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尸鹫一出场马上吸引了全场大部分的火力,巨大的目标根本不用瞄准,每分钟都有上千发枪炮在尸鹫身上炸开。.23uS.“飓风”吃痛之下发出一声愤怒的尖啸,又是一个向下俯冲,猛地把一具正在开火的机甲扑倒在地上,巨大的鸟喙一下子把机甲连同里面的战士啄了个对穿。
立刻有十几具机甲围了上来,几十种武器对准尸鹫开火,一瞬间数千发不同口径子弹一齐招呼到尸鹫“飓风”身上,“飓风”的羽毛狭长且茂密,外层的正羽十分坚硬,而里层的绒羽又富有韧性,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无数子弹射在上面荡出了一圈一圈的涟漪,数不清的羽毛被打断后落下地面,地面上马上就在原本黑色的落羽之上铺上了一层白色的羽毛。
“飓风”吃痛之下狂性大发,厉声尖啸着抡起巨翅横扫过来,三具机甲一下子被迎面扫倒,其中一具没等爬起来胸口又被重重踏上一脚,“咔嚓”一声防护罩应声而碎,里面的佣兵登时死于非命。
旁边的一台机甲“锵”的一声弹出左臂下的伸缩式据齿刀,瞬间加热得通红,狠狠地向“飓风”的腹部刺去。
猎杀三型机甲左臂装备的伸缩型锯齿刀可在瞬间加热到极高温,从而获得强大的穿透力。但火红的锯齿刀在“飓风”的腹下只刺入了半分就再也刺不进去了,“飓风”吃痛之下一个头锤把机甲战士顶到了十几米外,被顶飞的机甲撞上另外一具机甲抱成了一团。
“飓风”丢掉爪子下破碎的机甲一个猛扑又扑到了前面一辆坦克上,双爪一把抓弯了主炮管,又一爪一个抓起两个刚从装甲车上跳下来的佣兵振翅飞去,等两个佣兵被扔下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弯成了奇怪的弧度,软绵绵的没了形状。
“飓风”在空中连声怒啸着,全身洁白的羽毛已被轰成了难看的灰黑色。由于它的出现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大群的尸鹫此刻已成功地冲过火力网,飞近了联军战线。一只只黑色的尸鹫猛扑下来与佣兵们扑打在一起,有佣兵的胸腹被尸鹫的爪子抓破,也有尸鹫的脖子被佣兵的军刀切开。
由于坦克和火炮部队无法对空射击,所以自始自终都把目标对准了地面上的陆行鸟,陆行鸟军团因此遭受了很大的伤亡,推进得也相当缓慢。
也有大批的尸鹫朝着鹰隼的阵地扑落,一直都在观战的杨明终于找到了热身的机会,砍瓜切菜般把胆敢攻击鹰隼的尸鹫削了个干干净净。
空中的“飓风”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情况,一声尖啸朝着鹰隼俯冲而下,一阵狂风吹得众人站不住脚,大牛首当其冲被劲风从悍马车上掀了下来,趴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快闪。”老鹰大叫一声从车上跳了下来。刚刚目睹了“飓风”把车子抓到半空又表演了自由落体,谁也不想这种表演发生在自己身上。
旁边的游骑兵的马匹被“飓风”惊吓之下,嘶叫着人立起来,游骑兵们手忙脚乱地给坐骑压惊。另一侧的北极狼也是大惊失色,纷纷退散开去远远地朝着“飓风”射击。
从“飓风”盯上这里开始,铁皮自始自终都在呼喝着朝着“飓风”射击,半步也没退让过。铁皮的火力抵得上一台机甲,这让“飓风”十分恼怒,翅膀一扫把铁皮掀起到半空,又重重地摔落到游骑兵的阵营中,惊得游骑兵中又是一阵人仰马嘶。
“飓风”掀翻铁皮后飞到布莱德利步兵战车上方伸出巨爪想如法制炮抓起战车,但是战车过于沉重,并没有如愿地应身而起。“飓风”不甘心地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把战车抓起,但战车却在巨力推动下不情愿地翻了个跟头。杨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着战车的边缘一跃而上,接着再纵身一跃往尸鹫的背上跳去,人还在空中已经亮出雪亮的长刀,一刀自上而下向着尸鹫的背部猛刺下去,另一只手则试图拽紧尸鹫颈上的羽毛。刚一落到“飓风”背上,只听杨明一声惨叫,一只手和两脚被扎出数个血洞,打着滚从尸鹫背上翻了下来。
