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鱼龙舞”本出自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全文如下: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本节讲的也是元夕夜的故事。正月十五元夕,也叫上元佳节,元宵节,这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是我国重要的传统节日。在这一天里,人们放花灯对此加以庆祝。当然各地习俗不同,有地地方吃元宵,还有的舞龙、舞狮、跑旱船、踩高跷。
话说回来。前文写过一些荒*无道的皇帝,如刘宏、刘煜,萧宝卷等。这几个人出了荒*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喜欢做生意。
刘宏酷爱做生意,他在后宫专门开辟了“宫中市”,仿造街市、市场、各种商店、摊贩,让宫女嫔妃一部分扮成各种商人在叫卖,另一部分扮成买东西的客人,他自己则穿上商人的衣服,装成是卖货物的商人,在这人造的集市上走来走去,或在酒店中饮酒作乐,或与店主、顾客相互吵嘴、打架。刘昱这娃也有个怪癖,就是特喜欢微服私访,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微服要饭。整日穿着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衣服在建康城晃来晃去。甚至有时夜里投宿旅店,白天就睡在马路边,出入下等人中间,同他们谈买卖。萧宝卷和他们比起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娃也喜欢做小买卖,他在皇宫里也建了一个集市,让宫女、太监们扮作小贩和来来往往的客人,而他自己则当一名小小的抄写员,有时坐在肉铺里切肉,工作稍有失误,身任市场主管的潘玉奴就下令杖责。这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用今天的观点看,大概要算街头行为艺术了。
当然这里要讲的是元诩。但是看官不要误解,我并不是说元诩也喜欢做生意。但是,好歹也和生意有点关系。就是元夕这一晚上,元诩也命人在宫中搭了一条长长地街肆。街肆上挂满花灯,街肆两旁由小太监们扮作商贩,买卖各种花样玩意。
但是,元诩并不要在宫里游玩的,晚上用过膳后,便带了侍卫出去逛花灯去了。之所以建造这么一条街,完全是为后宫的妃嫔、宫女们着想。她们不方便出宫,只好在宫中略感受一下民间的气息,也算是与民同乐。
闲话少叙。只说吃过晚饭,罗伊铭便与漪容、嫣然几人看花灯去了。果然是“花市灯如昼”,这句诗是有人说是欧阳修写的,又有人说是才女朱淑真写的。但管他谁写的呢。原诗全文如下: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满春衫袖。全诗用对比的手法,用伊人的美丽和当日相恋的温馨甜蜜,反衬今日伊人不见的怅惘和忧伤。
不好意思,扯到诗词上了。以上算是广告,马上回来。
只说几人在花市中自在玩乐,罗伊铭便感觉后面有可疑之人跟踪。吩咐了漪容几人先到前面看灯,罗伊铭却在拐角处候着。果见一清秀小厮鬼头鬼脑的四下寻找,罗伊铭一手掐住那人脖子,便拉在了黑暗角落里。
“你是何人,为何跟踪我?”罗伊铭松开那人问。
那人咳咳了两声,眼泪几乎流出来,问:“可是国舅爷吗?”
罗伊铭仔细看,却是个女人,问:“是我,你是何人?”
女人回答说:“我是皇后娘娘的宫女小环,皇后娘娘要我传国舅爷进宫,因此这才跟踪国舅爷?”
“要我进宫干什么?”罗伊铭不解。
小环说:“奴婢也不知。皇后娘娘只说有一件十万火急救命的事情,务必要请到国舅爷。”
罗伊铭心下纳闷,问:“究竟是何事?”
小环说:“这个奴婢实不知。”
罗伊铭问:“那你如何又认得我?”
小环说:“国舅爷忘了,上次娘娘虽太后出宫踏春,是我服侍的娘娘,自然认得国舅爷。”
罗伊铭沉吟一下,说:“那好,我去给夫人、公主说一声,这就随你进宫。”
小环说:“娘娘吩咐了,不可惊动公主她们。因此小环才这身打扮,从府门跟随国舅到此。”
罗伊铭猜不透胡妁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愣一下,说:“那好吧。”
进得宫中。罗伊铭行过礼。小环端上茶水又下去了。
罗伊铭心中纳闷,便问:“不知皇后娘娘传微臣有何事?”
