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会?那我还是等会儿再打吧!”安馨说着就要挂,打断别人的公司会议是件很不礼貌的事,她这点礼貌还是懂的。
傅君洺扫了眼因他接电话而窃窃私语的下属,眸子沉了沉,朝一旁的强森招了招手。
“会议暂停十分钟。”
他说罢,就拿着手机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傅君洺稍显冷漠的声音流畅的从电话这头传到了安馨的耳边,“你说吧,什么事?”
“呃是这样……”
安馨稍微犹豫了两秒就切入正题,把黎子书和她说过的话完完整整的复述了一遍。
傅君洺乍一听到黎子书的名字,眉尖上扬了一下,微微的有些不耐,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把安馨的话从头到尾的听个完整。
“——所以你说我该怎么办?打扰你,我很抱歉,但这事对我来说真挺急的,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该向谁询问意见了。”
安馨说的诚恳,至于自己的小情绪她暂时不予理会。
难得的有求于自己,这点让傅君洺颇为满意,本来因着黎子书的事而不悦的情绪,这会儿正在一点点的上扬着。
“黎氏的事我来处理,你不需要插手。安氏现在是最需要稳定的时候,比起挑起新项目,你还是把重心放在稳固和其他老牌合作商的合作上。”
安馨认真的边听边在小本子上记着,条条框框,列的十分清晰。
傅君洺挂了电话后,重新回到会议室,上扬的唇角昭示着他的好心情,也让会议厅的其他人好奇的想要探听,到底是谁的电话有这么大的魅力。
有了傅君洺的保票,安馨就把工作重心重新放到手边的事上去,一天下来,也忙的晕头转向。
几天后,黎子书打来电话,语气是难掩的兴奋。
“馨馨没想到你这么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像你这么温柔大度的女人,我不爱就是天理不容!”
安馨正拿着汤勺往嘴里送汤,一听他自以为浪漫无敌的情话,顿时一口喷了出来。
倒霉的肖扬,正好被喷了一脸。
“咳,咳咳咳!”
肖扬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递过一杯温开水,安馨赶忙接下,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这才把咳嗽压了下去。
电话那头黎子书还在说着什么,安馨已经没心思听了。
无非是如今黎氏和明朗集团有了合作颇为骄傲之类的话,还没走上正轨,黎子书倒是先叉了腰。
随意敷衍了他几句,安馨把汤勺往桌边一放,抹了把嘴。
“我得去看爷爷了,以后再聊。”她说完,也不等黎子书什么反应,啪的挂了手机。
肖扬看着她熟练的动作,抿抿唇,然后目光微斜,瞄了眼还剩了大半的饭菜。
“我发现你最近胃口越来越小了,你这是终于发现自己胖了的事实,想要减肥了?”
听他调侃,安馨从鼻子里哼了声,“本大小姐天生丽质难自弃,减肥?不存在的!”
“不说了,我都好几天没去医院了,爷爷肯定想死我了。”
到底是牵挂着老爷子,安馨把手边的几样文件收拾收拾,丢进了自己的LV包里。
别人的名牌包是为了看的,她的全是为了物尽其用的,每次都挑名牌货里最结实的一款,然后往里面装上杂七杂八,以备不时之需。
安馨去医院的时候,安老爷子并不在病房。
她找了护士询问,才知道爷爷是去楼下晒太阳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虽然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大有改进,但由于年纪摆在那,身体机能都处于半停滞状态,恢复的速度比他们这些年轻人始终是要慢得多得多。
担心自己下楼去找再和爷爷错开,安馨便留在了病房,翻出自己带来的文件,搬个椅子坐到阳光底下开始看了起来。
最近公司要忙的事很多,她恨不得把一个自己拆开来用。
时间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安馨看得专注,一点都没注意到爷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孙女的认真让安盛海欣慰,但同时的,也让他觉得心疼。
等安馨总算是结束了工作,甫一起身,想抻个懒腰,就见爷爷安静的带着老花镜坐在床头看着书。
她瞄了眼书名,好像是最近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的一个作者的早期作品。
“以后工作要是太忙,就别过来了,回家多休息。”老爷子没听到翻页声,推了下鼻梁上的老花镜,见孙女忙完了,心疼的叮嘱道。
孩子开始有上进心是好事,但他相比看着孙女忙得日渐消瘦,还是更希望她能合理安排休息时间。
“那可不行!”安馨想都不想就拒绝,“过来和爷爷说说话是我一天下来最大的动力,您可不能剥夺我的权利,不然我就不给您带您爱吃的肉粥了。”
亲人之间就是这样,不失大雅的小玩笑,亲昵的示好,都不会让人有任何不悦,相反还会提高彼此之间牵绊的感情。
安馨重生以后,最满意的大概就是这点了。
即便曾经的自己失去了一切,但重新来过,她依然能够享受到不曾感受到的温情。
活着真好。
当安馨渐渐的开始适应了三年后的生活,即便是顶着别人的名字,世界的转轮却不曾停转,反而咔吱咔吱的沿着既定的轨道,不疾不徐的前行。
五月的一天,越洋机场一如既往的人潮爆棚。
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牛仔背带裤的短发女人拉着个笨重的拉杆箱踏进机场的候机室。
随行的乘客陆续的朝外走着,外面早已挤满了人,听说今天歌手艾琳会出现在机场。
候机室里等待着的除了艾琳的影迷,还有很多为了拍到第一手资料的记者。
歌手艾琳一直以来,都是以面具示人,从不露出真面目,这也是她能够在一众女星中脱颖而出的一大原因,除开她的好嗓音外,她的神秘性也为人称道。
“嗨朋友,今天真是太谢谢了!”短发女人推着行李漫不经心的推着行李往外走,突然被后面的人拉了一下,回过头,并没有摘下墨镜。
“不客气。”拽她的人是个瑞典男人,她流利的用瑞典语回复后,笑着弯了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