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源用力的按住楚仲庭,一颗心就像被丢进油锅里煎熬一般,她哽咽着向楚仲庭说,“仲庭哥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她一直哭泣着反复道歉,楚仲庭听到她的哭泣声仿佛恢复了神志,他捉住她的小手断断续续的安慰她:“小鹤,别哭,不怪你,小砚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楚仲庭说完,方小砚纯真的笑脸竟清晰的浮现在了眼前,他挣扎着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但是他的手脚都被牢牢的捆住动弹不得,他喉间又发出凄厉的嘶吼,一声声充满着痛苦的绝望。
鹤源听在耳畔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连牙齿都要瑟瑟发抖!
但是这是在酒店,住的又都是同剧组的演员,如果万一被旁人听到肯定会惹人无端猜想!
鹤源上前唤着楚仲庭,希望可以拉回他的神志,但他此时整个人完全处理崩溃状态,肉体的折磨再加上心灵痛苦的崩塌,他整个人已经陷入了颠狂的状态。
鹤源情急之下想要帮楚仲庭捂住嘴巴,以免被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嘶吼,可这时楚仲庭整个人突然抽搐起来,她看着她四肢痛苦的扭曲摆动,就连脸部肌肉都在痉挛,他的吼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鹤源吓得大哭了起来。
“仲庭哥——仲庭哥你没事吧,你快醒醒——你不要吓我——你一定要坚持!”
鹤源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犯了毒瘾的人,原来是这么痛苦,如果早知道这样,他们当初一定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吧。
鹤源怕他痉挛咬住自己的舌头,来不及多想伸手去按他的下巴,却没想到她的手刚伸到楚仲庭的嘴边便被他一口咬住了。
“唔……”鹤源吃痛的闷哼了一声,想要抽出手却根本来不及,楚仲庭现在全完丧失了意识,他狠狠的咬着鹤源的手指不松口,就连血丝渗了满口也浑然不觉。
鹤源强忍着钻心的疼任他咬着,心里安慰这样最少他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了。
几分钟之后楚仲庭整个人完全丧失了意识昏死了过去,鹤源抽回被他咬破出血的手,忍着疼痛帮他解开了被缚住的手脚,然后帮他盖好被子,这才去卫生间清理伤口。
凉水一点点将血渍冲洗干净,鹤源的手指已经疼的有些麻了,看着上面越来越清晰的牙印,她脑海里不禁想到之前楚仲庭说过的话。
他说他将自己带来的东西都扔进了马桶里,他指的一定是毒品吧,他竟然是在看到她和陆皓在商场的视频之后下的决心,这意味着什么呢?
他还说,他要走出黑暗,他要变得更强,这样他才可以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助她。
这么说,可以肯定他不恨她了,不恨她是林小禾的女儿,不恨是自己的妈妈害死的方小砚,那么在这种原谅背后呢?
他对她……不……不,这不可能,他怎么会对她……
她可是一直把他当成人生的灯塔来崇拜,她对他从来没有非份之想,她只想守护他,就像守护自己的初心和年少时的梦想。
鹤源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她告诉自己她是有夫之妇,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着赵正尧回来。
夜里十点,楚仲庭头痛欲裂的醒来,之前发生的事情使他的大脑暂时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喉头干渴如火,浑身疼痛难耐。
直到他坐起身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鹤源,他才记起之前一直都是鹤源在守着他。
她瘦弱的身躯在地板上坐着,上身趴在床上已经睡着,安静的睡颜带着疲惫,使人看了忍不住心疼。
楚仲庭的眼神落在鹤源的手上,她的左手食指有着一排很深的齿痕,上面渗出鲜血,已经凝固成一个个黑红色的小点,这是他咬的吗?
他怎么可以下那么重的口,而她怎么不反抗,难道就那么任由他拼命的咬下去吗?
楚仲庭望着眼前熟睡的女孩,这一刻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在她面前统统卸下,他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的心在为这个善良单纯的女孩痛着。
他心疼她,整颗心快要剖出胸膛的心疼着。
他忍不住问自己,他凭什么要求她来帮助他,他有什么资格可以让她舍下一切来陪着他。
难道就是因为她是林小禾的女儿,而林小禾正是害死小砚的罪魁祸首?他在利用她的愧疚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卑劣?
可现在他真的舍不得放手,他无法想象鹤源离开他的日子,这短短的二十天,他早已习惯每天看到她,他喜欢看到她纯净的笑脸。
也许在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上她的笑。
鹤源在睡梦中仿佛察觉到了楚仲庭炙热的目光,悠悠醒来,看到楚仲庭正半坐着身子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她顾不及多想,惊喜的叫道:“仲庭哥,你醒了!”
她说完开心的从地上站起身子,可却因为跪在地上趴在床上睡得太久,双腿早已被压得发麻,起身太勐整个人突然失去重心倒向了大床。
楚仲庭眼疾手快的一把伸出手臂接住她前倾的身体稳稳的揽在了怀里。
鹤源的脸紧贴着他湿热劲瘦的胸膛,他的心跳有而平静,鹤源却吓得不轻,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楚仲庭一双有力的手臂却不肯松开她,紧紧的将她箍在自己的怀里。
他感受着她的瘦弱与柔软,同时还有紧张和抗拒,这一秒,刚刚恢复体力的他身体竟有了最原始的冲动。
这种感觉简直可以说是恍如隔世,自从小砚死后,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体会到这种心季和冲动。
但他怕吓着她,又怕她再挣扎会更加刺激自己,于是一动不动的抱着她,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吐气道:“小鹤别动,你现在每动一下对你我来说都是非常危险的事情,你就这样让我静静的抱一下就好。”
早已尝试过情欲的鹤源自然明白楚仲庭话里的意思,她深深的明白男人的欲望和本能的反应有多么可怕,她乖乖保持着静止,仿佛自己是一根木头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两个人都感觉到这个拥抱被流逝的时间涤荡的再无杂念,它只是一种需求,一种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