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步和吴永成他们一行人刚进了羊湾村,就引起了村里社员们的瞩目。
这个村子太,又地处偏僻,简直就是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村外面的人们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是从来不会到这里来的。所以一旦有几个外面的人进了村,就会有村里的人们好奇地围上来,不时指指。胆子大的一些人,还会凑过来,盘问似的问你:从哪里来、到这里要干什么、是找人吗、要找谁之类的问题。至于孩子们,更是围住来人不散,不论你走到那里,总会有一伙孩子们跟着你,直到他们的好奇心没有了,才三三两两的散去。
这不,老步和吴永成他们才进来,村里的老百姓们就开始注意他们了:看来的这几个人中,除了有一个是年轻人外,其他人的岁数都不了,穿戴也一般。有好事者上前询问,才知道是县里下来调查演电影情况的。那个年轻人,还是刚上任的鱼湾大队的支部书记。
这个人真年轻呀,这么,就当了鱼湾大队的一把手了,还真是看不出来。其他县里的几个人,看起来就不怎么样了。周围的老百姓交头接耳,纷纷议论着。
“那个《喜盈门》电影啊,好看呀!特别是我们村里原来也有和家里的公婆们闹别扭的婆姨们,现在一出门,就有人们在她们的后面。指指划划;还有地二杆子后生们,当面就叫她们‘强英’,吓得她们回了家老实多了,也不敢再和老人们闹架了。你们这次来、还带着什么新片子吗?是不是以后我们村里、县里也要给配上电影机子啊?”
“那个《甜蜜的事业》也挺好看的,那一家生了那么多的女孩子,起的名字多有意思啊,什么招弟、来弟、盼弟的,最后一个女孩。是不是该起名叫绝招了?”谈起电影,围上来的人们兴奋得了半天。
当后来,得知他们仅仅是下来搞什么调查的,既没有带什么新片子,也没有权利给他们大队配电影机时,大伙又瞎议论了半天。也觉着没劲,给他们指了怎么去支书地家里的路后,就都散去了。
所以现在他们几个人在玉米地里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就连爱凑热闹的孩子们,也都去寻找他们新的感兴趣地东西了。
望着闭目养神的老步,几个人看着地下的脚印,一个县局的技术员问用不用拍照,老步摇了摇头。
他在思考罪犯究竟从哪儿进来的。
过了半天,老步突然睁开眼,了声:“咱们再回仓库去。”
吴永成也不知道老步这会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现在要返回去、肯定有他的道理,也没多问。紧紧地跟了上去。
一个侦察员嘟囓着:“咱们不是那会才从仓库门口过来的嘛!有什么好看的呢?都看了好几遍了,啥也没没有啊!”
年龄稍大的一个瞪了他一眼。先带头追老步和吴永成去了。
其他的几个人,也只好跟在他们后面,又折返回去。
老步他又在仓库门口,向远处了望。
六月地山区,夏云峥嵘多变;壁立的苍山,黛青逶迤,遮人视线。
玉米地里地那几个足迹,是几个人的呢?
确定罪犯是群体犯罪。还是个体犯罪,这是老步这会苦苦思考地第二个要。
老步似乎在和站在他旁边的吴永成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这几个足迹,残破得毫无逻辑性。它们不应该这样啊!”
吴永成和那几个侦察员面面相觑,不知道老步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
而老步他自己所的这个逻辑,即是能够证明犯罪分子的来去动因、体貌特征的规律性反映。
老步同志现在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罪犯进来的足迹上,如果足迹还存在的话。
老步盯着远处看了好大地工夫,突然他的视线由东至西,像是在察看着什么。最后,他地视线,落到了一块菜地上。
这块菜地,离仓库不远,东边种的是山药蛋,西头种的是胡萝卜。与玉米地隔一条乡村大道。
老步疾步来到菜地,从东头开始,一一地查看。
吴永成和那几个侦察员也紧跟着他,学他的样子,在后面用手扒拉开蔬菜的叶子,仔细地找着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的什么东西。
“老步,有什么现吗?”大道上有人喊了一声。
“李局长,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有了线索,再汇报给你们吗?还有其他的人跟着你吗?”那个年龄大的侦察员看见来人,急忙打招呼。
“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在外面那能呆得住啊!现在地区公安处的领导,在外面全面负责警戒呢。我也是个老侦察员了,进来村里,不定还能帮老步一忙。比你们这些毛手毛脚的家伙,估计要强得多!”
老步和这个县局的一把手头打了个招呼,继续弯下腰接着察看。李局长也没再吭气,瞥了吴永成一眼,跳到地里,也细心地找了起来。
胡萝卜和山药蛋都快查完了,没有一足迹。
老步直直腰,一瞅,还剩下靠近田埂的最后一。
老步连一口气也没喘,继续蹲下腰,又钻到菜地里。
幸运之神总是会降临到有心人的头上。这次,老步还没等走到地的尽头,一个足迹便凸现了出来。
这对老来,不啻是平地一声雷。
“啊哈!”,老步激动的朝天怪叫一声,终于找到了!他的精神头忽地一下就上来了。
到了这一步,他就有把握破获这个案子了。这就比有了桨,就可以划船出海;有了把,就能把水勺端起来一样;有了一个合适的支,就能把地球翘起来一样。
李局长和吴永成他们,听到老步的这一声怪叫,知道是这位大神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了,也不细
踩着了地里的庄稼,纷纷从四面八方奔了过来。
如果远处现在有个人看见这一幕,总会以为这几个人在神经哪!