邓武和曾伟正从翻了个跟斗变成侧立的战车里挣扎着想爬出来,刚伸出脑袋就看到两只柱子般粗大的爪子,吓得一声惊叫又缩回车里去。
“飓风”趴着步兵战车的一侧伸过巨大的鸟喙,刚好看到马德明正举枪向自己的眼睛射击,“飓风”大为恼怒,张开鸟喙向着马德明狠狠啄下,马德明贴地来了一个驴打滚险险避过。
“继续射击,不要停,瞄准目标继续射击。”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佣兵们杀得性起,上百把武器齐齐对准了尸鹫猛轰。
突然“砰”地一阵猛烈的撞击声传来,侧立的战车像陀螺一样扫了个圈,杨明只觉背后一阵彻骨的痛,胸口好似要烈开般,整个身子被弹出去贴着地面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头晕目眩中看到原来是一头陆行鸟一头撞上了侧立起来的战车,把战车撞得嘀溜转了半圈又从侧立撞成了直立,只是变成了面朝后尾朝前掉了个头。
杨明只觉得背后的防护服里面一片湿乎乎的痛彻心扉,心脏好像要从胸口中跳出来,脑袋也在撞击中因为摇摆得太剧烈而头晕目眩,可能有点脑震荡。太阳正透过云层从黑压压的尸鹫群中把一缕阳光照到自己脸上,脑袋像灌了铅似地沉,正想努力站起身来,只见什么东西一下子挡住了眼前的一缕阳光,紧接着一只橘黄色的鸟掌在眼前不断放大。
陆行鸟的一只鸟掌被整个切了下来,仅剩的一只鸟掌不住扒拉着地面,却只是凭空扒掉许多草皮,再也无法支撑小山一样的身子站起来。
杨明一声不哼,看着被宰成两半的陆行鸟一眼。手上却多了一把刀。即使如此,刚才的出手,还是给陆行鸟的俯冲之力震破了虎口。
不知什么时候陆行鸟的方阵已经冲到了右翼的战线跟前,一只又一只巨大的陆行鸟向着杨明迎面冲来。杨明的一只手上鲜血淋漓!
右翼的陆行鸟军团中一下子多出了许多的瘸子鸟,像喝醉酒一样踉跄几步轰然倒下或是两三只撞在一起,场面壮观之极。
周围的枪炮声越来越激烈,战线已经杂乱不堪。陆行鸟都已经冲到了战线跟前,近距离之下火炮已经失去作用,炮手们都卸下身后的武器纷纷加入战团。坦克的主炮也成了摆设,只有炮塔下的重机枪依旧**着火舌。不断有陆行鸟和尸鹫扑到阵地上,扑倒一两个佣兵后又在几道火力交叉射击之下重重倒下。阵地上的佣兵们把主要精力都放到在身前的危险上,只有防空火炮和高射机枪以及一部分机甲依旧把目标对准空中的巨型尸鹫。
“飓风”已经被轰得一身漆黑,浑身都冒着黑烟。攻击虽然依旧犀利,每一次出击都会有佣兵丧生在鸟喙或利爪之下,但身形已远没有刚开始的那么矫健。刚刚后撤的两架直升机和几十个身着飞行装置的空中佣兵又围了上来,远远地围绕着它打游击。佣兵们互相之间进退配合有序,被尸鹫盯上的佣兵加大动力掉转一百八十度就跑,其余的佣兵又会围上去痛击,尸鹫若是转换了目标则刚才被追击的佣兵又掉过头来参加围殴。“射它翅膀,它快不行了。”
“它流血了,我看到它流血了。”
“它快不行了,把它轰到地上去,让坦克和重炮解决它。”
佣兵们大声叫嚷着,士气越发高昂,“飓风”则愈显疲惫,在地面防空火力和空中游击队的双重夹击下,一身洁白的羽毛已经被轰成了焦碳一般的颜色,不住纷纷往下掉,其中一只翅膀扇动起来显得格外沉重,似乎是受了伤。尸鹫再也不复刚开始时的神采飞扬,只有啸声还依旧清厉且充满愤怒。
“它要跑,别让它跑了。”有佣兵大喊着。
“飓风”似乎也明白了佣兵们的战术意图,不再追逐空中游击队,转而扑楞着翅膀向着红石崖方向往回飞去,直升机和空中佣兵们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飓风”一头往尸鹫最密集的地方扎进去,尸鹫的到来吸引来了地面的防空火炮和高射机枪的火力,一时间无数的尸鹫如雨点般纷纷落下。但紧追着尸鹫的直升机和空中佣兵们也陷入到了险境中,几只尸鹫在扑向直升机的过程中被螺旋桨削成了肉片,但直升机也差点失去平衡摇摇欲坠,机师马上划了个半圈掉头往后飞,寻求地面火力的掩护。但有些空中佣兵就没这么幸运了,有些正在对尸鹫紧追不舍之时,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前身后已经都是浑身黑毛的尸鹫,猝不及防之下被尸鹫死死抓住一起坠向了地面。
