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柳平虽然有些怀疑他的舅子、是不是能够把这件事情办成,这筹划得让他们两人升官哪,是大事情呀!这可不是在自己的村里瞎闹,它涉及到公社、和县里的方方面面的领导们,他一没有权、二没有势力,能帮他们办成吗?
不过,他的嘴上也没。他知道,他的这个舅子平时做事情,往往能有一般人想不到的高招,突然使出来。
吴永成也知道他们两个人、都怀疑自己的话。
实在的,其实他自己的心里,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毕竟,他既不是县里的县委书记、县长,也不是专管干部的组织部部长。他只是利用他前生在官场、混了近二十年总结的经验,想一些办法,帮他们来运作这件事情。
官场近二十年呀,他什么没有听过、什么没有见过、什么没有经过呀!
不过,不少事情他虽然也懂,也知道该怎么去做,无奈,性格的局限、书生的清高,使他不屑于那么去做,也厌恶官场上的那一套。所以他也就只能窝窝囊囊、庸庸碌碌地、二十年混成个那个倒霉样。
现在,为了在这个世界上实现自己的梦想,也为了不再白活一次、重新体现自己的生命价值,前生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现在也只得违心地去干了。
适者生存嘛。人类几千年的进化史,就证明了这一:优胜劣汰。
跟不上潮流展的,那就只好请你退出人生的这个大舞台了。
为了生存,为了展,人们往往得必须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但又必须不得不做的事情。否则,你就会被判出局!这就是生活的残酷!这也是生活的无奈!!
“胡书记,要想办成咱们的这些事情,那可不是那么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个,你得要有个思想准备。在这个操作的过程中,方方面面、上上下下,都得考虑好;每一个步骤,都要走到。尽量设计好的那一个环节,也不敢出现偏差。稍一不心,出现一纰漏,就可能前功尽弃,咱们的努力,也就全完蛋了。所以,我要你答应的第三个条件,就是你在这一段时间里,必须和咱们公社的那个书记文彬、搞好关系。这是很关键的一步。如果你连这一也做不到,咱们就什么也不用再了。各人回各人的家,就当没有过这么一回事情。明天早晨起来,咱们自己该干什么,还干什么。怎么样,这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文彬那个球货,农村的许多工作,他啥球也不懂,还当咱们公社的一把手!我一看见他就来气。我在咱们大队、公社,当这个领导干部,干了也快二十年了,什么工作咱没作过呀?!就他的那球水平,还想领导我呢?我尿也不尿他!哼,他子刚来的时候,一个劲地想讨好我,我就不吃他的那一套!见了他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他能咬了我的球?”胡云珍一提到文彬,气就不打一处出,要不是文彬那子去年下来,站了公社的一个正职位置,不定啊,去年他就能提前进步了。
胡云珍认为,做人一辈子,有四件事情,作为男人,难能忍受:夺人家产害人命,霸人婆姨抢人位。而不知不觉彬就犯了他其中的一大忌讳。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也”。而当事人文彬,却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罪了这个地头蛇。公社的大事事,老胡总要和他闹别扭。其他的一些副职们,也是看老胡的眼色行事。毕竟公社班子里的本地人多嘛!这就更助长了胡云珍的威风。
吴永成听他这么,马上就给他解释:“就因为文彬当这个公社书记,啥球也不懂,才要你和他搞好关系。人家毕竟是公社的一把手,党委书记嘛!县里这次肯定考虑给玉平公社搭班子时,会想到这一。估计要给文彬配一个熟悉农村工作的人,这样整体工作才不会落下来。你现在要是和他的关系闹得太僵,县里找他谈话,他肯定不会要你的。宁可要求县里从外公社找一个搭档。县里的领导当然会考虑他的意见。谁也不想看到一个单位的一把手、和二把手两个人之间闹不团结。这么一来,这一次提拔,肯定没有你的份。人家提拔、你看戏,人家高兴、你哭泣。你信不信我的话?不信?那咱就等着看!”