胡妁微微一笑,露着两颗大虎牙,说:“自然有要事。国舅先饮杯茶。”
罗伊铭狐疑不定,问:“陛下不在吗?”
胡妁说:“陛下出宫看花灯去了?”
罗伊铭站起身,说:“陛下不在,娘娘此时传微臣到娘娘寝宫,只怕不妥,娘娘若无要事,微臣这就告退。”
胡妁一愣,说:“我要是有要事呢?”
罗伊铭也一愣,说:“请娘娘示下!”
胡妁说:“看国舅急的。我偏不说!”
罗伊铭头都要炸了,只得忍耐着说:“娘娘此时传微臣到寝宫,到时陛下回来,是要治微臣重罪的?”
胡妁并不买账,说:“上次,我听说国舅持刀威胁陛下都不怕,如今却怕什么?”
罗伊铭再一愣,不知说什么了。
胡妁接着说:“休说陛下不在宫中,就是在宫中,他一百年也不到我这个地方来的,国舅怕什么?”
罗伊铭只得硬着头皮,说:“微臣只是觉得,臣孤身一人,半夜到娘娘寝宫,只怕传出去,与娘娘不妥。微臣这就告退。”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胡妁果然大怒,说:“国舅这话是什么意思?”
罗伊铭说:“没什么意思?”
胡妁说:“我找你来,自是有要事咨询国舅。国舅如何这般无礼?”
罗伊铭没有辙了,只得说:“那就请娘娘示下。”
谁知道胡说又绕回来了,说:“国舅这般着急,我偏不讲!”
我靠你姥姥的。罗伊铭无奈,只好沉默当金了。
胡妁说:“国舅且先饮这杯茶。”
罗伊铭更加狐疑起来了,看着茶盏不语。
胡妁醒悟过来,咯咯笑起来,说:“国舅是怕我在这杯中下毒不成。”说着,端起罗伊铭面前的杯子,喝了半盏,说:“国舅如何这般心肠思量别人?”
罗伊铭被胡妁说中心事,却不能承认自己小人之心,只得说:“娘娘误会了。”看着眼前的半盏茶,想喝也不能喝了。只得找话说:“怎么不见宫女?”
胡妁说:“都到宫中东边花市看灯去了?”
罗伊铭问:“娘娘如何不去?”
胡妁说:“陛下都到宫外看灯去了,我自个在宫中看灯又有什么意思?”
罗伊铭又不语了。
胡妁愣一下,说:“今儿请国舅来,确是有要事的。”
罗伊铭舒口气,说:“娘娘请讲。”
胡妁却又不急着说了,问:“国舅与母后几时认识的?”
罗伊铭不知她何故问这个,便说:“上次达摩禅师来开坛讲经,在永宁寺上香的时候。”
胡妁说:“我说嘛,我自来不曾有这个舅舅的。”
罗伊铭说:“太后厚爱,屈尊认微臣为弟弟。”
胡妁“恩”一声,说:“舅舅常到母后宫中去吗?”
罗伊铭说:“不常去。只太后做法事,或斋戒,或有些经文不懂的时候,宣我过去。”
胡妁“哦”一声,说:“我也听说了,原来舅舅是个和尚。”
罗伊铭说:“微臣并非出家僧人,不过略研究些经文?”罗伊铭搞不清楚胡妁这会子套自己这些话干什么,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心里想着小心应对就是了,千万提防着上了她的当。
胡妁说:“舅舅既非僧人,如何还未成立家室?”
罗伊铭说:“微臣早已看破红尘,无意成家。”
胡妁说:“是这样啊,倒可惜了。舅舅一表人才,如何这般淡漠红尘?”
罗伊铭说:“娘娘说笑了。”
胡妁说:“我可没说笑。哀家在想,像舅舅这般英武的人才,不知该找个什么样的女子呢?不知是舅舅没有看上眼的,还是实在不想成家?”
罗伊铭说:“微臣实在无心为家?”
胡妁不解问:”舅舅不是男人吗?”
