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朋清楚的看到,一枚弹壳从射手的枪里抛出后弹到边上另一名同学的衣领里,警服衬衫都是掖在裤腰里的,滚烫的弹壳落在腹前掉不下去了,烫的那个同学跳了起来,满屋的人都哄笑,教练赶紧板着脸大声的呵斥。
其实五十米以外的弹孔根本看不见,高朋打完子弹后也不知道自己的成绩,他按动墙上的按钮,靶子顺着铁轨缩回到面前,五发子弹,两个十环、两个九环、一个八环,这么远的距离,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
高朋又按动按钮,靶子回到五十米外,高朋把剩下五发子弹打完,这次的成绩是两个十环、两个九环、一个脱靶,看来运气也是至关重要的因素啊!
警校里出汗最多的必修课要数散打了,而散打又离不开实战,这是最接近实际的徒手搏斗训练,也是高朋最喜欢的科目,高朋的身体瘦瘦的,身材也不算高大,但他是热衷于苦练的,是不惜流血流汗的。
他觉得每一个潇洒的动作里面都能透露出阳刚之美,这是专属于男人的舞蹈。
实战课的时候,虽然大家都戴着拳套和护具,但万一被重拳、重腿击中后还是可能会晕倒,有些同学不想挨打,他们会自动组合在一起,商量好对练的套路,怎样打、怎样配合,也有些同学不敢直视对方击来的拳头,抱着头逃窜的,高朋则不一样,他喜欢和强手过招,在无数次的击中和被击中里面吸收经验。
要说起最为激烈的一次,当属和戈高的那场比试,戈高是比高朋高出一个块头的,他的胸肌鼓起来像是个健美运动员,高朋看准了机会,一记左直拳直捣戈高的面门,戈高身子往后一斜,同时抬起左脚侧踹,踢在高朋胸口上,好在有护具,高朋倒退了一步停下了。
戈高趁着这个机会向高朋扑过来,高朋往左侧一闪,抬起右脚蹬向戈高的小腹,戈高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他痛苦的爬起来了的时候,有些恼羞成怒了,他赶上高朋一记右脚的低鞭扫腿,踢在高朋左腿上,高朋吃痛的功夫,戈高又是一记侧踹,这下子有点狠,把高朋踹得身子折弯、离地飞了起来,高朋赶紧稳住重心,双手往前伸,双脚落地的时候在擂台上滑行了一段,总算没有摔倒。
高朋站起身,抖了抖腿,一个跃步到了戈高近前,左直拳虚晃,右摆拳随即打向戈高的耳朵,戈高没防备,被打得身子一歪,他赶紧用手扶着地,差点没倒在了擂台上,高朋赶上一记左右直拳连击,打得戈高眼前金星乱窜,嘴角淌下血来。
戈高就势一个熊抱,抡起高朋抛出去,高朋被扔到擂台边,坐在地上打了一个转,差点掉下擂台,台下的同学们哄堂大笑。
高朋不好意思,没等教练发话,跳下擂台,钻进人群,高朋到角落里脱下护甲,掀开背心,看见自己心口窝处一块鸡蛋大小的淤青。
高朋赶紧把背心撂下,回到擂台边上看其他人的对打。
要练好散打,没有良好的体能是不行的,每天太阳还没有冒出山尖的时候,警校的学生已经开始了五公里长跑,不排除有宁愿扣分也要睡懒觉的人,高朋却从不偷懒,他跑回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脊背了,一杯滚热的豆腐脑和两个包子就是高朋对自己最好的奖励。
有一次高朋跑完长跑回来觉得还没有过够瘾,就一个人跑向学校后面的江边,当他跑累了的时候,来到了一片小树林,远远的看见树林空地里有一个人正在打拳,他就走过去站在边上看。
高朋认得,这种拳叫做陈氏太极拳,只见打拳的人细高身材、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件雪白的中式短袖、雪白的灯笼裤,脚上穿着白色球鞋,他打起拳来刚柔并济,时快时慢,如同江河里的流水,滔滔不绝、气势磅礴。
发力震脚的时候好像周围的空气都被震动。高朋看得入了迷,随后白衣人又练了一趟剑法,他的剑与众不同,厚厚乌黑的钢板制成,发力抖动时可以听到嗡嗡的弹簧响声,白衣人自顾练功,并不理会高朋。
就在白衣人练完剑法收功要走的时候,高朋也打算回身去学校了,一只莽撞的鸟儿从白衣人身边飞过,被白衣人伸手捉住,这出手如电的速度让高朋很是咂舌。
白衣人摊开右手,连着胳膊上下波动,小鸟儿站在白衣人的手上,扑棱着翅膀就是飞不起来,高朋原以为这只鸟受伤了,谁知白衣人停下手掌的波动时,小鸟儿扑棱一声凌空飞起,一去不返了。
高朋张大了嘴巴,吃惊的望着白衣人,只见他收拾好剑包,挎在肩上,已经准备走了,高朋赶紧上前拦住,扑通跪倒在地,“请求师傅传授绝技!”
“我这不是什么绝技,叫做陈氏太极拳,我练的剑法是陈氏太极单剑。社会上已经广泛流传了,我也不是本地人,你不一定要跟着我学。”白衣人说话时声如洪钟。
“师傅,我虽然愚钝,但是我知道你的功夫跟别人的不一样,刚才你黏住小鸟儿,真是神了。”
白衣人哈哈大笑,“这个没有什么,小鸟起飞的时候先要蹬一下地,我的手上下起伏,就像波涛一样,小鸟找不到着力点,蹬不上劲儿,自然就飞不起来了。”
“那我也可以吗?”
“你不行,这个必须要先练习太极拳,洗去一身的拙力,然后凝神听劲儿,小鸟儿蹬腿的时候要及时卸掉它的力,才能达到刚才的那种境界啊,年轻人,如果你吃不得苦,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说完白衣人转身又要走。
高朋跪在地上拦住白衣人,“请求老师指点,我从小就喜欢武术,太极拳我也练过,可是到现在还是不够精通,就是因为没有好的师傅,请您传授我吧。”说着就开始磕头。
白衣人扶住高朋,“现在能像你这样的继承人也不多了,以后每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你就来江边找我吧。”说着收拾东西走了。
从此以后高朋每天早早起床,跟着师傅练功,原来这个师傅姓袁,家住在河南温县,他的女儿嫁在云州市,这次在云州市要逗留六个月,闲着也没事,他每天就到江边教高朋练拳,江边想要向袁师傅学拳的人很多,袁师傅都一一拒绝了,后来干脆把高朋带到了一个偏僻无人的山顶,专心教高朋练武。
这座山不算太高,名叫横岗山,离学校也不远,高朋跑步可以在三十分钟以内到达,高朋在山中和师父练了二个月,一趟陈氏太极已经有模有样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