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露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看戈高,戈高没有看她,而是继续把目光停留在许梦怡前男友的身上,对他说:“听说许梦怡当初和你谈恋爱的时候对你特别好,最后搞成那样,不得不分开,心里面多少会有些遗憾不好受吧?”
“其实倒也谈不上,”似乎是得到了戈高的理解,这个渣男俨然已经把他是为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了,“她当初对我确实挺好,不过对我好的女人多了去了,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原本恋爱那会儿,她对我特别好,对父母也特别主动讨好,尤其是后来怀孕了,我倒是真想过和她结婚,但是之后出了宫外孕的事情,我家里父母那边也没法交代不是么?我们家就我一个独生子,我现在有一个女儿,家里希望能有个儿子,这不,我老婆又怀孕都四个多月了,我要是当初娶了许梦怡就没有今天了。”
要不是你,许梦怡也不会有今天。吕露在心里偷偷的鄙视了许梦怡的前男友一遍。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许梦怡有生育方面的困难这件事?”戈高依旧不对这个男人与许梦怡之间的事情加以任何评论。
许梦怡的前男友果断的摇了摇头:“除了我们俩估计谁也不知道吧,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喜事儿,谁会到处去宣扬啊,我虽然知道,不过也不是那么不厚道的人,说出去有损许梦怡的声誉,对她影响多不好。”
“确实,一旦造成了影响,她也很有可能恼羞成怒之下跟你闹个鱼死网破,到最后烂摊子还得你来收,到时候你不就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么。”戈高一本正经,不带任何讽刺口吻的如此评价说。
许梦怡前男友听了这话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大好看起来,偏偏他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又让他没有资格去反驳,只好清了清嗓子,主动转移话题:“我虽然后来没有主动和她联系过,不过听过去的同学说,许梦怡过的也挺好,找了个有钱的老公,虽然岁数是大了一点,不过倒是让她过上了好日子,要是那男的不出事儿的话,许梦怡也算是挺有福的了。”
“话说回来,许梦怡当初对你的感情也还真是不错。出了那样的事情,对一个女人来说,一辈子受到那么大的影响,还在第一时间就被始作俑者抛弃了,她都没有舍得为难你。可见她爱你爱的还真是挺深!”戈高颇有些感慨的说。
许梦怡的前男友眉头皱了皱,试图维持着平静,表现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偏偏他的表情很不自然。
“谁说她没有难为我了,我这么跟你们说吧,之所以你们会有这样的误解,完全是因为我宽宏大量,没有和她计较。当初我和她分手之后,才过了没几天,有一天早上出门上班,一开门差一点没把我吓死,不知道谁在我们家门口挂了一串死鸟,不知道是什么鸟。用绳子串着,血糊糊的,都招苍蝇了,恶心的不得了,那段时间也把我吓得不得了啊!”他替自己申辩道。
“那如果让你概括一下许梦怡这个人,你会怎么评价她?”戈高又问。
“挺好的,喜欢谁,和谁在一起,就一门心思的对人好,拦都拦不住的那种,如果不是她后来不能生孩子,我肯定是会娶她回家的,哪个男的和她在一起都吃不了亏。说句不该说的话,就她那种性格,一旦你让她动了心,她都恨不得把自己五脏六腑掏出来给你!当初她要是遇到个还不如我的男人,指不定被人家坑成什么样儿呢!”
吕露如果此刻能够当场对这个男人翻白眼的话,估计眼珠子能在眼眶里表演一个720度的两周转。
聊得差不多了,戈高和吕露也没兴趣和许梦怡的前男友一起话家常,他接孩子的时间还没到,他们就先行离开,留下他自己在咖啡馆里坐着。
出了咖啡馆,戈高问吕露:“你对这男的什么印象?”
“人渣!恬不知耻的人渣!当初和许梦怡在一起的时候,享受着对方的付出,占着对方的便宜,还糟蹋着对方的身体,到最后拍拍屁股跑了,现在居然还能那么大言不惭的评价前女友,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吕露充满厌恶的说。
戈高摇摇头:“别全是主观的看法,结合客观,从外貌到性格,整体给出个评价。”
“整体啊……”吕露想了想,“个子不矮,长得客观来说还是挺英俊的,身材看起来也挺魁梧,人品我都懒得多说,而且这个人真够爱占便宜的,要是舍不得花钱喝东西,坐车里聊聊也可以啊,张口就让初次见面的人请客,亏他好意思!”
戈高看她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意气用事了一点,不过终归说出了几句有用的,他人品怎么样咱们先不加以评论,他和许梦怡之间的事情,属于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个男人的所有不良表现,一部分是天生的个性使然,还有一部分绝对离不开许梦怡,或者在许梦怡之前其他女人纵容的结果,这就是所谓的一个巴掌拍不响。而任恒基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到现在为止,咱们能得到一个什么共同点?”
“大方?”吕露有性不准的回答。
戈高点点头:“是啊,大方,他和前妻离婚的时候分给前妻大半财产,和许梦怡结婚之后,生意上的事情也很大方的交给许梦怡来插手,他的情人代梅帮他应酬拉客户,他也给了代梅丰厚的回报,就连那个现在和他关系还没有明确的柴文君,也每隔一段时间就能从任恒基手里得到少则十来万,多则二三十万的钱款。这两相比较一下,你有什么感觉?”
“我觉得许梦怡当初愿意和任恒基在一起,多少有被那个人渣打击了的成分!所以才会在被年轻英俊但是贪婪,爱占便宜还绝情的男朋友甩掉之后,找了一个比自己足足年长十七岁,除了有钱没什么其他明显长处的男人就嫁了!”听戈高这么一总结,吕露的想法也跟着明确了。
说完之后,她想了想,又问:“你说,关于一串死鸟的那件事……到底会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可真可假,那种情况下就算许梦怡做出更加激烈的反应,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但是刚才那位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出发点是为了证明自己抛弃许梦怡的行为得到了报复,并且是他厚道的没有计较,这么一来,这件事的真实性就值得商榷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戈高好像不是很在意这件事的真实程度占几成的问题。
“也是,这件事和任恒基的死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丈夫刚刚遇到这样的事情,咱们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跑去刨根问底她和前男友的事情,确实有点伤人,太不厚道了。”吕露连忙点点头。
戈高却摇摇头,表示吕露的理解存在一定的偏差:“和够不够厚道无关,咱们的工作性质就注定了不能以厚道为出发点,你觉得每次咱们都要从与被害人关系最亲密的人着手,开始调查和排除,这样能算是厚道么?”
吕露愣了一下,不得不承认戈高说的是有道理的:“那许梦怡前男友这边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暂时先放下,考虑从柴文君的孩子那边着手了呢?”
“对,不过按照原计划,先从外围掌握孩子生父的身份,然后再和柴文君打交道,恐怕是行不通了,咱们得改变策略,干脆放开胆子,单刀直入一回!”戈高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直接去问柴文君?”吕露被他的打算吓了一跳。
“对,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咱们去做,”戈高点点头,“刚才那男的就像你说的,人品问题很大,所以他的话我们不能尽信,分手之后,尤其是最近的这一两年内他和许梦怡有没有过联系的来往,咱们还是要自己确认一下的。”
“你现在又说他人品有问题了,刚才不是还一副挺理解的样子呢么?”吕露想起方才自己被渣男挤兑的时候戈高坐视不理的事情,心里顿时感到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