罗伊铭心中恼怒,想你他妈的再无所谓也不能什么话都说吧,今番叫我来竟是为了拿我开心吗,便说:“微臣当然是男人。”
不料胡妁又咯咯笑起来,说:“是男人却不想成家,这却怪了。我只在宫中见过太监不成家的,何况很多太监还有假妻呢?”
妈的!没完没了了。
罗伊铭几乎忍不住,说:“臣已许身佛祖,故而不愿成家?”
胡妁说:“即已许身佛祖,舅舅为何又不出家呢?”
罗伊铭只得旧调重弹,说:“在家即是出家。”
胡妁说:“舅舅少拿这些佛语来哄我,我却不懂。”
罗伊铭直气得吹胡子瞪眼。
胡妁却不以为意,接着说:“那母后也是整天钻研佛法,却也不见许身佛祖?”
罗伊铭问:“娘娘此话何意?”
胡妁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意思。”
罗伊铭心下狐疑,却又不能明着问出来,心中思忖,想胡充华的那些破事,多少人知道,胡妁知道也实属正常。
胡妁说:“哀家此番请国舅来,正是因一事郁结难解,才请国舅前来开释。”
罗伊铭松口气,想终于说到正题上了,说:“那就请娘娘快讲。”
胡妁说:“刚才我与舅舅言,不过是想知道舅舅是否果真许身佛祖,不近女色。如今信了,因此才敢开口求舅舅。”
罗伊铭不知她又要说什么,说:“美女骷髅,不过都是一臭皮囊。”
胡妁说:“舅舅这般说,我便放心了。”说着,便动手宽衣。
罗伊铭大惊,说:“娘娘这是做什么?”
胡妁红了脸,说:“这不都是舅舅害的?”
罗伊铭瞠目结舌,说:“微臣如何敢害娘娘?”
胡妁说:“那日踏青,被舅舅推了一把……”
罗伊铭想起那天的情景来,这女人倒在自己怀里,受了惊吓,颤抖不已。
今日胡妁旧事重提,罗伊铭额头汗都下来了,只得说:“那日微臣失手,实在该死。”
胡妁说:“你可不该死怎地?”
罗伊铭愕然,不知胡妁何意。
胡妁说:“那日舅舅推了哀家胸前一把,到了夜里,里面便鼓起一个疙瘩来。御医诊脉,说是胸中烦闷郁结,又加外伤碰撞,因此到今日也不曾消下去,反而更加疼痛了。”
罗伊铭想这叫他妈的什么事啊,原来今儿找我来是报仇来了,只得说:“微臣该死。那日,实是微臣慌乱所致,望娘娘恕罪!”
胡妁笑起来,说:“我也不是要治你的罪。”
罗伊铭不解何意,说:“既然御医已经诊出病因,娘娘可按方服药即可了。”
胡妁说:“你说得轻巧。如此可行,我还叫你来干什么?”
罗伊铭从来都是耍心眼子玩人,别人有个举动他都知道要干什么;此刻却半点也猜不出这胡妁打得什么主意了,就连她下一句要说什么,自己都一无所知。
胡妁说:“御医说了,这内外郁结,别无良方。只有一法可行。”
罗伊铭说:“娘娘请说,微臣肝脑涂地,也决计为娘娘办到!”
胡妁问:“国舅此言当真?”
罗伊铭心下打起鼓来,想不会说要了自己的命吧,难道要学商纣吃比干的心?就是要个胳膊、腿,也受不了了。但是话已说出,罗伊铭也不好返回,只得硬了头皮,说:“是!”
胡妁说:“那好,国舅既能出此言,哀家甚为感动!”
罗伊铭便说:“娘娘请讲?”
胡妁又愣一下,羞红了脸说:“御医说了,只有一法可行。就是要男人用手揉搓,然后吮吸,方可将郁结消去。”
罗伊铭几乎惊倒,愣了片刻稳住心神,装作一副轻松的表情说:“这倒也简单。”
胡妁“哦”一声。
罗伊铭说:“只消让陛下来,一时半会即可。”
胡妁说:“若陛下肯愿意,哀家找你来干什么?”
08章、衣带渐宽终难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