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洺早在确定老爷子无碍后,识趣的给他们爷孙俩留出了空间。
他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郑管家整理好其他事,坐着电梯上来。
“傅先生您这就要走吗?”郑管家问。
“嗯,我回趟公司,老爷子醒了,这会儿在里面和你们小姐聊天呢!”傅君洺说的平常,只字不提等待的时间有多长。
郑管家是过来人,就算傅君洺不说,他也是心知肚明,于是送傅君洺上电梯的时候,特意恭敬的说了一句,“傅先生,这次真的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的把小姐带过来……”
“我没做什么,郑管家不必太放在心上,公司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如果老爷子问起,就麻烦您了。”
傅君洺走了,安馨得知他的匆匆离开,微微的愣了下。
安老爷子把孙女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之前是一提傅君洺,这丫头就皱着个眉头的不情愿,这会儿倒是不舍了?
看来他的红绳没白拉啊!
安盛海这么一病倒,整个安氏的重则就落到了直系继承人安馨的头上。
她才接手副总的职位不到几个月,突然赶鸭子上架,她还真有点吃不消,光是在家里看着李秘书拿过来的公司资料就看得她头疼脑热。
爷爷还要住一阵子院,暂时离不开,安馨只能硬着头皮的学,每天的时间都格外的紧,除了去医院给爷爷带些营养的饭菜外,就是回家学习公司的管理。
为了不让自己落下进度,安馨几乎做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连着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整个人明显的瘦了一圈,原本圆润的脸颊都变了相,像个病弱美人似的,弱不禁风。
郑管家看着心疼,可工作上的事,他也帮不上忙,加上安馨的要求,他又不能把这事和老爷子说,怕他担心病情加重,左右为难。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眼见着明天就要去公司了,安馨紧张不安到了极点,这段时间的学习又苦又累,可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没有底。
管理整个公司绝不像之前只负责一个部门,或是给总经理做副手,只需要看到公司的一角,然后加以调整。
运营公司不仅要着重眼前的利益,更要着眼长远的发展,稍有不测选错了目标,就会造成公司的股价下跌,甚至造成公司无法弥补的过失。
“啊——我不行了!”
最后一根紧绷的弦终于是断了,安馨自暴自弃的把资料丢了一地,郁闷的抱着双膝盯着笔记本电脑里的一大堆图标发呆。
再学下去,她不疯,也要傻了。
可明天就要区公司了,她还没准备好,怎么办?
安馨找不到答案。
正烦躁不堪着,手机突然震颤个不停,她好一会儿才从满地的资料堆里找到自己的水果手机,看了眼来电人的名字,停顿了两秒按下了接听。
“我忙得很,有什么事你就长话短说。”
她不客气的语气并没有让对方不满,电话的另一端仅仅是沉默了一秒,而后传来男人一贯的冷漠口吻:“给你五分钟准备后出来。”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通话戛然而止。
安馨反应慢了一拍,回过神气恼的踩了几脚身下的波斯地毯。
虽然心里有太多的不情愿,但五分钟后,她还是老实的换了身衣服,出了家门。
门外,傅君洺拄半敞的车窗,露出的半截手臂白皙又修长,他微微的扬了下带着的墨镜,示意安馨上车。
“你又搞什么名堂?”安馨拽开副驾驶的车门,狐疑的问。
“去了你就知道了。”
傅君洺没正面回答,安馨看他一副恬适的样子,只好耐着性子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傅君洺没有停顿的直接将车开上了高速,安馨直到车开进了高速路口才知道已经偏离了市区,顿时急了,“你要去哪儿啊,我还有工作要忙呢,停车!我让你停车!”
“现在停车,你想走回去?”
傅君洺不理会她的挣扎,右手格挡在安馨的身前,成功的压制了她去拽车门的行为。
安馨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这种毫无威慑力的行为只让傅君洺轻哼了声。
车子如同离弦的箭,通过高速口后猛地蹿了出去,微敞的车窗将外面的风带了进来,呼啸而过的风吹乱了安馨额前的碎发,也将她身上的烦躁带去了大半。
下不了车,安馨索性享受起这短暂的自由,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风从耳边匆匆呼啸的舒爽。
她以前不理解为什么有人会喜欢飙车这一安全系数极低的发泄方式,但她现在明白了,风吹的时候,就像自己和自然合二为一,自由的脱离了拘束。
傅君洺娴熟的踩着油门,时不时的侧目看眼安馨,见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焦虑,眼底浮现一丝笑意。
车在高速的下个路口下了道,等安馨睁开眼,车已经开进了一片私人性质的海域管制区。
天还很亮,海天一线的景象一丝不漏的透过光的反射照进安馨的眼睛里,美轮美奂。
她看得有些痴了,扒着车窗竟然不愿意离开。
“下车,这么好的景色,你只在车上看,不觉得太浪费了么?”
傅君洺突然凑过来,安馨回头和他的鼻尖撞到,眼里一阵兵荒马乱。
“你,你干嘛啊你!我和你就只有合作关系,你别想对我——”
“我对你这种豆芽身材可没兴趣。”
傅君洺向后退了一点,安馨这才发现对方只是帮自己解安全带,小脸燥得红彤彤的。
她都想了些什么啊,哎呀学习学的连脑子都不灵光了,她才看不上傅君洺呢!
她嘟嘟囔囔的念叨着,傅君洺瞧着她这幅可爱模样,禁不住心情大好。
两人下了车,安馨疑惑的跟在后面,本以为傅君洺是带她到海边吹风,可现在瞧着,好像又像是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喂还要走多远?”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独处的关系,还是刚才的暧昧场景刺激到了她,安馨这会儿格外的不安。
“看到那栋小白楼了吗?”
傅君洺听到她的问话,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建在海边的白色建筑,“只会埋头工作的是员工,绝非管理者,你要学的还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