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吕露每天奔走于公安局和金域蓝湾小区的时候,黄攀和余晗也时不常的会表示一下对他们进度的关心。
戈高每次都笑呵呵的道谢,态度客气而又礼貌,吕露在火锅店那件事之后,每次黄攀和戈高打交道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在一旁偷偷的留意着。
至少在她看起来,这两个男人彼此友好极了,丝毫不像有什么过结的样子。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想破了头都没有想明白,一个是刚调转过来时间还不长的人,一个是一直在云黄市公安局刑警队工作的人,这两个完全没有任何交集的人怎么可能相互之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产生矛盾呢?
她也在走访过程中试探着询问了戈高,戈高只是带着笑意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对她说:“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单纯没心眼儿的人果然生活会少了很多烦恼,你就继续保持下去吧,这样挺好的。”
说得吕露更加的一头雾水了。
既然是走访。和人打交道。
寒暄攀谈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于是乎,刘小天自然是第一时间就脚底抹油,把这种事情丢给戈高他们,自己继续追别的线去了。
“刘小天当年总不会也是和你一样,稀里糊涂,误打误撞的就考了警校,当了警察吧?”戈高觉得刘小天的个性虽然有点奇怪,却非但不讨厌,还有点惹人好奇。
这个问题吕露也答不上来:“我没敢问过他。反正他从来也不说自己的私事,除了工作的事情之外。几乎没有和其他人嘻嘻哈哈的聊过天,就连余晗那个拉着谁都能聊半天的主儿,遇到刘小天都白费。”
虽说刘小天的交际能力方面值得商榷,但工作能力还真是没得说。
这边戈高和吕露没有能够在金域蓝湾小区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只好寄希望于几个路口之外主路上的监控摄像头,准备继续“大海捞针”,那边刘小天又带着新的线索回来,主动要求和他们交换工作任务了。
“任恒基生前每隔几个月就会给这个人一笔钱,金额平均都在十几万元左右,也有个别时候比较多,可以达到二十万以上,因为每次都是给现金。所以从他的银行账户上头没有任何的转账记录,之前咱们通过银行也没有办法查到,对方的身份信息我也已经弄清楚了,下一步就需要具体的去调查了解,你们去吧,监控录像的事情交给我。”
刘小天的这个提议立刻就被戈高采纳了,两个人简单的沟通了一番,就算是正式把工作内容给交换了。
根据刘小天实现已经查清楚的部分,这个每个几个月就会从任恒基那里得到一大笔钱的人是一名女性。
这名女性名字叫做柴文君,今年30周岁,和代梅一样,并无固定职业,更值得注意的是,和单身的代梅不一样,这个柴文君的身边还有一个孩子,户口就和她的落在一起,今年刚刚两岁多,是个男孩儿。
原本这个叫做柴文君的女人的存在,至多让戈高和吕露觉得任恒基的风流帐上又多了一笔,但是现在忽然多出来了一个小男孩儿,这让他们登时心里面的那根弦就绷紧起来,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之前任思思第一次到公安局来的时候提到的事情。
戈高便示意吕露给任思思打个电话,毕竟她们是年纪相近的姑娘,说话可能也比较方便。
吕露给任思思打了一通电话,得知她已经请了假,在医院里陪护阮慧,经过医生的检查,认为阮慧之所以会情绪崩溃,是因为一时的刺激导致的。
因为没有家族史,再加上用药和进行了一番疏导之后,她的情况已经略有好转,趋向于稳定,所以基本上排除了需要长期住院治疗的可能。
阮慧的精神打击和任恒基的死有关,而任思思则成了阮慧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亲人,所以医生建议任思思多花一些时间陪伴着母亲,协助医院方面一起帮阮慧解开心结。
考虑到阮慧的病情还没有完全好转,任思思的压力也非常的大,吕露询问起关于任恒基的事情,也显得十分的小心翼翼。
“之前你到公安局来的时候,提到过你父亲很在意家产有没有人继承,希望有个儿子传宗接代,对吧?”她问任思思。
任思思沉默了一下,回答说:“我是这么说过,怎么了?”
“这件事是你单纯听到他和你母亲说了,还是说你父亲曾经试图付诸实施过?”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是你们发现了什么了么?”任思思警惕的反问。
“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我们只是想再向你确认一下,以便于寻找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上一次你来公安局的时候因为还有别的事情,关于这件事咱们也没有机会好好的沟通一下。”吕露有些心虚的解释说。
“那件事是我的一个心结,自从那次听到我爸那么和我妈说,我心里就一直很难受,”任思思在电话那边叹了口气,“但是具体的我确实也不知道什么,如果我要是知道我爸在外面还有别的孩子,肯定那个时候早就开始闹了,怎么可能一直等到他和我妈离婚之后,你说对不对?”
吕露听她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和任思思打交道的经验让她觉得这个姑娘并不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更不擅长控制自己的情绪,假如她当初或者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确实掌握了父亲在外面另有私生子的情况,不可能表现的那么淡定。
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任恒基藏的比较深,任思思确实不知情,另外一种就是柴文君身边的那个两岁多男童与任恒基并无关联。
可是任恒基给柴文君钱的大方手笔,再加上男孩儿的实际年龄,吕露自己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性,毕竟小男孩儿才只有两岁多,而任恒基与阮慧离婚多年,与任思思毕竟不是朝夕相处,所以近两三年的事情,任思思未必都知晓的那么清楚。
考虑到目前阮慧的情况和任思思的处境,吕露没有和任思思说太多,在电话里安慰了她几句,便结束了这一通电话。
既然任思思对自己的父亲在外面是否有其他子女并不知情,那接下来就只能靠戈高和吕露自己来调查了。
了解柴文君的情况并不难,因为她的背景比较单纯,不过了解她的情况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因为她的生活与代梅的高调截然不同,甚少抛头露面。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戈高和吕露花了一些功夫之后,柴文君的个人资料还是被他们掌握了一个七七八八。
柴文君今年刚满三十岁,已经有将近四年的时间里没有过任何工作经历了。
她过去曾经有过一次婚史,那一段婚姻仅仅维持了不到三年,大约就是在三年左右之前和前夫正式离婚的,两个人是协议离婚,并且平分了为数不多的婚前财产。
而就在两年多之前,柴文君一个人独自在云黄市的一家私立妇产医院里生下了她的儿子,随后这个孩子随了她的姓,落在了她的名下。
自此柴文君就成为了一名单身母亲,并且还是一名无业的单身母亲。
柴文君当初生下儿子的私立妇产医院,在云黄市是鼎鼎有名的,出了名的服务好,也是出了名的收费高。
柴文君在生孩子的时候已经是无业的身份,那么如此高昂的住院费和生产费,又是谁买的单呢?
换言之,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