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记、吴书记,吴书记在这里吗?”院里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喊叫的声音,听着院里杂乱的脚步声,好象还不止一个人在外面。
怎么回事?刚刚又坐下的吴永成,听到外面的喊声,腾地站了起来。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慌乱?
“五儿,外面是在叫你哩!快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别是咱村里、哪又出了什么事情?”吴永成的三姐吴永霞,急忙把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催促着吴永成。
“没事,三姐,我出去看一下。估计没有什么大事。你不用着急。那个生二胎的事情,咱们回头再慢慢细。那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好办!”吴永成安慰了一下三姐,急冲冲地推门出去了。
院子里站着的是鱼湾大队的民兵连长刘喜,还有村里的几个年轻后生,估计是他手下的民兵。几个人正着急得在院里打圈圈哪。
见吴永成从屋里出来,刘喜高兴得连忙走上去,正要开口,吴永成制住了他指了指院子外头。刘喜会意地了头,朝那几个人挥了一下手,大家都退出了院子。
到了大门外,还没等吴永成开口问,刘喜就迫不及待地:“吴书记,不好了,出了大事哩!”
旁边的几个人也着急得乱插嘴:“丢了枪哩!吴书记。”
“地区和县里地公安局、还有部队上的人。也都来了,这可怎么办呀?”
丢了枪了?这是谁家的事情?他们村里民兵们的枪,不是去年就接到县里的通知,都上交到县里人武部的枪械库了吗?怎么又从那里跑出来枪了呢?
吴永成的头一下子就大了!现在丢了枪,可不是一件事情啊。那会村里留着的枪,谁家地也不是空枪啊,而都是枪弹在一起保管的。万一盗枪犯拿着枪,流窜到社会上。出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得了啊!不会是东北的“二王”干的吧,那两个家伙可是从部队上退伍的神枪手啊,要真是枪落到他们手里,那支枪可惹出的祸不少呀,光人命就有好几条哪!那不怕他吴永成是个穿越者。就算他是现在国家领导人地儿子,要承担的责任也不了!!
不对!虽然他记不确切东北“二王”闹事的日子,可那也的确是一九八四、五年以后生的事情,决不可能提前到现在。
“别吵吵,让刘喜一个人慢慢地。你们几个吵得我头都大了。刘喜,我问你,咱们村里民兵们的枪,不是去年就都上交了吗?怎么又从哪蹦出来的枪啊?别着急,慢慢”吴永成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乱,大家这会都在看着自己哪!这就跟军队打仗一样。主帅稳,则军心稳;主帅乱。则军心不战自散也!
“嘿,瞧我这急的。连话也没清楚。你们几个别吵了,都是你们瞎吵吵给闹的。吴书记,不是咱们村里丢的枪。是羊湾大队丢地。”刘喜转过身来呵斥那几个民兵,“吴书记,现在连地区公安处、和驻扎在咱们县的部队都出动了,县里和公社地公安局的人,这会正在咱们地大队等着你哪!咱们一边去大队,我一边给你汇报。好吗?”
在通往大队的路上,吴永成看见有几辆警车、和挂着军队牌照的大车辆。静悄悄地停在路的一旁。大路的两边,有全副武装的军人三米一岗、五米一哨地警戒着,来往的人员,尽可能地不出一响动,默默地忙碌着自己的营生。
看来是真地出大事了。吴永成一边听着刘喜低声的向自己着已经生地情况,心里一边暗自想,怪不得自己就没有听见什么警车进来的声音哪,他们也是采取以前某些人进村的老办法:悄悄的进去,打枪的不要!连车上的警报也没有开!!
羊湾大队是离鱼湾大队不远的一个村庄。但那个村基本就在深山老林里,村子里只有一百多口人,去年在全县个公社大队上交枪支的时候,考虑到这个大队每年在庄稼快成熟的时候,老是有不少野猪成群结队地出来,糟害庄稼;有的时候,甚至有恶狼结伴而行进入村子里,伤害牲畜。所以有关部门考虑到他们的一些实际情况,也就同意了他们的请求,给羊湾大队留下了五支枪和一些子弹,专门用来对付野兽。可是就没想到,有人就盯上了这几支枪。
到了大队,吴永成见大队办公室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摊开地图的桌子上,商量着什么,其中有玉平公社的新主任胡云珍,和他以前见过的公社公安特派员老步步启。
“吴书记,你来了。快过来,领一下你们大队民兵们的任务。”胡云珍见吴永成进来了,连忙称他的职务。
“你就是那个大学生吴永成,是这个大队的代理支书吗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一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一见吴永成,就忍不止火了。
“这位同志是,请问,有什么地方,我做错了吗?”吴永成虽然一进门、就遭到了莫名其妙的非难,但毕竟心态与其他年轻人不一样,还是沉住气,反问了他一句。
“你们要不烧包的买那个电影机子,还闹回什么《喜盈门》的片子,那个看仓库的人,哪会悄悄的擅离职守、去看那个电影啊!他要还能一直坚守岗位,羊湾大队的枪还会丢吗?你知道这件事的影响有多大吗?马上就惊动全国了!要是再出什么意外,不定有不少人、就栽在了你的那一部破电影机上了!年轻后生,不干实事,就想着瞎出风头。胡闹球的些甚咧!”那个人火气还是不。
切,这不是典型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吗?用老百姓的话那叫:拉不出屎来,怨茅坑!真是的,你在哪刮了风,却跑到这里来下雨了,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同志,你要这么,对不起,
你找错地方了,也找错人了。你应该先找那个制I地方,再去找一下拍电影的厂子。他们要是不搞出那些东西来,我就是想烧包,不也找不着地方吗?最好你现在就去把他们都先抓起来,然后看一下能定他们个什么罪。”吴永成也没好话,管你是什么级别的领导、还是那座庙里的菩萨哪!我这才一进门,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有什么具体的细节哪,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给我来了一顿臭骂,什么东西呀!
