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前十张邀请函的都是甘悦花茶最忠实的客户,在知道甘悦要开药膳馆之后这些太太们也帮了不少的忙。杨晏给药膳馆办手续的时候本来有个李廷在就已经很快了,又因为这些太太的帮忙,轻松得简直能让别人哭泣。
之所以只邀请了十位,一来是考虑到才开业,要慢慢打响名头。这第二点就是客观原因限制了,因为药膳馆只有十间包厢啊,大厅这玩意目前还没有开发的打算,既然要走少而精了,那就干脆先精致着吧。
“之前的花茶各位也都知道,体质不一样的,喝的茶也不一样,这药膳自然也是如此,因人而异,特意定制出来的药膳,才会是最适合的,所以药材贵贱倒不重要,效果好坏才重要嘛。”甘悦笑吟吟对着众人解释道。
杨晏站在二楼上看着在众人面前落落大方的甘悦,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柔情。他的娇娇,是能腾飞九霄的白鹤,而不是困于金丝笼中的黄鹂。然而杨晏心里虽然明白,可是看着清丽动人,宜喜宜嗔的甘悦,但是那一丝独占欲又悄悄冒出头来。
娇娇这么好,真是一点都不想让别人看到呢。
“这是自然,小甘大夫的话我们都明白,要是真上什么人参虫草燕窝的,我们还要当小甘大夫你想宰我们一回呢。”甘悦话音刚落就有人接话了。
在知道甘悦考进了中医药,以后肯定要做中医大夫之后,这些与甘悦也算熟悉的夫人们就开始叫甘悦小甘大夫了。当然,也是甘悦的花茶做的的确好,偶尔有些特殊需要了,甘悦那边也都能给出合适的方子,不然她们哪有这么好说话。
这两年跟外人打交道打多了,场面见多了,甘悦渐渐也有了自己说话的套路。平时在学校倒还不觉得,只要出了校门,她虽然比同学们年纪都小,可是正儿八经做起事来,反倒更加成熟稳重一点。
“哎呀,刘阿姨,您可不能这么着啊,这还没开席呢就戳穿了我的小算盘,这可不行,这可不行啊,您这段不算,咱们都当做没听到啊。”甘悦连连摆手道。
有了这个小插曲,气氛立时便热闹起来了。
“行了,我这该说的套话也都说完了,您各位都请进包间吧,尝尝我这儿的手艺,回头也给我提点意见。”甘悦挥手示意,训练有素的穿着黑色红边制服的服务员们立刻就领着客人进到各自的包间里。
今天来的这些客人都是甘悦的老顾客了,甘悦心里都存着个小本本的,甘爷爷和甘爸爸来无非就是替她掌掌眼罢了,是不会帮她干别的事儿的。毕竟他们在也只是一时的,何必要伸这个手呢,好好相信自家孩子的能力不就行了嘛。
倒是鲁行针在一边急得抓耳挠腮的,“那个,师兄,你真不去看看情况?”鲁行针频频往外探头,看那架势,是想跑去后厨一探究竟。
甘爷爷老神在在地喝着茶,“看什么,我刚刚已经看了娇娇拟出来的菜单,虽然不说完全对症嘛,但是她毕竟没能把脉,做药膳的到这份儿上也就行了,难不成来个客人就得把个脉嘛,哪儿来的这么多医生给她用啊。”
想要药膳跟对症下方的中药一样用效精准纯属扯淡,基本也就针对各大情况当差不差。这效果嘛,有自然是有的,要说多神奇呢,也不一定,这药还因人而异呢,膳食就更不用说了。
不过女人们的追求基本都是美白减肥养生,这些个方子甘家多得很,倒是能物尽其用了。所以甘爷爷对孙女这个百珍阁一点都不担心,家中传下来的那些宫廷秘方效果如何除了甘悦之外他是最清楚的,至于甘展书嘛,他天生对这个没兴趣,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清楚不清楚了。
等到将所有的客人送出门,甘悦转身揉了揉笑了一天已经笑僵了的脸,嗷呜一声就瘫在了杨晏身上,沙发离她只有几米,可是甘娇娇已经懒到连这个几米都不愿意踏步子了。
只可惜,她想休息,别人还等着她这个老板来总结呢。杨晏原本是打算背着甘悦过去的,可是甘娇娇磨磨蹭蹭地撒了一顿娇,晚上开总结会的就成了杨晏。大家也不意外,反正也是老板,他怎么说大家怎么总结咯。
三天的试营业之后,两对夫妻早就回了平江,李济虽然恋恋不舍,可是小胖团子有自己的课要上,只能抽抽搭搭得跟着爸妈回去了。甘爷爷和甘奶奶一开始就说好了在京城多住上一段时间,甘奶奶是想好好照顾照顾两个孩子,甘爷爷则有许多的旧友要见。而甘悦也直到如今才知掉,她爷爷当年,好像是个很牛逼的人呢。
“那可不!”鲁行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师兄当年可是打遍京城无敌手,哦哦哦,不对,不对,口误口误啊!”鲁行针在干爷爷的眼光扫描之下果断改口,年少轻狂那些事就别拿来说了,还是好好说说光辉历史吧。“只可惜当年师兄回去之后再也没回来,要不然现在,哪能由得着沈家那个糟老头子出头。”
鲁行针说的这个沈家的糟老头子是现在中医协会的会长,沈仁平学医于明安堂的云大夫,这位老爷子当年也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虽不是御医出身,但是比起甘家祖上来也是丝毫不差的一位,包括甘爷爷当年到京城来求学的时候也曾经在这位云大夫的门下学过一段时间,所以真格儿的说起来,甘爷爷和沈仁平还有些同门之谊。
要不说背后莫说人呢,鲁行针这边才提到沈仁平,沈仁平就横眉竖眼进门了。
“好你个鲁行针,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是吧!”
