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紫凌不等高翔说完,噔噔噔的跑到二楼案发现场外,撕掉封条径直站到窗前,高翔跟着韦紫凌也到了房间里。
的确如高翔所言,左边被换掉的那扇窗户上的剪纸颜色要淡一些,跟右边窗户上剪纸颜色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别呢?按理说同一家储蓄所发的剪纸,应该是一样的啊。”
“韦美女,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扇窗户原本是安装在月儿房间的,月儿房间位于南边,陶老爷子房间位于北边,南边的日晒比北边充裕,因此贴在墙上的剪纸,被晒得久了,纸上的红色涂料就会变淡,纸张还会发黄,而北边窗户剪纸上的这种化学反应就会慢一点,所以两者放在了一起产生的差别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韦紫凌被高翔的分析彻底折服了,如果韦紫凌的大脑是1.0版处理器的话,那么他至少是3.0了。
“就算这样,你怎么会刚好就知道这扇窗户就是月儿房间的窗户呢?”
“这就说说另外一个事了,我记得技术员在这扇窗户上提取到了很多月儿的指纹。”
“是啊,这有什么问题?月儿她妈妈说,月儿会到这房间里来玩耍,在窗户上留下指纹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房间其他地方还有很多其他小朋友的指纹呢。”
“问题就在这里,你看看这窗户下的书桌摆放的位置,再比比这书桌的高度,这可不是月儿房间那小孩子用的小书桌。”
韦紫凌比划了一下,书桌的高度达到韦紫凌腰部了,如果是月儿的话,这书桌跟她人差不多高了,而且书桌偏西放置,整个书桌完全挡住了西边窗户。
月儿这种小女孩隔着书桌是根本够不着西边窗户玻璃的,更谈不上在窗户上留下指纹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月儿爬上书桌玩耍,碰巧在玻璃上留下指纹的呢?”韦紫凌不甘心的问道。
“你就喜欢这样想当然,其实我问过月儿这小丫头,这小姑娘你只要跟她混熟了,她还是会和你说话的,她跟我说至少有半年没有到爷爷房间去过了,就算小朋友拉她去她都不会去,我相信月儿妈妈肯定不知道这些情况,因此才跟你们那样说。我也正是听到月儿的话后,才会更加坚信窗户被偷天换日。”
韦紫凌久久不能言语,现在的韦紫凌开始崇拜起高翔了,他有着侦探般的头脑,让韦紫凌这科班出身的刑警也自愧不如。
“高翔,你说范老爷子可能不是被范明所杀,那你有什么证据没有?有其他嫌疑对象没有?”韦紫凌一连抛出两个问题。
高翔笑嘻嘻的摸了摸后脑勺,略带腼腆不好意思的说:“我也只是直觉而已,没有什么证据。至于其他嫌疑对象,我是没有的。”
靠,韦紫凌以为这家伙什么都知道呢?搞了半天,也不是什么活神仙啊。
就在他们讨论不休的时候,钟贵队长找到了他们,他说:“市里面传来消息了,我们在死者指甲里提取到了可疑男性的dna,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来的。”
有了这铁一般的证据,破案指日可待了,韦紫凌和高翔相视一笑,钟贵队长继续说道:“为了撇清你们两个的嫌疑,请你们两个配合我们采集一下血样,我们会把血样送到市局化验。”
韦紫凌和高翔欣然同意,我们来到一楼大厅,范君、范明和以及韦雯爸爸都在大厅里等着,唯一不在的是项祥,因为他昨晚送柳工回镇里坐车,现在人还在镇里。
在钟贵队长采血的同时,高峰在一旁说道:“当天晚上在范家大院里住宿的男性我们都会采集血样,每个人我们都一视同仁。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不一会儿的功夫,五个人的血样都被采集完毕,被用牛皮纸袋封存,牛皮纸袋写上各自的身份信息。
高峰将血样交到年轻法医小崔手上说:“小崔,这血样交给你,你现在就出发,马上送到市里去。”
“好的,我马上动身。”小崔转身欲离开。
“等等,还有一件事不要忘记了,路过横岗派出所的时候,记得让项祥把他的血样也送给你。”
后来韦紫凌才得知,不光他们住在范家大宅的男性被采了血样,本着宁滥毋缺的态度,后来村里村外及周边所有在家的男性都被采集了血样。
这一天下午,高峰带着他的团队回到了县里,把重点嫌疑人范明也带走了,只留下了钟贵队长一个人继续留守,而韦紫凌和高翔依然留在范佑村,因为在dna比对结果出来之前,这几个当事人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在高峰这些刑侦的人马刚走不久,横岗派出所的民警项祥来到了范家大院。
“项警官,奔波了一晚上都没好好休息一下,怎么又过来了?”韦紫凌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项祥解开警服最上面的几颗扣子,擦了擦满脸的汗回答:“唉,没办法,我们所长说派出所也要派一个民警驻守范佑村,以便于随时掌握情况,这是我的辖区,理所当然就让我来了。”
在一旁的高翔说:“做警察真不容易啊,一个人都可以当两头驴用了。”
“现在明白我们有多辛苦了吧,还打算继续呆在刑警不?”韦紫凌问高翔。
“这是我的理想,一直不曾破灭。”
“我啊,其实也没啥好说的,考公务员当警察一半靠实力一半靠运气,我现在能捧上这个铁饭碗,纯粹是因为当年选职位选的好。”项祥说。
“能说具体一点吗?”高翔问。
“我毕业的那一年,我原本打算考我家镇的公务员,但职位相当稀少,以我的实力纯粹是炮灰,后来我选择了云黄县公安局基层民警的职位,一考就上了。”项祥回忆当年若有所思。
“家乡的公务员考不上,你也可以报考老家附近的县市啊,怎么就选择了离家十万八千里的穷镇僻壤云黄县?”高翔不解的问道,这个问题显然也是我好奇的地方。
“唉,这个.....呵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有啥不方便说的,不会是为爱走天涯吧?云黄县难不成有你的心上人?”高翔在一旁边说边乐,他注意到了项祥的脸色很难看,于是尴尬地终止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