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近一个月了,四姐在人民大学的学习生活也纳入了正常的轨道。
她入学那天,高保平、冯霞、刘艳和我都去送她到学校。尽管她一再拦阻,她自己去就可以了,又不是找不到学校。
这那行呀?!虽然她也参加工作一年多了,但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才二十岁呀。从没出过几次远门。要是咱没这条件,那也罢了。可有我们这么多的人就在跟前,如果不合理利用,那我们也太不过去了!对全世界都没个交代。在我们几个的一再坚持下,她也只好答应。毕竟人多了,也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孤单。我们这几个人中,特别是高保平那子,表现的特别热情,不,甚至可以表现得特别不正常。从出了我们学校的大门,到人民大学的一路上,以致于到校后,办理入学手续,瞧他那跑前跑后、提包打水、楼上楼下来回蹦的那个样,就像那上足了条似的,一也不见他停顿一下。简直就是个跳梁丑!看他的那德行样,比他的亲姐姐要上学还要忙碌万分。把我这当弟弟的反倒显得也没多少事可干了。
丫绝对没安好心!我看着他围着四姐一个劲地献殷勤,禁不住心里给了他个大大的鄙视:这家伙一贯就是天下第一大懒虫,每次学校的大扫除从来也不见他的影子。总是跑到校医室装肚子疼,骗医生搞个病假条逃避;就连每周一次的宿舍轮流值日,他也是老求我替他代劳,要不就是胡乱收拾一下,比没打扫还糟糕。让我们全体宿舍的舍友们,每周结都开他的“批斗大会”,他也总是嬉皮笑脸,一再保证、下次坚决注意、重新做人!但却是每次态度很好、接受批评很快、效果是屡教不改!大家也拿他没办法。总不能因为这个懒就消灭了他吧?!这几天一见我四姐,他就变了性,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今天他的这些举动,比太阳西边出来还让我惊奇。这子对我四姐绝对有不良的念头!!不知咋的,我心里竟有些酸酸的。天哪,我不是在嫉妒这子吧?!难道我在吃高保平的醋??真是莫名其妙!!有人喜欢四姐,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呀!!
蚯蚓的问题也基本得到了解决。在李兴研究员的帮助下,我们鱼湾大队被定为他们研究室的一个试验基地,免费提供一批种蚓和养殖技术资料,并且每年还有一笔不少的科研补贴。他们也不定期地下去技术指导。准备以后机会成熟时,在我们公社找合适的地方建一个原种场。现在我们村先搞繁殖和生产场,慢慢扩大规模。等蚯蚓几个品种定型后,再向全国的广大农村和其他用户推广。
一天中午,我正在宿舍躺着看书,其他同学都休息了。突然门被人推开了,听见有人心翼翼地问:“请问有个叫吴永成的同学是在这儿住吗”
“在啊,谁找我?”我随口回答,侧起身子一看,呀!从门外探头探脑进来的竟然是我的三姐夫马柳平。
“三姐夫,你怎么来了?”我连忙从上铺跳下来,赤脚站在地上,鞋也没顾得上穿。
三姐夫憨笑着搓搓手,“不仅是我来了,咱们公社的胡书记也和我一起相跟着来的。”
胡书记?胡云珍?!我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就听见门外伴着一阵大笑,进来了一个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身材短、体态胖的一位“弥勒佛”,这可不就是胡云珍嘛!!
“吴同志,你学习近来还好吧?!累不累啊,要注意身体啊。我代表咱们玉平公社全体社员同志们来看看你。不能光顾了学习呀,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哪,要好好注意啊!”,老胡同志热情地握住我的手使劲摇晃着,一连串领导似的亲切关怀,从他那厚厚的两片嘴唇里连珠炮吐出。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闹得有些不知所措,不就是一个月没见吗?!都是一个村的,用得着整这么大的动静吗?
“不累、不累,我挺好的。”我随着他使劲的摇晃,下意识地回答。
老胡到了公社才一个多月,这官派、官腔倒学得满像那么一回事,就是有些过了头。我们宿舍除了我和老大高建是农民子弟,他们几个什么大领导没见过啊!你犯得着跑到天子脚下来摆谱吗?几个已经睡着的被惊醒了,睡眼蒙胧地看着我们
不对,他们今天来学校肯定有什么事!总不会闲得没事,专门跑来一趟,就是为了表达老胡所的——代表玉平公社全体社员对我的慰问吧?!咱还没对家乡做出多大的贡献,也没那么大的声望,犯得着吗?!这自知之明咱还是有的!老胡的那热情,还没把咱吹昏了头。
“咱们到外面坐一会吧。宿舍里同学们都休息了。”我对他俩。要不老胡的声音大、笑声高,惊了同学们的休息就不好了。
九月份BJ的天气,外面正是不凉不热的季节。
我提了一个暖瓶、两个茶杯,和他们到了宿舍楼下、学校院内的凉亭里坐下,给每人倒了一杯水。胡云珍看看周围的环境,感慨地:“到底是人家大学校啊,看这院里修的,就跟花园里似的。这个学校院子比咱们整个鱼湾大队都要大!永成啊,你们在这读书真是享福啊。对了,来的时候,听他们这BJ人们走路,都是走靠右边的路。当时我还想,这人们要都走了靠右边的路,那左边的不是空下了吗?修路的时候干么不都修成靠右边的呢?可日怪的是,今天在大街上看见两边的路上都有人走,左边也没空下!哼,人们净瞎球哩!还是**他老人家的好: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
(大大们新年好!!!因为未接到上架通知,本来决定反省三天、不更新。但今天是新年,要给大家一个见面礼,故更一章!谢谢大大们对老西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