这是个赤脚足迹,虽然两天多了,因为没有风雨的侵蚀,仍然完整无缺。
“年龄在21岁上下,身高大约172左右,中等体态,有驼背。”
步启同志弯下腰,用手大概比划了一下脚印,心里默算了一会,直起身来向李局长汇报,然后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这是一个人单独作案。”
吴永成十分敬佩地看着这位貌不惊人的大侦探。心里感叹:“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位也是一个警界的办案状元呀!
另外几个人,则半信半疑地望着老步,真有这么神吗?会不会他在瞎蒙呀?!
谈话之间,暮云四合,现在已是傍晚六多了。他们几个人也就是在中午的时候,到支书的家里,吃了一顿玉米煮山药蛋,饭里还有少许咸盐。这一下午,大家光顾着急了,谁也记不得肚子饿了。现在,大家的情绪一放松,肚子就“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老步抬头一望天,:“不好,这足迹来不及拍照了,恐怕马上就有大雨,光线也不行了,太暗,拍出来效果也不好。”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铜钱似地雨子劈里啪啦就砸了下来,打倒地上,激起一股股的土腥味。
老步让吴永成和那几个侦察员,急忙四处找来几块砖头,在现的那个足迹四周,搭了一个圈,上面用一块塑料布严严实实的盖好,保证雨水一也进不去。
然后。他们几个人才以手掩头,冒着大雨,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回了羊湾大队给他们安排好的驻地。
这雨就像闹着玩儿,并没有下得怎么样,连地皮也没有全部打湿。不到半个时。雨就稀稀拉拉的停了。
但是这时,天已经黑得看不见什么了。云,还是黑压压的堆积着。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好等明天了。
山村里没有电,吃过晚饭,李局长就打一个人,到村外去汇报侦破工作的进展,其余地人早歇息,养精蓄锐。当然也没忘记了安排一个暗岗、在他们的驻地院外整夜轮流值勤,以防不测
心无大错。特殊时期嘛。
吴永成见没人招呼自己。估计他们要商量一些重要的事情了,也就没有打扰老步他们。找了个地方,自己也去睡觉去了。
下一步的问题就是研究怎样叫人。要争取做到既能叫来该找的对象。又不引起犯罪分子的怀疑,以至于打草惊蛇,而使失盗地五支枪和那些子弹,被犯罪分子转移,或者逼急了他们,狗急跳墙,来个最后的疯狂,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要知道。犯罪分子在暗处,虽公安人员的行动比较秘密。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啊。再,一些知道内情的大队干部们,也没有受过什么专业的训练啊,就是从他们的言谈举止、面部表情上,也能让有心的人,看出不少破绽来。毕竟是丢了枪啊,还是装着子弹的枪,那是能打死人地。
所以,把村里所有在这个年龄段的人找来、并留下清晰地足迹,就成了现在一个最为关键的大问题。这个问题处理地不好,直接会关系到这个案子的侦破与否,稍一不心,甚至会酿成更大的刑事恶性案件。不得不心呀!
此时,在外围全权负责警戒的、地区公安处的任处长,得到村里侦察员的报告后,也及时在凌晨四多赶了过来。事关重大,不得不心从事呀!
这到底该怎么办呢?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才是最稳妥的哪?
任处长、李局长和老步三个人,蹲在土炕上,又是唧哩喳咕地研究了一气。
屋里灶台上摆放地煤油灯的火苗儿,飘忽如豆,昏暗地光线,把三个人的影子,照在黑糊糊的墙壁上,一闪一闪的,来回晃动。地下满是烟头。
到了早晨六多,大家还是没有商量出一个最好的办法来。你刚想出一个主意来,他马上就能找到反对的理由。并且反对的理由,还是相当充分。最后连出主意的人,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实在是有些经不住推敲。毕竟牵扯面太大了。要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情。谁敢承担这个责任哪
吴永成起得早,这也是几年来早起习武养成的习惯。迷迷糊糊起来闻到一股很浓的烟味,从老步他们所住的屋里散出来,心里顿时一惊:“不好,老步他们不是被害了吧?怎么这么大的烟味哪?”来不及细想,一个箭步上去,“通”的一下,闯开了门,一股浓重的烟雾迎面向他扑来。
“老步,老步。”吴永成用手捂住鼻子,着急的朝屋里大喊了两声。屋子里面烟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谁?干什么?”屋子里面突然传出一声断吼,紧接着,吴永成听见了枪上膛的声音。
“老步,是我!吴永成哪!你没有事吧!”吴永成急忙亮明自己的身份,要是被自家的人开枪误伤了,那才叫倒霉哪!枪子可是不长眼的。
“没事。是跟着我来的那个吴。吴有事吗?进来”里面传出了老步的声音。
屋门被吴永成刚才打开了,从外面看,滚滚浓烟从门口一个劲地望出冒,也不知道他们昨天晚上抽了多少支烟。
“我没事。我是早晨起来,闻到你们的屋里有烟味,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吴永成的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后,对他们解释。
屋里的几个人听了,相视后,苦笑了一下。
瞧这个晚上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