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所长。我是《东方日报》的记者严伟星,听在八月一。的晚上。我们城东派出所出外执行任务的干警,遭到了其他兄弟派出所干警的殴打,并且生了激烈的枪战,请问具体是怎么一回事?有没有干警受伤、或者是牺牲?。
就在吴永成在办公室向市政府秘书长马宝鸣询问事件生具体细节的时候,《东方日报》社的记者严伟星,也来到了城中区城东派出所进行采访。
城东派出所所长王志清一脸警觉地反问道:“对不起,我能不能先看看你的记者证?这段时间在我们丹青市出现了不少假冒记者身份进行诈骗的犯罪活动,所以作为省报记者的严伟星,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不等王志清完。马上就亮出了自己的记者证递给了王志清:“王所长,请看这是我的记者证
王志清接过记者证,慢慢翻开从头看到尾,也没有找出一丝破绽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记者,他又怎么能从证件中找出一丝毛病?!他不过就是以此来拖延时间、寻找合适的托词而已……
严伟星也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他望着王志清的视线从记者证挪开,欲开口问什么,马上又从采访包中拿出两张盖有公章的证明扬了扬:“王所长,这是我们报社开具的采访介绍信和你们丹青市宣传部的介绍,请过目。”
王志清见人家已经把自己能找出的推脱之词,都给堵死了,眼球着急得嘟噜噜转:八月七日生的那场冲突,对于他这个作为城东派出所的一所之长来,心里也是很憋闷的:自己手下的人差送了命,可这股子冤屈却还不能大张旗鼓地找人去诉,下面的干警们在背后估计把他的祖宗三代都惦念了几万遍了可区局领导有指示啊,这起“意外”事故不准任何人泄露半分。否则的话,一律以泄露国家机密罪论处一他的这咋,派出所所长的乌纱帽虽然不值钱,可那也是他奋斗了二十多年才熬到手的,他又怎么情愿因此而被解职呢?!
更何况,这件事情的起因,与他们城东派出所也脱不了干系,本来自己这边已经就吃了暗亏了,再要是宣扬出去的话,别自己的前程任何难以预测,同系统中别的同行们知道了自己泄露出此事的真相或许自己即使想当一吓普通的干警。那也恐怕在丹青市没有自己立足的地方了!
“王所长,是不是这件事情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严伟星见王志清脸红脖子粗地杵在那里马上敏感地追问了一句。
谁知道严伟星的这句话,倒使王志清情急之下想出了一个办法来,他忙不迭地连连头:“是的,记者同志,这个我们区局在关于宣传报道方面有着严格的纪律,不管是那一级的新闻媒体来采访,必须有市局、区局政治处的同志陪同,实在对不起啊,这件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你有什么需要采访的内容。可以到我们市局、区局政治处去了解
严伟星郁闷不解地问道:“请问王所长。你们的这条纪律是什么时候宣布的?!为什么我在上周采访你们城中区府北派出所破获了一起入室抢劫案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听过这个规定呢?!他们当时接待我们的时候,态度是非常热情的
王志清见自己的这一招有些生效,哪能放过这个机会,马上一本正经地道:“记者同志,你的这个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或许是那个所的所长在荣誉面前,忘记了铁的纪律,这一条是我们公安部门所极为忌讳的!我们公安部门是一个准军事系统,这一你也是非常清楚的,对于违反上级有关命令,受到的处罚那也是极为严重的,请你理解我们的难处。
对不起,实在我还很忙,就不接待你了!”
王志清嘴里完这句话,身子就侧着往外溜,心里还在不住地骂娘:***,你问我什么时候有了这条纪律,我能告诉你这是局里因为这件事情才下的封口令吗?!你如果不是来找这个茬。也给我们来几条正面报道的话,我的态度比府北区的那几个家伙还要热情得多呢!那可是给我们脸上贴金啊,傻子才不欢迎哪?!
严伟星还有不甘心,作为东方省的省报记者,在东方省的范围内不管到了那里,平时一贯得到的是各方诚恐诚惶的迎接,哪像今天似的,还没有进行正题,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呢?!还是在一个的派出所。这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要被同行们笑掉大牙的。
于是他紧走几步,拦住了王志清:“王所长、王所长,那你能不能简单一那天晚上的情况?!冲突是生了吗?!有没有人员伤亡?是谁先开的枪。”
“对不起,无可奉告,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到我们市局、区局政治处去采访。”王志清连头也没有回,急冲冲地走到一辆警车旁,拉开车门。迅打火,猛然起步,一个急冲离开了派出所大院,给那位记者留下的只有一股浓浓的黑烟。
操。这的派出所所长什么时候成了外交官了,图口而出的就是外交辞汇,你以为你是谁呀?!不就是一个不入品的警察吗?你还以为自己是在召开新闻布会、回答外国记者提问吗?!
严伟星冲着远去的警车狠狠地啐了一口。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人家拿出了这一招,他还真没有办法,即使到了丹青市公安局或者是城中区公安局政治处,他相信,即使自己打着省报这块大招牌,不准也是一样一无所获的警察打警察,还动了枪,不管事情是怎么引起的,这也绝对不是一件光彩事情,丹青市哪一级公安部门的领导,只要他的脑子没有锈掉的话,也是不会和自己实话的家丑不可外扬嘛!
