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赶到,与柯凯妻子对话的刑警互相交换下眼色,他的意思是继续,继续。
“还有什么证明他是坏人?”
“有枪,他有枪。”柯凯的妻子拉开想到的都说出来的架势,决心把丈夫“送进去”。
“什么枪,枪在哪儿?”
“他们鬼混的地方。”柯凯妻子点支烟,回答刑警询问过程中她已抽了两支,可见其烟瘾之大。
刑警追问柯凯藏枪的地方,她说在地直街某楼,并说可带刑警去找枪。
高峰带几名刑警由柯凯妻子引路,去地直街,找那个楼。
“就是这间。”柯凯妻子指503室的门,“我没钥匙。”
“打开!”高峰在敲门无人应答、又得到小区
物业管理员确认,柯凯曾和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经常在这里住后,决定破门进入。
室内的一切可以看出近期有人住过,香蕉、葡萄新鲜在果盘。
衣橱基本空了,肯定是被他们带走了。
“枪保准儿在这房子里。”柯凯妻子说。
“仔细搜查。”高峰下令。
里里外外,挨个房间查找,可疑的地方床下、柜子后面、水箱里,全搜了不见枪。
“那,那!”高峰没放过吊在门廊上做储藏杂物的柜子。
刑警踩着凳子打开柜门,里边晦暗,只能用手摸索,终于碰到个塑料布缠绑的硬东西,拖拽到明亮处,高声报告:“高支队,找到了,枪!”
打开塑料布,是一支锯短枪管的双筒猎枪。
“是它,在我家客厅用钢锯条截短的。”柯凯妻子记得很清梦那件事。
刑警们收队,此次抓捕行动,没带回一个犯罪嫌疑人。
鲁正朗得传染病型肺炎在救治隔离之中,柯凯在逃,收获最大的是得到柯凯妻子配合,起出一支双筒猎枪。
送到检验室,请专家鉴定,是不是杀死邹文彪的凶器。
双筒猎枪梨木枪柄,用烧红铁条类烙上个歪歪扭扭的
“邹”字,可以确定是郭先容说的卖给柯凯的那支枪。倘若此枪是杀死邹文彪的凶器,岂不是自食其果吗?
在送检前,廖雄带这支枪请郭先容辨认,一见枪,她脑袋耷拉下来,悲戚地凝视着双筒猎枪,嘟囔道:“自己刀削自己一把。”
双筒猎枪确实是邹家的,是不是杀死邹文彪的凶器,要等检验结果出来确定。
警方要做的事情,是发通缉令,成立追捕小组,捉拿犯罪嫌疑人柯凯。
“舒婷同他一起潜逃?”没有参加抓捕鲁正朗、柯凯行动的高翔,听此消息猝然全身一震,他惊讶的不是舒婷怎么做了这样的选择,而是惊讶柯凯怎么会动作这样快,从时间上看,正是肖经天同自己在杏山讲了鲁正朗等人后。
难道是他?
“我们有理由怀疑他,直接证据只是缺乏。”高勋局长说,他认为肖经天向高翔说完医院的黑幕后,以他当过刑警的经验,立刻会想到警方要对鲁正朗等人动手,柯凯是他的朋友,不能眼睁睁地给逮住。
“他帮助柯凯逃走,至少向他透了口风。”
“我太大意了。”高翔自责。
“高翔,其实是件好事,肖经天再一次暴露了自己。”高勋有他独到的见解,“鲁正朗的线索是他提供的,该感谢他。”
吴念梅痛苦而绝望,她无力摆脱对往事的回忆。
到药业集团上班不久,吴念梅和韦耀文的绯闻,长了翅膀似地飞遍药业大厦。
她的确过上一段梦寐以求的日子,小梅裁剪店的积累,足够开一家中档规模的酒店,韦耀文主动资助她一部分资金,她开起了梅园酒店。
“我们应该建立起一个自己的家。”一次,在梅园酒店她的卧室里,韦耀文说,“没你在身边,我心里觉得空虚。”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想了,我们就在一起。”她说,“只要我们心心相印,爱着……”
“我有很多事情不想让‘核桃’知道,”韦耀文称妻子姚慧为核桃,是指脸上的皱纹,还是感情方面?
核桃总是褶皱太多又硬梆梆,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暴露出卑鄙和贪婪:我退休前目标是100亿!
“100亿?”吴念梅惊讶,一个回春药业集团总经理,怎能弄那么多的钱?
如今一些大贪们纷纷落网,可大都是手握重权的人物,韦耀文有恁大权力?
“念梅,才子佳人,文人红袖,我韦耀文缺的是红颜知己。”他哀凄地叹口气,为自己所谓没有爱情的婚姻遗憾。
她见到一个极坦率,把自己毫无遮掩地摆在别人面前的人,心灵的窗户完全敞开。
你看吧,这就是我,韦耀文。这样做令她感动,说:“你很不容易,耀文。”
不言而喻,他们的关系正朝两个人都希望的方向发展,而且发展很快。一个月后,韦耀文再次提出他们组成个家。
她问:“她怎么办?”
“没人能阻挡我们,她……”韦耀文口很黑,乌鸦嘴般地诅咒结发妻子姚慧,恨不得她立即死去才好!
“我们还有时间慢慢等吧。”她听他诅咒妻子,身子发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担心他做出什么恶毒的事来,实在不希望他那样。
“不能再拖啦。”韦耀文下定决心,并说出自己的计划……
“不,不行!”她不同意他的计划,觉得那样太不道德,她说,“我们良心要受到谴责的。”
说服不了她,他的计划暂时搁浅。等啊等啊,恰当的机会迟迟没有来临。然而,恶毒已在韦耀文心里萌生。
“我一定要嫁给你,马上!”吴念梅中了毒似的,欲望火苗似的猛蹿!她发誓成为韦夫人。采取怎样手段,哪怕是十分卑鄙、残忍。“你说咋做吧?”
“这样……”韦耀文说出他的恶毒计划。
等得不耐烦的她这次毫不犹豫,说:“我干!”
肖经天租下红房子独腿人的东厢房,次日便搬进来。生活用品很少,只一个皮箱和一套被褥。
他对房东说:“白天在公司,晚间住宿。”
“做饭吗?”独腿房东对房客关心比较周到,间或也是经济利益的使然。独腿人说,“你要是用灶,液化气你们三人二一添作五分摊。”
“我不用灶。”肖经天觉得房东有点没完没了,粘粘乎乎的,他说,“需用什么我找你。”
说完进屋,将独腿人撇在院子里。
独腿人还留在原地呆立不动,朝东厢房张望了好几次。直到厚布窗帘挡严窗户,他才离开,狐疑道:“大白天的,撂窗帘做嘛?”
肖经天开始安装接收器,针孔摄像机的使用对他来说轻车熟路,很快便安装完,接着调式。
3号别墅室内对肖经天已没有秘密可言,第三只眼看清了那里的一切,倘使有只虫子爬过床沿,他也能清梦看到并拍摄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他关掉接收器,用布帘苫好,防备的人主要是独腿房东,那家伙有无限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