空中佣兵意识到危险之后纷纷向后撤开一段距离,和直升机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围剿圈内重重叠叠的尸鹫和尸鹫,在地面火力的配合下,尸鹫们遭受了巨大的伤亡,坠亡的尸鹫尸体在地面上铺起了厚厚一层。
“飓风”此时也是又惊又怒,这并非是它第一次与那些会射出小刺的渺小生物接触,这些渺小生物的样子看起来虽然和自己以前的主人差不多,但是力量上却有如大象与蚂蚁的区别。印象中那些渺小的生物都是一见到自己就惊慌失措地四散逃命,偶而敢有抵抗的射出的那些小刺也如同给自己骚痒般,根本构不成威胁。但这些生物屡屡入侵自己的领地,烦不胜烦,杀死这些入侵的生物已经成了自己必不可少的饭后运动。
昨天夜里就已经发现自己的领地里多了这些为数众多的入侵者,因为这次发现的入侵生物数量上大大多于以前曾经碰到过的他们的同类,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从昨天夜里开始,就驱赶来了附近所有的野兽集结在巢穴前等候入侵者,同时又召集了大量的尸鹫和陆行鸟喽罗们准备给这些可恶的入侵者一个教训。
可是现在自己大发神威之下虽然杀死了数不清的入侵者,但这些丑陋的生物非但没有逃跑反而把自已漂亮的羽毛给烤得一片焦黑,还有无数的小刺卡在自己一身的羽毛里面难受之极。现在鼻子里到处充斥着自己羽毛被烧焦的味道,再也闻不到那让人兴奋的血腥味和新鲜的内脏的气味。这一身漂亮的羽毛要再长出来不知道还要等上几年,一想到这里“飓风”就满心的悲愤。非但如此自己的一只翅膀好像越来越沉,几乎快要扇不动了,一定是让这些卑鄙的生物给弄伤了。
“飓风”越想越是愤怒,自己已经打算暂时放这些丑陋的生物一马,回到舒服的巢穴中安安心心地把羽毛养好,可这些杂碎竟然还在后在紧追不舍,比蚊子还要可恶。特别是那两只会打转的铁鸟,射出的密密麻麻的小刺打得自己生疼,受伤的那只翅膀好像更疼了。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双翅膀啊,每次自己一把它舒展开,定能吸引无数鸟儿惊艳的目光。飞翔的时候它是那么的有力,睡觉的时候还可以包裹住身体让全身都感觉暖洋洋地,可是现在竟然变得一片焦黄,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怒火中烧之下,“飓风”仰天一声厉啸,声音直冲云霄,愤怒地掉转头朝着身手紧追不舍的铁鸟直扑过去。
直升机里的机组人员本来还生怕受伤的尸鹫就此逃掉而前功尽弃,忽然看到尸鹫竟然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向着自己猛扑过来,慌忙中想要掉头却来不及,只好硬生生地拔高,想先避开双爪的攻击再后撤。但本来已经飞得很吃力的尸鹫这次的来势却非常地迅猛,直升机还来不及升高,已经一头撞上了尸鹫的下腹,急速旋转的螺旋桨竟然一头扎进了尸鹫的腋下。
就在自己快要扑上铁鸟的时候,“飓风”却发现铁鸟竟然主动飞了起来,一下撞进了自己的咯吱窝里。咯吱窝里的羽毛本就柔软,幸存下来的羽毛已经不多了,现在突然遭此重创登时疼得要命。“飓风”发狂之下对着驾驶室猛啄,驾驶室的防弹玻璃哪经得起如此巨大的铁喙的攻击,应声而碎,里面的飞行员身体被啄出个大洞,顾时一命呜呼,机舱里的两个机枪手吓得尖叫着从半空中跳了下去。
“飓风”一把甩掉空空的铁鸟,铁鸟翻滚着摔向地面。“飓风”刚想振翅尖啸一声示一下威,却发现一根长长的铁刺正戳在自己的腋窝里,翅膀一动就钻心似地疼,想用嘴去拔却刚好够不到。算了等回到巢穴后再慢慢地把它拔出来吧,等羽毛重新长出来后再把这些卑鄙的生物全部杀死。愤怒的“飓风”怒叫连连之下打算掉头往回飞,却猛然发现天空正离自己越来越远,洒满羽毛和鲜血的地面正向自己迎面而来,自己正在往下掉!
