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易恒的脸色有些苍白。
安馨正不知如何回答,突然听到有人厉声喊着自己的名字,她转头,就惊愕的发现黎子书出现在店门口。
她身上的伤还没长好,这会儿又建了黎子书,安馨直叹自己流年不利,回去一定要去庙里求个平安福图个心理安慰。
“安馨啊安馨你可让我好找!”
许久不见,黎子书狼狈得好似一朝从天之骄子变成了街边的乞丐,身上的那套衣服看上去皱皱巴巴的,早就看不出是什么牌子。
他一进来就指着安馨,手指一个劲的颤啊颤,好像特别的激动。
安馨下意识的就跟着起身,不过不是迎上去,而是后退。
黎子书给她的感觉太危险,她有预感,这家伙来者不善。
“我跟你早就结束了,你现在找我做什么?”安馨躲着黎子书,眼神却没一点惧怕,这让黎子书格外的不满。
他扫了一眼,目光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落到了易恒身上。
“呵,把我踹了以后又找了一个?安馨你手脚挺快啊!喂你别被这女人骗了,她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化身,小心到最后被她吃的连个边角料都不剩!”
易恒皱眉,脸色有些难看,黎子书他是见过的,乔小乔当初那副惨样就是拜他所赐,所以易恒对黎子书的印象从一开始就很差。
这会儿又听了他那冷嘲热讽的语气,脸色更加难看。
“你这样大庭广众的污蔑人,不觉得太有失风度了吗?”易恒平日里说话还算客气,但这会儿也难免语气里带了些不耐烦。
黎子书见他不信自己,哈哈笑着转向安馨,“是我小瞧你了,你手段这么高,我还真是佩服啊!”
他说着,突然凑近安馨,但安馨早有防范,直接从座位旁边溜出去,拉开两人距离。黎子书见她竟然敢跑,脸色多不对劲了,一把拿起桌上的配餐刀,指向安馨。
“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后悔的,你害得我们黎家变成这样惨样子,凭什么只有你一点事都没有!”
他狠狠朝前一甩刀,刀的冷光便随着空气瞬间留下一条银光。
安馨一看到刀口,下意识的就捂住了脖子,紧实的领口因着她的动作,悄无声息的露出一点包扎的痕迹。
一旁的易恒注意到了她的伤口,眸子一颤,随即将她扯到身后。
“自己能力不够就拿女人撒气,想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想让黎家再上一次头条,就现在离开。”以易恒的能力,把黎子书吊上头条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毕竟他再怎么说,也是个搞媒体的个中强手。
黎子书被他威胁,冷笑起来,“你还真以为她对你怎么上心啊!我要是早知道你是个被人用过的二手货,我说什么都不会接近你半步,竟然还偷藏了个拖油瓶,怎么,傅君洺帮你解了围,但不答应帮你养孩子,所以你又出来发展下线了?”
黎子书一口一个二手货,一句赛一句难听,安馨恨不得直接上去把他的脸抓的全是道子。
但她还是忍住了,反倒嘴角勾起了笑,“你现在说这些也就是嘴上过过瘾,就算我有孩子又如何,我的处境再差也比不过你,你大可放心,你们黎家只可能越走越差,啊我倒是忘了,你们好像已经欠了很多钱了吧,债主催债的滋味是不是特别酸爽啊?”
口头上占便宜,她也会。
黎子书狠狠的瞪向安馨,她说的没错,这阵子催债的几乎快要压垮了整个黎家。
他们被迫把手里的房产变卖,住进了小公寓里,这对向来习惯奢侈的黎家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黎子书越想越气,越发觉得这些都是安馨动的手脚,眼睛气得发红,手里的刀子就这么捅了出去。
易恒眼尖的注意到他的动作,把安馨往后一推,自己率先扳住黎子书的手腕,但因为冲劲再加上黎子书的冲动恨意,这一刀还是结实的扎到了易恒的腹部。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易恒的那件白色POLO衫在那一声刀子拔出的噗声后,被染红了大片。
黎子书也没料到会真出这种事,几乎是丢了刀就跑,安馨前几天受的惊吓还惊魂未定,这会儿再见这么多血,脑袋翁的一下。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联系上急救车,又是如何把易恒送去医院的,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跟着易恒进了病房。
刀口不深,医生的意思,只需要静养几天,以男人的恢复状态来看,不会太久。
安馨还没松口气,就听门口急促的高跟鞋声跌跌撞撞的冲向病房。
转眼,一个人影就像一阵风似的跑进来,她定睛一看,是乔小乔。
安馨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乔小乔了,自从两人上次闹得不欢而散后就没联系,仅有的那点消息,还是她在微博上看到的。
乔小乔看了易恒好半天,脸色煞白的转头看向安馨,眼睛里跳着一撮小火苗。
“你就是个灾星!”时隔十日,这是她对安馨说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是他受伤!安馨你简直就是个灾难集合体,谁和你碰到一块,谁就要倒八辈子霉!你要报仇还是报怨都随你,但你不该把他也牵扯进来,他和黎家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受伤的是他不是你!”
安馨也挺愧疚的,她没想到黎子书竟然会胆大到真的动手,也没想到关键时刻易恒竟然会那么做。
可这话被乔小乔说出来,她就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但毕竟这事确实因自己而起,安馨抿着唇,忍耐着没说话。
乔小乔情绪激动不已,一想到要是刀口再深些,她说不准就再也见不到易恒了,双眼通红。
“不关她的事。”她还想再说什么,突然手腕被人扯住,回头就见易恒躺在床上,用扎着输液的那只手拦住了她。
“你,你怎么就这么傻啊!怎么就不怪她?你什么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你还——”乔小乔说不下去,捂着脸哭起来。
她是心疼,心疼易恒,也心疼自己。
“我没事,好得很。”易恒眉眉毛动了下,示意她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