要知道。他自己手里虽然拿着的是由丹青市市委宣传部”山屁访介绍信。可那封介绍信也没有指明就是定要察万殴事件的,他只不过是含糊其辞地对人家,想采访、了解一下丹青市近期加强治安工作的好经验一要是他直言对市委宣传部,要报道八月七日事件的话,估计哪个办事人员都不会给他开具这样的介绍信的!
但就这么走了,这位记者也觉得实在有不甘心。
从正面是难以有所收获了,作为一个新闻记者所特有的新闻嗅觉,这位省报记者敏感地认识到:既然城东所的所长对此事三缄其口。这明这个事件的背后,肯定还隐藏着什么特大的新闻,作为一个新闻记者,还能有什么事情比获得独家新闻更有成就感吗?!嗯。正面接触了解不到什么内容,那我干脆就采取迂回的办法。我就不相信受害者一方肯如此忍气吞声!
可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严伟星最终也没有获得自己想耍的多少极为有价值的新闻素材。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在大院里采访了多位民警,想从他们的口里得到一些东西,可大家好像一起商量过似的,得到的答复总是含糊其辞。
“什么,八月七日晚上,奥对不起,那天我在外地执行一项任务。不清楚这件事情,你去问我们的领导吧
“你是省报的记者?!嗨,这件事情你应该去问我们的领导,我们所长刚才就在所里嘛!你是他同意你采访我们的?!唉,这件事情怎么呢,那天晚上确实是生了一冲突,也有人受伤了,但不是很严重”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受伤的同志还没有上班,都在医院呢。可能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穿便衣生了误会吧。你问他们在那所医院?这咋。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好像领导不让多讲
就在随意与几个干警闲聊了几句后,一位领导模样的警察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对那几个干警呵斥道:“所里有那么多的案子都没有结案,你们还有这时间在这闲聊?!赶快忙自己手上的案子去!”
几个干警才心有不甘地怏怏走开了,那那位记者马上也被“客客气气。地礼送出去了。
严伟星从城东派出所出来之后,马上赶到了城中区公安局从城东派出所的采访。虽然并没有得到他所需要的更多的有价值的材料,不过他已然确认:在八月七日的晚上,的确是生了什么事情,而且事情还很严重,否则的话,也不至于会使受害者一方都不敢言语,这么一来的话社会上所传的“警察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枪战: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不过,既然封口令都传达到了基层派出所一级,估计自己市局和区局一行恐怕更不会有多大收获了。
果然,在其后的时间里,严伟星无论是在丹青市公安局政治处。还是在城中区公安分局政治处,得到的回答都是:“对不起,这件案件正在调查之中,还不能向新闻媒体透露其中的有关情况,至于社会上所谣传的“警察打警察。的事情,纯粹是属于某些居心不良的人人恶意捏造。希望新闻媒体的同志们,帮助我们通过各个渠道来辟谣”。
碰了几次壁的严伟星马上意识到:这起警察打警察的事件,并非是“恶意捏造”当事派出所的矛盾回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态度,已然“默认。所谓“穿便衣生误会”根本就经不住一推敲。
因为,便衣警察也带证件,警察执法会亮明身份,如果这样还生火拼,只能明警察打警察是出于故意,而不是无意。
再了,警察执法是要制服嫌疑人,制服可能需要武力,但是,殴打的意义显然与此不同,更何况,据当时一些目击者:后来赶到的高新区派出所的警察,当场还放走了那些卖淫嫖娼的嫌疑人。
唉。自己是实在无法想象两个派出所民警互殴的“壮观”场面啊,毕竟大家都处在同一屋檐之下。低头不见抬头见,在那咋。“扫黄”的午夜时分,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促使高新区派出所的那些民警们破口大骂:“打的就是你们城东派出所的呢?”。
如此丧失理性,断然不是一时冲动,肯定与平日的积怨甚深有关。
事件的动机究竟是怎样的,外人更多是猜测,就连严伟星自己也是无从做到准确的预测。但是,他头脑清楚地认识到:“警察打警察“。绝对是一桩不折不扣的丑闻。由此反映出基层公安机关在权力划分、管理约束上的混乱警察面对自己人都可以挥动老拳,面对普通百姓又会怎样?如果警察也分好与坏,也分白道与黑道,怎能令群众坦然地“有困难找警察”?
现在虽然自己没有确凿的材料,以此来写出一篇新闻稿件来,但就凭现在已经掌握的一些证据,完全可以写一东西到《内参》上面,以引起省委有关领导的高度关注。
至于内参的主要内容和观严伟星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轮廓:关于八月七日事件的真相,在没有得到权威部门的信息布之前,大家的猜想很丰富斑澜,但永远聚焦于权力黑幕这一圆心?是城东派出所抢地盘坏了规矩?还是高新区派出所收了“保护费”?猜想渐次趋于墨黑,司法公信力也是折损愈重,
而大约在同一时间吴永成的办公室里,面对吴永成气愤的神情。市政府秘书长马宝鸣也是呐呐地只能出一个大概:“这个吴市长,直到目前为主,我们市政府这边没有收到城中区区委、区政府的任何正式书面汇报,我也向市委秘书长刘云城同志沟通过,他们那边所获得的信息,也是和我们这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