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戎不咸不淡的嘲讽几句,手掌不经意按在石碑上,忽然觉得手下一松,石碑竟然被按下去了一块。
王戎举起手掌笑道:“传中的开碑裂石?哪有这么厉害?”
再看看被按下去的那一块,却是一个很明显的镂空,其实石碑部做了个镂空的部分,上边只是一层薄薄的石头层而已,比鸡蛋壳硬不了多少。
那里放着一本书卷,已经相当苍老,看起来如果再过几百年的话,这书也要灰飞烟灭了。
王戎心翼翼的拿出书卷,翻开来,运气不错,里边是汉字,虽然是繁体字,但大多还是能认出来的。
那一天,草原上朝阳东升,天色蒙亮,宁州街头就已经驻满了兵士,把守在大道以及各个关口。本来准备开业的百姓不知何事,纷纷站立在路旁观看,也不敢大声议论,只是声窃语。
宁州内城城楼上正站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神情俊彦,刚毅威猛的男子,年纪已过六旬,这魁梧男子雄霸草原,几乎快要把西夏夷为平地的成吉思汗。只见他身后矗拥着百十位达官贵人,神情亦甚为严肃,皆低头沉默不语。却听成吉思汗叹道:“不知道国师此次回朝,是否带回长生灵药?”
成吉思汗身后一面目肥大男子恭敬地道:“大汗洪福齐天,相信这次国师定能不负圣望。”这男子正是自服侍成吉思汗的赤老温。成吉思汗听赤老温如此,仍神面无表情,扬目看向大道的尽头,他的内心却是非常希望能如同赤老温所。
话成吉思汗本也不是十分痴迷长生,只是如今年过六十,加上雄心壮志尚未成功,方才感慨人世无常,虽自己已经贵为大汗,北方天下尽归自己所有,如若真能万寿无疆岂不妙哉?
时日飞迁,成吉思汗对于人生老病死的无奈,感慨却大甚以往。恰在此时丘处机出现了,成吉思汗见丘处机不但仙风道骨,而且谈吐不凡,更是精湛丹鼎之术、黄老之学。两年前更是请他一定要炼制长生灵药,让成吉思汗首次看到了长生的希望。
一代豪雄的脸上却已经不住年月的摧残,深严的脸上早已布满了皱纹。却在这时,只见城门处正又一个士兵飞快地向城楼跑来,刚到城楼下,立刻跪身下地道:“禀大汗,国师的大队已经到达城外!”
成吉思汗心中一阵狂喜,他却强制压抑住内心的想法,挥手道:“一同前去迎接国师。”
成吉思汗身后另一侧的瘦弱男子,连忙对成吉思汗道:“大汗是君,丘处机是臣,岂有君迎臣之理?”这人相貌堂堂,一身文臣打扮,正是耶律楚材。
成吉思汗神情微怒道:“国师乃是半仙,也是我的良师益友,他若真能取回长生灵药,岂非最大功臣?”
耶律楚材沉默不语,心中却对丘处机恨之入骨,自从这丘处机当年来转悠过之后,成吉思汗倒是经常想着长生之道,自己虽时常劝阻大汗,大汗却嘴上应付,私下仍是一如既往,想到这耶律楚材不禁摇了摇头,心中叹道:“也许大汗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大汗了!”
成吉思汗率领着文武百官下得城楼,由仪仗队吹打着隆重且喜悦的乐曲在前方开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城门处进发。
赤老温与耶律楚材走在文武百官的前列。赤老温对耶律楚材阴阳怪气地冷笑道:“耶律楚材,大汗是千古以来的霸主,我等都是下贱臣子,莫要逆了大汗的意思,大汗今日的雅兴都被你给破坏了。”
耶律楚材冷哼一声,瞪眼赤老温道:“耶律楚材是臣子,不是弄臣!”完不再言语,直气的赤老温脸色发绿。
由内城楼到外城城门不过是里余之地,当人马行至路道中段之时,却听“嗖、嗖、嗖”几声,不知从何处飞来几支冷箭,立时将围在成吉思汗周围的士兵射杀,顿时众军士大乱,耶律楚材与赤老温同时叫道:“保护大汗!”立时百十余勇士将成吉思汗团团围住。路上百姓大惊,纷纷四处逃窜,整个宁州街道顿时乱作一团。
却在这时,从路边两端的房之上,跃下七名黑衣人,为首的叫道:“杀人狂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罢带头拔剑杀向成吉思汗,身后几人也纷纷拔剑而战。这群黑衣人各个武艺高超,虽成吉思汗手下百十余勇士绝非泛泛之辈,皆是怯薛中百里挑一的好手,但是遇到黑衣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便被黑衣人杀开一条血路。
成吉思汗冷冷喝道:“全部杀光……”却见周身早已无人可使,却见这时,文武百官中跃出一条身影,手提钢刀,大喝一声,杀向黑衣人群。
成吉思汗喜道:“快快将叛贼拿下!”
