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回你的房间去睡。”
安馨轻拍了几下傅君洺的面颊,男人仅仅是动了动唇,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喂醒醒!”安馨其实并不像吵醒他的,看得出来,他昨晚被自己折腾的很累。
打量了眼周围堆积满满的杂物,安馨认命的又连拍了他七八下。
傅君洺好不容易睡下,被人吵起来,脸臭臭的。
他眯着眼睛看清叫醒自己的人,喉咙里似有什么滚了一滚,然后缓缓从地上坐起来。
“什么事?”声音里还有着含糊不清的惺忪。
“回房间睡,躺床上多好,干嘛非要睡在储物间来?”安馨叹气。
傅君洺这才注意到自己并不在卧室,眨了下眼,昨晚他照顾安馨直到天明,然后他好像为了让她睡得舒服,去储物间给她找了个枕头,再然后······
他低头,发现自己抱着的就是昨晚找的枕头。
傅君洺被安馨推着回了卧室,睡意袭来,他有意起来去让人送她回家,可沾了枕头,却又沉沉的睡了,可想而知,昨晚有多累。
等他再次神清气爽的起身,天已经大亮。
别墅里没有佣人,显得格外空旷,傅君洺出了房间,就被一阵香气吸引,快步下了楼。
因为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住,所以傅君洺大多数时候都是简单弄一口就去上班,可今天,明显家里有了生活的气息。
他沿着香味一路向下,来到餐桌前时,看着已经摆好好冒着香气的几个家常菜,心里竟然暖了一下。
“再等两分钟,粥就好了。”安馨从厨房里探头,然后转身回去悉悉索索的拿了碗筷,走出来。
她把陶瓷碗放到傅君洺的位置一个,又放到对面一个。
“你照顾了我一晚上,这是我的回报。”
安馨看他盯着饭菜不动,以为是他不爱吃,之前的信誓旦旦多了点不安,“你是不是有什么忌口的?早知道就先问你好了。”
“没有。”傅君洺好一会才说了两个字,然后端起饭碗,等着安馨给他盛粥。
两分钟后,饭菜齐全,开始用餐。
“你这么大个房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她之前来的那次就很想问了。
“自在。”傅君洺倒是言简意赅,夹菜的动作一顿,皱眉吐出俩字,又继续吃菜。
“有钱人的怪癖。”安馨吐吐舌头,也夹了一口。
反正是她做的,不吃白不吃。
傅君洺的用餐礼仪十分规范,几乎是食不言寝不语。
安馨在旁边瞧着,越看越觉得神奇。
她一直觉得像傅君洺这种冷美人,应该是那种生活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类型,但傅君洺还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观。
吃穿用度,全是自己来,不仅工作上雷厉风行,生活上也是简洁至极。
就从她方才用过的冰箱来说,里面的东西简直是少得可怜。
就这么一桌家常菜,还是她自己出去买的菜。
“碗筷放着我自己刷。”傅君洺突然开口,安馨猛的回神,嘴角的笑很是尴尬。
她的腹诽,他不会全都看在眼里了吧?
“呃没事,我来吧,反正也就是几分钟的事。”
安馨站起来,端起碗筷要去厨房,但还没迈开腿就被傅君洺叫住了。
“有事,你该回家了。”他接过她手里的碗筷,连着自己的一并放进厨房的洗碗机里,不一会儿,机器特有的震动声便匆匆厨房响起。
“我——”
安馨张了张嘴,瞥见傅君洺眼底的平静,又默默的把嘴合上。
算了,她想什么呢?这是她的生活,又不是傅君洺的,她没理由把他扯进这些乱麻里面。
“嗯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里打车不方便,我送你。”傅君洺不由分说,堵住了她的话头。
这可不是市区,打车还得看运气呢!
回去的路上,安馨一直试图和傅君洺搭话。
“昨晚我又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他多说几句,哪怕是无营养的话。
傅君洺也算是给面子,几乎是有应必答,但只要安馨不在开口,他就沉默了下去。
安馨不是看不出来,他就是敷衍自己。
而这个事实,让她实在是难受得紧。
她还以为,傅君洺昨天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她,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和缓一些,原来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想必昨天他去酒吧找她,也是因为爷爷的关系吧?
安馨垂下眸子,把视线转向车外。
傅君洺把着方向盘,余光却一直落在安馨身上,她的情绪她的喜乐哀愁,他都看在眼里。
那双仿佛看透世间一切的冷静眸子的深处,藏了一份只有他清楚的炽热感情。
安老爷子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以至于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到公司视察。
再加上有人证词老总裁曾经在会议途中晕倒,一来二去,公司上下都在传言安老爷子要不行了。
一旦安老爷子倒下,他的继承人便会由安馨来继承,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但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愿意接受。
尤其是董事会的一些人,对此颇有异议。
“把公司交给个大学还没毕业的毛头孩子,这不是把公司往死路上逼吗!”钱董事摔着桌上的文件夹,提起这事就是一肚子气。
“话是这么说,可钱叔叔您别忘了,安馨当初任职副总的时候,可是谈成了艾琳的代言,这事在其他董事那边可是个加分项呢!”程怡然捡起被丢到地上的文件夹,柔声的说。
钱董事看了她一眼,“加分项?还不是那几个公司助理的功劳,她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要是立她当继承人,还不如让怡然侄女你来继任。”
程怡然笑眼一眯,小手轻摆,“钱叔叔您就别笑话我了,我哪能继承安氏呢?”
“怎么不能?你比那丫头经验足,业绩高,老爷子就是瞎了眼,才选了那个丫头不选你。”
钱董事和程行是老相识,自然是向着程怡然这边。
程怡然听得心花怒放,但面上却还是有所收敛,只是笑笑,没再说。
倒是一旁的程行,闻言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