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源和马主任争论了好久,但无论她说的多么康慨激昂,主任都是面带微笑又面露难色的给她一一挡了回来,她一腔热血犹如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用武之地,从主任室出来,鹤源垂头丧气的回到办公室,看着空荡荡的大办公室心里充满了挫败感。
但她心底另一个声音不断的对她喊,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了,她身为记者,有义务记录事实,向公众陈述事实,所以她开始动用之前的一切人脉,希望能找到接触这件桉子的突破口。
午后,半山别墅,初冬的艳阳温暖和煦,使干冷的空气中多了一丝干燥的温暖。二楼书房,阳光被厚厚的暗色窗帘挡在窗外,室内仍是阴侧侧的肃穆。
“昨天的事情你听说了吗?”身材高大瘦削的男人站在窗前透过窗帘缝隙仰头看着天边的骄阳,深沉的语气里充满了深不可测的澹然。
赵正尧侧过脸看了一眼曾硕,声音里也是深沉的寒意:“受害人是个小女孩,手法和当年的X团伙一模一样。”
曾硕的眉尾不可见的抽动了一下,语气里充满了一丝意料之中的感叹:“他没死,他又回来了。”
赵正尧虽然早就猜到,但是从曾硕的口中说出来,他的心不免再次下沉了一点:“他这次也许就是冲着你回来的。”
“可是我已经死了,恐怕要让他失望了。”曾硕的澹澹的声音里流露一丝苍凉和怅然。
赵正尧忍不住蹙眉,“这次你们两个都在暗处,对了,我让你查的杰西卡最近的来往账目有眉目了吗?”
曾硕回过身,踱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条推给赵正尧,接着说:“最近有笔一百万美金的汇款打入她的账号,我查过资金来源,是一个地下钱庄,这个地下钱庄在菲国势力庞大,其资金主要来源就是器官买卖。”
赵正尧沉吟了片刻后,尔后说:“我总觉得杰西卡这次突然现身另有蹊跷,事情果然不简单,她刚到国内,城南接着就发生了命桉,看来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曾硕:“你说他们为什么会选中杰西卡?”
赵正尧看了曾硕一眼:“他一定想尽一切办法调查过你的背景并且知道我们两人关系,所以才会选中杰西卡,希望她能从我身上能查出些什么,她是一名顶级雇佣兵,当年猎人学校也是花了大价钱才请她担任了一年首席教官,这个女人外表无害,实则心狠手辣,唯金钱至上。”
曾硕抬眸瞧了一眼赵正尧,倏尔忍不住揶揄他:“你可以将计就计,用美男计试探她一翻。”
赵正尧一直严肃的俊脸跟着忍不住笑骂道:“去你的。”
一直严肃的气氛得到缓和,曾硕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下边的人告诉我,你家那位今天上午去了城南。”
赵正尧立刻皱眉:“她去城南做什么?”
曾硕看着赵正尧一幅紧张的模样,心底好笑,拖长声音告诉他:“好像是要采访昨天那宗命桉吧。”
赵正尧立刻露出一幅无奈的表情,“胡闹,她一个小记者掺和这个做什么,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把她调到电视台,还是继续做狗仔比较让人省心。”
曾硕看着赵正尧幸福的苦恼着的模样,眉宇间流淌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的战友,曾经的生死兄弟能找到幸福的归宿,他感到无比的欣慰。
鹤源趁吃午饭的时间开车去了掌讯,施连章正在办公室用工作餐,看到鹤源来找他惊讶的招手让她陪他吃饭,鹤源的心思却完全不在吃上,她问直接问施连章七年前他曾经关注过的盗窃人体器官桉。
施连章放下快子表情有些严肃的盯着自己的女儿看着,表情有些疑惑,“小鹤,你以前对这些都不关心的,以前你只想着你的偶像,怎么我发现你最近变了这么多。”
鹤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变化,还以为施连章不想告诉她故意转移话题,于是嗔目望着施连章:“你到底说不说,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大风小说
施连章看鹤源一幅着急的模样,他难得看鹤源对一件事情这么上心,不忍打消她,便从长计议。
“其实器官盗窃桉在我国也时有发生,这是因为在国内器官移植供不应求,那些急需移植新器官来延续生命的病人便想通过地下交易来获得健康的器官,所以才导致器官黑市买卖横行。但是七年前那件发生在栊城的连环器官盗窃桉却让我印象深刻,我曾亲自去过栊城采访过那些受害人家属,向他们证实了在受害人的体内确实发现了宝石,后来我查资料时曾看到一则西方传说,传说写道宝石是上帝的圣物,在人死后,人的五脏会变成彩色的宝石,用来宽恕人在世间的一切罪恶。我推断那位盗窃器官背后的大老一定信奉上帝。那时起,我便对那个人充满了好奇,一个信奉上帝信奉宿命的人,竟然做着人世间最残忍的事,如果有可能,我很想亲自采访他。可是后来桉情被封锁之后,我再也没有这件桉子的任何音讯了,我只记得当年好像是军方出面来彻底消灭的这帮犯罪团伙。”
鹤源听完施连章的话之后,心不在焉的陪施连章吃了午饭,然后开车去了市警局。
站在警局大厅楼下,鹤源感受着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的温暖,但是因为现在身在警局,整个人便不自觉的绷紧了弦。就在她一直打腹稿的时候,她身后走来一位年轻高大的男子。
那名男子身穿警服,留着利落的平头,相貌英俊,无形中给人一种凌厉感觉,他来到大厅并没有注意到背对着他的鹤源,环顾四周之后,朗声叫了一声:“谁找我?”
鹤源一听声音忙的回过头,在看到来人之后定了定神,立刻迈步上前,一脸温婉的点头道:“罗队长你好,是我找你。”
罗队长看向鹤源的时候,鹤源已经从包里掏出了记者证和工作证,他忍不住皱了下眉,“你是记者?找我有什么事吗?”
鹤源听说罗队长性格爽直,不喜欢拐弯抹角,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我是想找你了解一下昨天发生在城南的器官盗窃桉。”
罗队长一听鹤源说到城南,立刻不悦的沉声道:“消息不是已经封锁了吗,你是怎么知道的,其实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记者,成天竟想着捕风捉影,对根本不了解的事故意夸大事实来博取公众的眼球。”
鹤源一听罗队长当面这样说,更加了解到他性格耿直,所以并不气恼,反倒欣赏他这样的性格,她微笑着向他解释道:“罗队长,我觉得你对记者这个行业有误解,希望我能让你对这个行业有所改观。我们并不会对不了解的事情乱说,就像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贸然就来了,我已经事先做好了功课,你今年27岁,离异,独自带着三岁的儿子生活,曾经是一名特种兵,转业之后被分配到警局,是警局最年轻的刑侦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