原来这人正是大将军木华黎,虽他已年过半百,却仍是声如洪钟,身手矫健。但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况且黑衣人武功招数特别,皆是个中高手,木华黎虽然打仗骁勇,但是与武林高手对阵始终不敌。
黑衣首领略露一虚招,乘机将木华黎踢翻。却在这时,城中大队人马远远杀来,为首的黑衣人身后一人道:“师兄,快杀成吉思汗!”却听那人声音尖细,是个妙龄女子。众人皆知待大军杀到,即使刺杀了成吉思汗,也难全身而退,立刻纷纷将剑刺向成吉思汗。
却在此时,木华黎飞身向前,挡在成吉思汗身前,众黑衣人皆对木华黎肃然起敬,但是此刻危急,也不及多想,纷纷将剑刺向木华黎胸怀。木华黎闷哼几声,却不撒手,双手牢牢抓住胸膛几柄剑,仗着身上厚甲,死死不肯放手。
此时后援部队已到,团团将一条街围个水泄不通。为首的正是木华黎之子孛鲁,孛鲁见父亲如此,提起钢刀,一声嚎叫,飞身冲上前去。成吉思汗本以为此次在劫难逃,不想木华黎舍身相救,孛鲁此时也已杀到,要知孛鲁的骁勇比之木华黎年轻之时有过之而不及,也屡立战功,武艺自然不在话下。
却见孛鲁刚跃上龙辇,立刻操刀向众人砍去。孛鲁刀法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刀刀致命,众人不敢怠慢,立刻抽剑回撤。
孛鲁左手握紧自己的钢刀,右手提起木华黎的钢刀,发疯一般向众黑衣人砍去,其气势分明就是要与众黑衣人同归于尽。黑衣首领看出孛鲁的意图,立刻令众人退后几丈,大声喝道:“如此拖下去不是办法,使用七星阵。”
黑衣女子道:“此刻便用?此阵大耗真元,一旦失手,可能再无机会了?”
黑衣首领道:“如此拖至下去也是浪费机会,不如孤注一掷。”
而在此时,内城的蒙古军已经大批涌出,将整个宁州大街围的水泄不通,孛鲁光靠一股蛮力与七人对拼,刀刀狠招,逼得黑衣七人连连后退。而大批蒙古军已经挡在成吉思汗之前,此刻人头踹动,早已看不见成吉思汗的身影。
黑衣首领喝道:“布阵!”七人立刻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开来。孛鲁早已经杀红了眼,哪里理会,还是向前厮杀,岂知双刀刚触及黑衣人的身体,立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的飞出十丈余远,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霎时间只见七道光芒汇成一道,犹如一把长剑,傲天而起,向蒙古军劈去,剑头直指成吉思汗之处,刹那间轰得一声巨响,挡在之前的蒙古军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成吉思汗所乘龙辇顿时灰飞烟灭。
七人已经筋疲力尽,七星阵散,黑衣女子查看,道:“成吉思汗不在此处。”
七人立刻寻望四周,黑衣首领指着内城门处道:“暴君在那!”众人望去,只见成吉思汗早已站在城楼。原来方才混乱之时,赤老温与耶律楚材早已救出成吉思汗,逃上城楼。
黑衣首领喝道:“大家冲上城楼。”却在这时,突然空中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天地间一阵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半空中霎时一阵霹雳,众人皆是愕然,早已看不清成吉思汗所在,又听雷声阵阵,众人呆立当场,心道:“难道天佑此贼?”
此时乌云渐去,雷声也停,狂风停滞,蒙古军大队人马涌上。成吉思汗冷喝道:“杀!”
远处也是大队人马接近,队伍中的道士正是丘处机,他看了看这混乱的场面,急忙叫道:“大汗受惊了,微臣护驾来迟,还望大汗赎罪!”
成吉思汗惊魂未定,连声道:“国师不必多礼!”黑衣首领冷声道:“丘处机,你本是修道之人,应在僻静之所修身养性才是,怎可贪恋虚名,助纣为虐。”随后又道:“你若及早回头,我便饶你一命!”丘处机哪里理会于他,冷笑一声,腾空而起,飞脚直踢向黑衣首领。黑衣首领怒道:“如此不知悔恨,死不足惜!”着仰剑而上。
眼见黑衣首领的剑就要刺上丘处机,丘处机却没有任何动静,剑刺向丘处机得那一霎,丘处机在半空中突然失去了踪影,黑衣首领心知不妙,立刻纵身落地,护住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