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琰见状,居然伸出手,毫不嫌弃的将她额上的汗水擦拭干净,眉眼之间对她的关心毫不遮掩。
“琰哥哥!”白薇薇失声叫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顾忱琰。
在顾忱琰身边的人都知道,他有严重的洁癖,更讨厌别人对他的触碰!就连亲近的顾家老太爷,他也接受不了!
可是现在,他居然在为一个陌生的女人在擦汗!
白薇薇的目光立刻化为了锋利的刀刃,直直的刺进了安宁的身体,恨不得将她从床上拖起来,直接扔下楼去!
她在顾忱琰身边呆了一年,才能近的他,即使不能触碰到他,也让她高兴了好久。而这女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打破了顾忱琰的禁忌,凭什么!
“太吵了!”顾忱琰淡漠的出声,压根都没看白薇薇一眼,自始至终,目光都在安宁的脸上。
“白小姐,先生需要休息,您还是先出去一下吧。”保镖们为难的说道。
白薇薇是老太爷中意的孙媳妇人选,可顾忱琰却没怜香惜玉的心,对她没一个笑脸,现在都已经直接下令赶人了。
“我不走!这女人就是居心叵测,琰哥哥,你别被她给骗了!她肯定是在演戏,是装的!”白薇薇跺了跺脚,上前就要掀开安宁身上的被子,但她的手还未碰到被角,手腕处就传来一阵痛楚。
她痛呼了一声,身子一轻就被顾忱琰甩到了地上。
“出去!”顾忱琰没有转过身,声音却比刚才更冷,隐藏着一股杀气。
“我……”白薇薇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双眼含着伤心的泪水,小嘴一抿,哭着跑了出去。
白薇薇一走,病房就安静了下来,保镖们也识趣的退了出去,屋子里瞬间清净了不少。
顾忱琰看着昏睡的安宁,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庞,低语的说些什么,但声音小的只能自己听见。
白薇薇委屈的跑出了病房,迎面就撞上了来看望顾忱琰的老太爷。
“薇薇,怎么了?”顾老太爷见白薇薇一脸泪痕,关心的问道。
“顾爷爷,琰哥哥欺负我!他为了那个不明来历的女人,居然对我动手!”白薇薇说着,伸出了被顾忱琰抓过的手腕,有些许的红痕。
顾老太爷眉头一皱,心中有了计较,对白薇薇面色和蔼的说道,“我听说了,那丫头是他的救命恩人,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训他,打他一顿,如何?”
“那不行,他的身体才刚好……”白薇薇急切的说道,见到顾老太爷揶揄的眼神,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不怪他,都怪那个坏女人,顾爷爷,你把她赶走,好不好?”
“薇薇,她好歹是忱琰的恩人,我们不能落人口实,你先回去,这件事我来处理,好不好?”顾老太爷耐心的说道,白薇薇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顾老太爷走向病房,见保镖都站在外面,贴身保护顾忱琰的阿铭也不见了踪迹,仍然面色如常的走了进去。
病房是一间套房,相比五星级酒店丝毫不差,他悄声来到门口,就见到顾忱琰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双眼,此刻却有了人的情绪,看着安宁的眼神有着一丝温度。
他心中微微诧异,却面不改色的进了房间,“忱琰。”
“小声点。”顾忱琰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起,替安宁掖好了被子,才起身,跟顾老太爷去到外间。
顾老太爷见到他的小动作,脸色沉了沉。
“虽然她救了你,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顾老太爷提醒道。
“我有分寸。”顾忱琰不卑不亢的说道,那双如狼的眼睛仿佛洞悉了一切,幽深不见底。
“白家是可以拉拢的,别给自己树敌!”
“用女人来巩固地位?”顾忱琰眼中的神情淡漠,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你!”顾老太爷气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声音震耳欲聋,但顾忱琰却是稳如泰山的坐在沙发上,丝毫不畏惧来自他的怒气。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只见了她一面,就认定她了?!她是什么身份,配不上你!”顾老太爷面沉如水,顾忱琰是他最看好的下一个**人,他决不允许有意外出现!
“嘭”一声碎裂的声响从房间传来,顾忱琰的表情有轻微的变化,没有理会顾老太爷的质问,举步就进了房间。
安宁是被一声巨响给吓醒的,她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但鼻尖的消毒水味却表明,这里仍旧是医院。
她费力的坐起身,伸手想要拿桌边的水,却不想碰掉了水杯,一地碎片。
顾忱琰一进房间,就见到安宁呆呆的看着地上的碎片。
安宁茫然的抬起头,就见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向自己走来,他的眼神像是狼一样冰冷没有感情,额前的碎发显得他慵懒而神秘,立体的五官犹如被上帝亲吻过,每一处都是精品,饶是安宁也有一瞬被他的美色所折服。
“想喝水?”顾忱琰重新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手上,看着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呆呆的,像是一只不知危险的小鹿,懵懂,纯洁。
“谢谢……请问,你是哪位?我是不是占了你的床?”安宁回过神来,她的脑袋还晕乎乎的,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好像是被人救下来了。“是你救了我吗?”
“不,是你救了我。”顾忱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中有安宁看不懂的情绪。
她还想问些什么,就被顾老太爷打断了。
“既然安小姐已经醒了,我就安排人,将你送回去。”顾老太爷有预感,安宁的出现,会让原本的一切都发生改变,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安宁看向顾老太爷,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小脸立即变得怒气腾腾,“你就是昨晚的那个!我都说了,人不是我弄伤的,你们还把我抓起来关了一整晚,现在知道冤枉错人了,轻描淡写的让人送我回去,就完事了?是想不负责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