,他们要上山,为了防止生意外,叫李亮明和张光祖护送他们,口气十分强硬。
李、张两人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是由于惹不起于洪杰,只好答应了。
杜峰和一块干零活的包达山正在收东西、准备下班回家,见于洪杰等人走进来,才想起上午答应帮于洪杰上山打架地事。心里虽然不愿意,可是慑于于洪杰、韩立军、杨万春的淫威,又不敢不去。于是他叫包达山和他一块去。
刚满十六周岁的包达山架不住众人的劝,就稀里糊涂地跟着走了。
于洪杰等一行几人于六月十六日晚上十多钟的时候,回到位于南虎滩西南方向地红旗沟农场。
到了农场后,于洪杰把所有的人都领进了他和杨万春、韩立军所住地号宿舍,招呼大家坐下之后,便从床下拖出一箱子鱼罐头和一塑料卡子白酒(12斤)。然后又到走廊的另一头,把早已睡了的李东东叫了起来,让他过来一起喝酒。
这个农场共有二十一名场员,除了于、韩、杨和李东东外,其余地全部是女的。剩下的就是几名农场的职工和临时工。
两轮酒过后,十个人就喝掉了四斤多白酒。当王守礼、李东东、包达山、杜峰、李亮明等人表示不喝或不能喝时,于、杨、韩三人就强迫他们喝,而且必须一口喝干。这几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只好喝了下去。三轮一过,就有四
大约到了十一三十分左右,半天没有话的韩立军突然站起来,掏出身上常带的一把匕,往桌子上一戳。:“弟兄们,今天晚上我们给他们来个血染红旗沟,敢不敢?”
在座的人没有一个响应,就连于洪杰也对韩立军的举动感到有些突然。
韩立军见没有人响应。就又加大嗓门:“没什么
我领着兄弟们干。”
年仅十五岁地王玉生壮着胆子:“我不敢,那是犯法的。是要偿命的。”
他的话音刚落,韩立军一刀就刺了过去,嘴里骂道:“妈拉个巴子。你他妈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到了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你还敢不敢,我先杀了你。”
王玉生躲过刺来的这一刀,忙不迭地:“我敢,我敢。”
此时地王玉生已经是被吓得浑身哆嗦,面无血色。
这时于洪杰也拔出匕站了起来。他和韩立军持刀一个个地问大家:“你们敢不敢干?”
除了王守礼、李东东连问几次都坚持不敢外,其他的人都表示敢。
直到这时。他们中间的有些人,还不相信真地要血染红旗沟,也不认为于洪杰、韩立军会真的杀人。
于洪杰见王守礼、李东东不敢参加他们血染红旗沟的行动,就叫他们两个上床躺下,并警告他们不要乱乱动。否则就杀死他们。
此时杨万春把从木工房找来的斧子和刨锛、凿子,还有菜刀。一一地给他们几个分了下去。于洪杰见凶器不够,就把屋里的木棒、酒瓶子、煤油灯座,也作为凶器了下去。
将近十二的时候。于洪杰挥着手中的凶器:“血染红旗沟,现在开始。”
完,拉开门,头一个走了出去,直奔走廊里头的1o号宿舍。其它罪犯都紧跟其后,有地打着酒嗝,有的摇摇晃晃地、扶着墙往前走。
1o号宿舍住的是农场职工潘亮和赵波,于洪杰推门进去,就朝潘亮的头部和胸部乱砍。旁边的赵波听到动静刚要坐起,就被刺中了脖子,紧接着就是一顿菜刀砍、斧头劈。杀死了1o号宿舍地潘亮和赵波后,在于洪杰、杨万春的带领下,o岁地农场职工王元章、22岁的农工孙贵和孙贵刚上初中一年级的弟弟孙友。
1o号宿舍和8号宿舍地嘈杂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农场指导员王化忠。
他披上衣服、举着蜡烛,站在走廊里,大声地问道:“哎,深更半夜的,你们吵吵什么?”
听见王化忠的喊声,杨万春也来到走廊上。他见指导员举着蜡烛在走廊的另一头,脑子一转,就大声地喊道:“妈拉个巴子,都几啦,统统地都回去睡觉。要不然指导员就过来了呀。”
王化忠也以为,他们还和往常一样,是喝了酒以后、互相打打闹闹,就没有再往下想。
他回到屋里、刚把蜡烛放到桌子上,门就被撞开了。
王化忠一见这伙人拿着滴着血的凶器冲了进来,一下子就明白了生了什么事,他马上跳起来,扑到柜前去拿枪(为了保护场员特别是女场员的安全,防备野猪祸害庄稼,以及其他意外事件生,林业设计院武装部门为知青农场配备了1支五六式步枪和3o子弹)。
可是没等王化忠摸到枪,就被他们七、八个人乱刀杀死在了那里。这位参加过中越自卫反击战的转业军人,来这里工作还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乱刀之下,大睁着眼睛躺在了血泊中,他至死也不明白,这伙年轻人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如此丧心病狂
杀死指导员王化忠后,于洪杰把那支步枪拿到自己的手里,把枪刺给了别人。
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于洪杰等八人就把住在队部的所有男人全部杀死了。而后他们就从队部的后门来到食堂,准备去杀掉两位临时工吴文和何俊民。
因为要过星期天,为了给大家改善生活,食堂杀了一头猪,煮了不少的肉在锅里,所以睡在厨房里的吴文和何俊民除了把门插上外,还用一根碗口粗的桦木棒把门住。
于洪杰试探了几下,都没有把门打开。杨万春见状,上前用力踢着门。
里面的人被惊醒了,问道:“谁呀,干什么?”
“干什么,指导员病啦,我给他找开水。”杨万春回答。
吴文刚把门打开,就被韩立军用枪刺刺倒在地上……
于洪杰叫杨万春和韩立军领着人继续血染红旗沟,他自己背着枪回到了宿舍。抽了两根烟后,他端着枪把住在1、2、4、7号宿舍的1名女场员叫醒,都集中到了2号宿舍,这是一间3o平方米的较大的房间。
事后,幸存下来的女场员,当于洪杰等一开始行凶时,她们就被惊醒了,起先还以为于洪杰等人在打架,但很快就从他们的吵闹和言语中知道了他们在杀人。但17名女场员中,没有一个人想到去劝和制止他们,也没有逃跑,只是躲在被窝里不敢话也不敢动。
而杨万春、韩立军等七人则直奔只有七八平方米的菜园屋。菜园还住着一位农场的临时工鲁文才。
屋的门没有关,只有一个用纸粘成的门帘挡在那里,杨万春等七人一进屋,鲁文才就被惊醒了。
他一扭身就坐了起来,厉声问道:“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可话音未落,他就挨了一刀。
o多岁的鲁文才时候见过胡子(土匪),此时也顾不得多想,一边大叫“有胡子”,一边掀起炕桌、就砸了过去。
可惜屋子太窄,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对方又人多势众,没等鲁文才把炕桌砸过去,就被对方夺了下来。
鲁文才手中什么也没有了,只好龟缩在炕角。
杨万春、韩立军跳上炕去,对着鲁文才一顿砍杀,把他从额头到下巴、砍得如同肉酱一样。
与鲁文才同住的胡喜成听见鲁文才喊有胡子,可没容他坐起来,就被当头一棒打趴下了,紧接着胸部、腹部就被连刺数刀,痛苦地呻吟了几声就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