“它不行了。它掉下来了。”
“炮手预备,坦克手预备。”
阵地上的佣兵们只见巨型尸鹫腋下夹着一根直升机的螺旋桨,正盘旋着往下掉,不禁大声吹呼起来。只要除掉巨型尸鹫的威胁,那些陆行鸟和尸鹫根本难以冲破联军战线凶狠的火力。
“飓风”扑楞着翅膀想再次飞向高空,可终究还是没能再飞起来,巨大的身躯轰的一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联军等的就是这一刻,巨型尸鹫一落地,瞬时万炮齐鸣。所有的火炮,坦克和机关炮对准它开火了,无数穿甲弹碎甲弹破甲弹在那一刻呼啸着飞向虎落平阳的尸鹫,尸鹫身下方圆之地一下子成为了修罗场,火光和被炸起的泥土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只听见“飓风”愤怒的尖叫声不住传来,碎土和火焰四处溅射着。轰击持续了几分钟,“飓风”的叫声终于已不可闻,等到炮击结束硝烟散尽,只看见一大团漆黑的物体瘫在那里,再也没有了生气。
巨型尸鹫一死,陆行鸟和尸鹫群中发出一阵阵怪叫,一下子逃散了大半。少数死战不退的也被联军一堆堆地分割包围起来逐一歼灭。被尸鹫覆盖的蓝天白云终于又重见天日,地面也不再有可怪的震动感。
联军佣兵们欢呼着庆祝胜利,军医们忙忙碌碌地救助伤者检查伤势,指挥官们在忙着清点伤亡情况。不少的佣兵围向刚刚还神勇异常而现在已经烧成一团焦碳的“飓风”,不住地指指点点。
地上掉了一地的白的黑的羽毛,最长的白羽毛有七八十厘米长。杨明俯身捡起一根一尺多长的洁白羽毛,羽毛的结构和普通的鸟羽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羽轴硬如钢铁,尖端部分十分尖利,在悍马车车头的塑胶防撞板上一戳一个洞,怪不得能把杨明扎得哇哇乱叫。羽片由无数的羽枝紧密排列而成,十分坚韧而有弹性。
伤亡情况大致统计出来了,中央阵地上的空军损失比较惨重,他们承受了巨型尸鹫的大部分攻击,七名空中佣兵战死,三架直升机里只剩下一架,机组人员战死五名。值得一提的是,最后时刻从一头撞上“飓风”的直升机中跳舱的两名机枪手中,有一人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啃了一嘴泥和羽毛,地上厚厚的羽毛救了他一命。正是这架直升机在最关键的时刻立下了汗马功劳,直接导致了“飓风”暂时丧失飞行能力。
陈暮的地面部队损失了三具机甲,一辆坦克和一辆越野车,还有若干门防空炮和动力装甲,战死十四人。右翼部分的联军伤亡则要大得多,损失了五具机甲和十几具动力装甲,还有若干的坦克装甲车越野车,阵亡三十多人。左翼联军也是差不多的伤亡。左翼和右翼大多数时候并没有直接遭受“飓风”的攻击,更多的情况下都是在和陆行鸟和尸鹫缠斗,伤亡却比陈暮大得多。战场上装备的好坏和指挥的有效与否直接决定了战士们的生死。
鹰隼的新装备布莱德利装甲车被翻了个身又被翻了回来,竟然一点故障都没有,只是沾了一身草屑和泥土,老鹰直叹这钱没白花。
这次“猎风”行动的任务目标虽然是完成了,但部队伤亡超过百分之十,而且最后时刻“飓风”若不是突然杀个回马枪,而是一心逃离的话,在地面部队大多跟陆行鸟和尸鹫缠斗在一起无法快速追赶的情况下,很有可能会被它逃掉,这次战斗应该说是一个险胜。
“飓风”的尸体太大,一辆卡车装不下,陈暮在两辆军用卡车中间架起了一块钢板,用事先运来的起吊机把尸鹫的尸体吊到钢板上运回洛阳城。靠着这具尸体陈暮将会获得巨额的奖金,这些奖金将足够补充他们在这次战斗中的战损。而其余的佣兵团也将从中分得一杯羹。
“飓风”焦黑的尸体中还镶嵌着大量的子弹和炮弹,光是把未爆炸的炮弹取出来就花了不少的时间。看着“飓风”巨大的尸体被吊起,佣兵群中发出了阵阵欢呼声。大多数佣兵都是第一次和实力如此强大的怪物交手,这次战斗足以成为他们日后生活中极好的吹嘘资本和茶余饭后的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