“信、信、信!我哪能不信呢!我自己也知道
理,可就是一看见他就有火,就好象他子,把我相给抢去似的。恨不得上去就给他几下。”
老胡的这几句话,把大家逗得大笑了起来,屋里严肃的那种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许多。
“罢、罢、罢,这次,咱老胡也给他低个头,服个软。明天回了公社,就好好巴结、巴结他,就当提前学着哄我的孙子了。”胡云珍咬牙切齿出了这么几句。
“就是嘛!能曲能伸才是大丈夫,光能伸、不会曲的,那是一跟筋、二百五!咱是为了咱的大事,干么要和自己过不去?退一步,自己的路也好走嘛!”
“对着哩!还是大学生有水平。五儿的这几句话,我就是能听得进去。天也不早了,早歇着吧。明天我早过来,咱再细细地拉呱一下。柳平你可别睡懒觉,起不来啊!误了你的好事,别到时候,再怨人不拉扯你啊!”
吴永成一家挽留着胡云珍吃饭,他也拒绝了。
“十几天没有回来了。趁这次回家,吃完饭后,得赶快抓紧时间,和老婆亲热一会。虽是老夫老妻的了,老婆又长得不咋的,可几天不见面,还是想得不行啊。人呢,还是旧的好。”胡云珍打着哈哈走了。
马柳平并没有和胡云珍一起离开。他留下来自有他的目的。
“三姐夫,我三姐生了孩子以后,身体怎么样?孩子还好吗?一会,我过一下我的外甥女。对了,咱们大队的那个公司,现在怎么样?和龙庄的合作,进行得还顺利吗?那次谈判的情况,我也只是听了一些,好象不太顺利,是吧?”吴永成一边吃着饭,一边和马柳平闲拉呱着。
马柳平只好把自己想的一些话先放下,接茬回答舅子的问题。
和龙庄的合作倒是谈了几次,因为资金缺乏的缘故,也就没有再进行深层次的协商。因为原来吴永成想的是借鸡生蛋,靠国际补偿性贸易、来获得启动资金。而那个外商今年三月初来了以后,虽然高保平的爸爸那里、商品进出口公司,也派人来帮助他们搞了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但因为来的季节不对,虽到了初春,可他们这里大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山里大雪茫茫的,什么东西也看不出来,再加上硬件条件还是不够,所以,当时老外放弃了马上就签合作意向的打算。不过,临走时,好在今年的秋天,抽时间他再来考察一下。
“五儿,你刚才的是真的?就是你为了我能进公社的领导班子,自愿回村里,当咱大队的村干部,你不后悔?你可是个大学生啊,能看下整天和村里的社员们打交道的这苦营生?你可不敢为了姐夫,就把自己的前程给耽误了!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啊!你得思谋好!”马柳平交代完村里的事情,又提起他们那会的话题。实在的,他也早盼着自己能像胡云珍一样,回到公社大也当个领导。村里的这些事情,他是实在烦了。自己要一直在公社上班,去年也就不用因为计划生育的破事,为了完成公社给村里下达的任务,把自己也套了进去,现在闹得自己十分狼狈。想起来就后悔,这干的叫什么事啊”没事的。正好这段时间,学校让我回来。我也不能浪费了时间吧。反正我们搞社会实践活动,在哪都一样,能帮了你和咱们村里,不是更好嘛!”吴永成含含糊糊地回答。
第二天一早,胡云珍真的就早早地过来了。路过马柳平的大门时,顺便还叫了他一声。
在吴永成的家里,吴永成把自己的具体想法,给他们两个人听。胡云珍先拍手叫好;马柳平也是赞不绝口。接下来,三个人把一些细节问题,又反复推敲了一遍。
“五儿,真看不出来,你搞政治,还真得有一手啊。我看你当咱村里的这个支书,是一个几个的好手。我和你三姐夫柳平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个儿!等你大学毕业了,将来的前途,那可是叫大有作为呀!现在的这个支书位置,实在是屈了你的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