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尧停下脚步看到坐在轮椅上的陈闪闪,眼中寒光闪烁,他的声音像一张冰冷的网将陈闪闪笼罩其中:“原来上次月宫的事你真的有份。”
陈闪闪早已被吓破了胆,脸色苍白的向赵正尧求救道:“正尧哥哥我错了,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救我!”
赵正尧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昏迷的鹤源,她额头上的伤口血已凝固,留下了一片黑红的伤疤,他的心又狠狠揪了起来,他没有理会陈闪闪,抱着鹤源向前走去,在经过王少风身边的时候沉声丢下一句:“带上她。”
赵正尧抱着鹤源离开,王少风听命走向陈闪闪,就在他既将走到陈闪闪身边推她的轮椅的时候,陆皓突然将身子一横档在他面前,四道目光针锋相对,陆皓睨着王少风淡淡的说:“这里不是军营,赵正尧说了不算。”
王少风虽然是第一次见陆皓,但是从他的眉宇间的气场已经料到他身份非凡,而且与鹤源的关系也匪浅。
于是他俊目直视,冷静的回道:“动她对大家都没好处,你是不怕麻烦,也请你为鹤源想一想。”
陆皓的呼吸一顿,接着目光税利的打量着王少风,上前一步直视着他问道:“你和鹤源是什么关系?”
王少风的胸口猛缩了一下,然后语气沉着的说出两个铿锵有力的字,“战友!”
陆皓承认王少风刚才的话确实说服了他,因为他刺到了他的七寸,而他的七寸就是鹤源。
陆皓移开脚步背过身去,王少风会意立刻上前推起了陈闪闪,而其他两名队员刘明山、刘辉则迅速清扫了战场将刚才投进来的烟雾弹一并收走,然后跟着王少风一起撤离了这里,他们像一阵骤急的风,来无影,走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雯时,破旧的修车场内掉针可闻,孙骁和他的手下们都感觉到了死亡的寂静,他们蜷缩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反抗,尤其是孙骁的手下们,抱头闭着眼晴都能闻到身边同伴尸体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这一刻他们真切的感受死亡离他们是如此的近。
陆皓的三名保镖从里面走出,孙骁很想抬头看一眼他们的真面目,但是他突然想到如果看到他们的真面目会不会更被他们杀人灭口,于是缩在地上将头抱的更紧了,全然不顾中刀的手臂一直流着血。
安妮的目光朝着黑暗中的大门饶有兴趣的盯了一眼,莞尔一笑问陆皓:“陆少,刚才那位是新交的女朋友吗?”
陆皓瞟了一眼安妮,知道她和自己的姐姐是闺密,也是姐姐最信任的人,所以他不敢把她当一般保镖对待,面对她的调侃,他故作轻松道:“不是,一个普通朋友。”
安妮略有深意的笑了,“如果只是普通朋友,那罗斯挨的一拳岂不是有些亏了。”
陆皓想到刚才自己情急之下给了罗斯一拳,心中想着如果他们再晚来一步,那样的后果是他这辈子都承受不起的。他走到罗斯面前伸拳在他胸前擂了一下,发自内心的说道:“这次多亏你们了。”
一向冷酷寡言的罗斯拍了拍陆皓的肩膀,然后冲他点了下头。
有些话男人之间根本无宣之于口,因为彼此之间都懂。
男一位白人保镖名叫杰克,他虽然是杀手,但是性格却和罗斯有着强烈的反差,他的性格比较嘻哈,此时他看到气氛有些严肃,便挑眉笑了一下开口问道:“陆少,这些人要怎么处理?”他的国语很好,但仍免不了有些外国口音,让人觉得有些呆萌。
不待陆皓开口,孙骁拼命爬到了他的脚边拉起他的裤脚求饶道:“陆少,你饶了我这次吧,我保证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我明天就去菲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我求求你饶了我!”
陆皓不为所动,只见他表情阴冷的侧头抚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孙骁看在眼里,立刻冲陆皓猛磕起头来,他拿自己的脑袋狠狠的着砸着地面,没几下额头上的皮肉便绽开流了一脸的血。
陆皓后退一步,似乎是嫌恶他脸上的血会蹭到自己的裤子上,他摆了下手对杰克他们说:“这几个就交给你们了,我先开你们的车走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回去。”
从杰克手中接过车钥匙,陆皓扭身就要走,眼神却不经意看到了鹤源掉在沙发边的蓝色外套,刚才发生的一幕瞬间又在他眼前上演,鹤源为了救他竟然会主动脱衣服,他眸色收紧快走两步蹲下身将鹤源的衣服握在手中,心中念道,这个傻女人,你知不知道,我宁愿自己被人千刀万剐也不愿看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和屈辱。
捡起鹤源的衣服挂在手臂上,陆皓起身离开,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累,而且他额头上的伤也急需处理一下,安妮本不忍心叫住他,但是事情来得太过突然,就算他们平日时不时都会注意陆皓的动态,但却不太清楚他和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结下的恩怨,所以处理起来比较难拿捏尺度。
“陆少,”她深吸一口气冲着他略显萧索的背影叫了一声,“这些人要怎么处理?”
陆皓没有回头,眼中闪过一丝肃杀,背对着他们开口,声音里给人一种万钧压顶的压迫感:“这个人刚才想要我的命!”
说完他再次迈开了脚步,没走两步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回过头对他们说,“我刚才给他转过一千万,让他吐出来你们三个分了吧。还有——他这几个手下就饶他们一命吧,不过要处理的干净。”说完这些,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明白。”安妮收到命令,眼中的温度瞬间消失,转而是身为职业杀手的冷漠与绝情。
孙骁的手下们听到陆皓说饶他们一命,虽然他们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但都对着陆皓远去的身影一个劲儿的磕起头来,并且一齐大喊着感谢他的不杀之恩。
此时孙骁自知大难临头,早已吓得两眼翻白,他的大脑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恐惧,此时他仿佛一个傀儡似的仍跪在那冲着陆皓刚才站过的位置不停的磕着头,额头上早已血肉模糊却浑然不觉,口中一直喃喃的叫道:“陆少饶了我吧,陆少饶了我吧……”
陆皓对身后的一切充耳不闻,此时他只感觉到疲累,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做了一场梦,却是他这辈子再也不想提及的噩梦,但是当他感受手臂上的外套,冰冷的唇角竟勾起一抹迷离的笑容,也感谢这场噩梦让他收获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渴望而不可及的温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