前生太软,处处不得出头;今生瞻前顾后,上了个大学,还让人家学校里勒令休学。看来这善人还是做不得的。“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老百姓自古以来总结的这句话,一也不错。经验之谈呀来,自己以后还真的改改这个软弱的性格了,不变得强硬一,是人、不是人的,谁也想往你头上拉什么!
“钱副局长,出了这事,大家这里都是着急得要命,你倒还有闲心,在那里瞎磨牙?!雅兴不呀!羊湾丢了枪,和鱼湾有球的关系啊,你胡闹什么?你要不想干,让你们县局里重换一个人来。真是的,甚球的本事也没有,就会冲老实人吹胡子瞪眼的。做球甚哩!”老半天爬在桌子上看地图的老步,这会才抬起头,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了。
“看你这老步,怎么话哪?我这不是也着急嘛!好、好、好。我不了。我到前面地几个村,再去布置、落实一下,你们在这忙。车,给你们留下一部。有个什么事,也便于联系。县局里的那几个人,老步,就交给你了,顺便也把他们带一带。你也别藏私。就教他们一些真本事吧,免得以后一有什么事情,还得再麻烦你。”
那位钱副局长扔下几句话,急忙走了。他生怕这个曾在地区工作过、现在身份又不明确的老步,再给他出一些什么难堪的话来。好歹他也是一个副局长、这一片的现场指挥哪!
“那个、吴,别理他。他也是急了。这件丢枪案子。要是早不能破了,他这个分管刑侦的副局长,估计也够戗。就是上面不撤职,给他个大处分,那也是跑不了的。你也别计较他。以前,他也算我的半个徒弟。来,先让你们地民兵连长过来,领一下你们的任务。”
怪不得老步这么牛气,一个犯了错误的前地区公安处人员,敢当面嘲讽一个县局的副局长。人家的资格在那摆着哪!
据老步的推断,这个盗枪贼应该还没有离开这一片范围。一接到报案。他们已经动员玉平公社地民兵和一些群众,配合公安、部队。把附近的路口全部监视、封锁起来了。
鱼湾大队民兵的主要任务,就是抽调一部分人,配合县局的干警,在这条村前的公路上设卡,盘查过往可疑人员。
那个民兵连长刘喜领了任务以后,就要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吴永成把他又叫住了,嘱咐他把剩下的民兵。多布置几个暗哨,特别是沿村子周围。确保犯罪分子不能进入村里。要是再让他们进了村里。绑架或者伤害了社员们,那就不怎么好向大家交待了。
老步听着他给刘喜的布置,有条不紊、条理清楚,不禁赞许地头。
吴永成在前生的乡镇,主要就是分管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和土地工作。所以对于这一套并不陌生。在现在地岁月,这种做法叫人民群众齐上阵,共筑铜墙铁壁的天罗地网,管教一切犯罪分子,无藏身之地。而十几年后,做法基本一样,不过操作地步骤是更科学、更系统化了。名称也简单,统而概之:社会治安,群防群治。至于群防群治具体操作的过程,和里面所包含地内容,那就复杂了,远远就不是几句话就能明白的
“吴,这里你也安排完了,没什么事了吧。走,跟我到羊湾大队去一趟,到了那里,肯定还能找到不少有价值的线索。”老步站起身来,招呼吴永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老步同志一见到吴永成这个年轻后生,总觉得有一些亲切感。这可能就是老百姓们的,有缘分吧。他的第六感觉告诉自己,不定自己的这个码脚印破案的绝招,经过这个大学生的帮助,还能搞出来一些大名堂哪!
奥,原来老步他们在接到报案后,一路上忙着把关设卡,防止罪犯外逃,还没有来得及到羊湾大队这个案现场呢!在战术上,这大概叫做层层拉网,步步为营、依次推进吧。在这层层地包围圈里,犯罪分子是很难逃得出人民群众构筑的这个天罗地网地。吴永成一边跟着老步往外走,一边心里暗自想着:这种织网捕鱼的方式,看起来是一种笨办法,但对于应付这种突的恶**件,还是很有效果的。起码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进一步遏止事态的扩大。
老步出来后,嘱咐哪个警车司机也换上便衣,然后和吴永成一起,坐车向羊湾大队驶去。
折腾了一个晚上,他们三个到达羊湾大队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四多了。
现在羊湾这个村子,已经被警察和军队秘密地控制起来了。村里大部分的社员们,还不知道村里生了丢枪的恶**件。
此时,整个村庄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还是一片安静、祥和,甚至于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老步让吴永成和那个司机先抓紧时间,在车上休息一会儿、打个盹儿。他自己则下了车,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和一些人商量了一下,然后又回到车里,没和他们俩吭气,也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他竟然出了细微的鼾声。不知不觉中,吴永成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