鲁行针顿时觉得自己被师兄坑了,一脸惊恐地转向甘爷爷,“师兄,你这是挖个坑给我跳啊!”要不是刚刚师兄顺口说了那么一嘴,他没事儿提沈仁平这个糟老头子干嘛呀!
甘爷爷懒得理这个年纪一大把了还跟个活宝一样的师弟,起身拱手道:“贵客前来,有失远迎。”
“行啦,知明兄,多年不见,可还安好啊?”
老一辈的人都有字,甘爷爷的字是甘悦的太爷爷取的,“无温故知新之明,而有守愚不览之闇”,甘爷爷名叫甘守愚,这字便取了“知明”二字。
“托福托福,还算康健。”
二老许久未见,寒暄了一番之后才落座,甘悦也适时将泡好的茶奉了上来。今天正好是周六,甘悦没课,原本是该去百珍阁的,但是甘爷爷说今天会有他一个老朋友过来,让甘悦先别急着去。如今百珍阁的生意相当火爆,只做晚上的生意,每晚十个包厢都没空过。还好甘悦之前的培训做的到位,到现在还没出什么大问题,不过也有甘悦每晚都要去巡视一番的缘故,有她在,不管有什么问题都能及时补救。
只是甘悦白天又要上课,晚上还得去百珍阁,往来劳累,虽说车接车送,但是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杨晏心疼得要命也没办法,术业有专攻,这事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他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继续寻摸厨子,以及好好地照顾甘悦了。
“这是去年小会上夺得头筹的甘悦吧,知明兄啊,你这可是后继有人啊!”老人嘛,最希望看到的当然还是自己的一身医术得意传承,虽说自家的那个孙子也不错,跟黄霖也相差仿佛,但是跟陡不然冒出来的甘悦一比,哎,要不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呢。原本看起来非常顺眼的大孙子,摆到甘悦面前这么一比较,沈仁平的心顿时就塞了。
甘爷爷心里可以说是得意非凡,要知道他在甘悦身上花费的心血可绝对比甘展书还要多,听到老友对孙女的夸奖,甘爷爷心里可比喝了蜜还甜呐。不过心里再得瑟,面子上还是得谦虚两句的。
“哪里哪里,她小人家家的还小,还有好多东西要学呢。”
“我听说京城里最近正热闹的那家百珍阁就是你们家孩子开的?小姑娘,你很能干啊!”沈仁平侧身朝甘悦笑道。
“哪里哪里,沈爷爷过奖了,在您面前我这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借着家里的方便,若单纯说我自己,那肯定是不够格的。”在自家人面前不管这么得瑟都没关系,在外人面前一定要维持好谦虚的假象,这算是甘家教育的特色。关于这一点,不管是甘悦还是甘航都做得相当到位,但是甘励嘛,算了,直肠子的人多好呢!傻人欢乐多嘛!
老人家嘛,尤其还是沈仁平这种见过了大风大浪的,还是觉得谦虚一点的小孩子更顺眼。更何况甘悦嘴上谦虚了,但是眼中那种自信的光芒可不是作假的,这样的甘悦,沈仁平看着就更加的顺眼了。
思量再三之后,沈仁平忍不住转头对甘爷爷露出了一个欲言又止的笑容来。
“仁平兄,若有何事,但讲无妨。”甘爷爷被他笑的直发毛,总感觉这老狐狸在算计自己啊。
沈仁平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看了一眼甘悦后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那什么,知明兄啊,我家的孙子呢今年二十有一,如今也在中医药读大三,比起你们家娇娇是大了点,但是你看,这能不能让两个孩子见见面儿啊?”
正好要进门的杨晏听到这段话后,安静得,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