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章、天人交战罗伊铭穿着貂裘大氅才回去,茹茹就闹起来。
“新衣服好是吗?你怎么不把人也换了呢?”茹茹甩了脸。
“你说什么啊?”罗伊铭说:“秋莎夫人非要送,我如果坚持不要,岂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画外音: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是否还在?我无声黑白!)
“还秋莎、秋莎的叫,上次都没好意思说你,我看你是越来越过分了!”茹茹说:“哪有女人随便送男人衣服的?你怎么就能收下?”
“你想多了吧?”罗伊铭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好歹她还是你父汗……”
“我想多没想多你自己知道?”茹茹打断了说:“是我父汗的什么?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我更比你清清楚楚。”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罗伊铭忍不住有点恼了,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你少给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茹茹说:“你们汉人都说瓜田李下,你难道真不懂这个道理吗?她一个女人二十五六岁,而你又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如今你见天往那里跑,一呆一天,这倒好,今儿又穿了新衣裳回来了,你就不怕人看见了在背地里嚼舌头!”
“你放屁,谁见天往哪跑了?我怎么又见一个爱一个了?”罗伊铭说:“小爷我行得正站得直,除了你嚼舌头还有谁吃饱了撑的!”
“你才吃饱了撑的!我给你说,你最好离那个女人远点,以后不准再去了!”茹茹说。
“你要这样说,我明天还去!”罗伊铭气哼哼的说:“真是气死我了!”
“去!你去!”茹茹也恼了,指着罗伊铭说:“你现在就去!别回来了!”
“真是不可理喻!”罗伊铭说着,转身到里屋去了。
“你才不可理喻!”茹茹回了一句。
到了晚上,茹茹说不想吃饭,安排了婢女说不用办饭了。罗伊铭自己烧烤了羊肉喊茹茹起来吃,茹茹最终也没给面子。罗伊铭也有点恼,自己酒足饭饱后,倒头就睡了。
冷战了一夜,谁都没有理谁。第二天一早,又下起了大雪,罗伊铭此时消了气,说:“下雪了,咱们出去打猎去吧。”
“你爱跟谁去谁去,我不去!”茹茹说。
“人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还生气干什么啊?”罗伊铭讪笑了说:“走吧。”
“想去你自己去,我不去!”茹茹说。
“怎么了,这两天脾气怎么这么怪?来那个了?”罗伊铭仍讪笑着。
“你不是说你还去找那个女人吗,你去啊?”茹茹仍气呼呼的说。
正在这时,尔棉秋莎果然又派了羚儿来请罗伊铭了。
“你出去告诉她,我今天没空,在家陪公主。”罗伊铭对婢女小环说。
“谁要你陪!”茹茹气呼呼的转过身去说:“你还是陪你小妈去吧。”
“真是混蛋!走就走!”罗伊铭也恼了,转了身就走说:“我跟你说我中午不回来了啊。”
“你最好晚上也别回来我才服你!”茹茹冷冷的说。
罗伊铭气呼呼的走了。
到了尔棉秋莎处,罗伊铭脸色还没变过来。
“怎么了,罗将军,你脸色不太好!”尔棉秋莎说。
“没什么,夫人”,罗伊铭问:“庵罗辰呢?”
“也可能是昨夜冻着了,这阵子正发烧呢,因此想请将军过来看看!”尔棉秋莎说。
“发烧了应该赶快请医生啊。”罗伊铭说:“我又不是医生。”
“已经请过了,吃过药后又睡下了。”羚儿说:“刚才世子迷糊中还吵着练功,说不练功要被将军责骂了,汗妃这才命奴婢把将军请来了。”
罗伊铭随尔棉秋莎进房去,在庵罗辰额头上试了试说:“果然很烫,让丫鬟多喂水。不用盖这么多。”
出来到了大厅坐下,铃儿很快又端上茶来。罗伊铭喝了茶,起身就要回去。
“罗将军不能陪我坐会说会话吗?”尔棉秋莎说:“何必这么急着回去?”
“那就叨扰夫人了。”罗伊铭心想,回去确实也没劲,又得听茹茹唠叨。
两人喝着茶,胡乱说着,说到茹茹和亲以及后来跟着罗伊铭南征北战之事,说来说去总要说到阿那瓌身上。
“这些日子,如何也没见大汗过来?”罗伊铭被尔棉秋莎一个个八卦问题问得都不知如何回答,便反守为攻。
“他根本就不过来”,尔棉秋莎说:“原来有时候想我们娘儿们了,还派人过来接。现在多久都不来了,听说整天跟一个什么胡僧学法,整天讲固本养元、吐纳炼丹什么的……”
罗伊铭“哦”一声,说:“想不到大汗也迷上了这些虚妄之术。”
“可不是虚妄之术嘛!”尔棉秋莎说:“神仙之说,本就是荒诞,偏偏历代有多少君王都还相信!”
“想不到夫人竟看得这么透!”罗伊铭说。
“我不是看得透,我是觉得去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本身就不可靠!”尔棉秋莎说:“倒不如认真过好享受每一天才对,人生苦短,就应该及时行乐。”
“嗯,夫人是现实主义者。”罗伊铭说。
“那将军呢?”尔棉秋莎盯着罗伊铭问。
“我也是。”罗伊铭说:“当然有时也耽于理想。”
“想不到我与将军还这般志同道合。”尔棉秋莎笑起来说:“本夫人我也算是有知音了。”
“夫人说笑了。”罗伊铭一阵慌张,忙转脸看了庭外,只见大雪越发下的紧了,飘飘洒洒,天地间全都银装素裹。
不多时,羚儿烫了酒上来了,尔棉秋莎说:“天冷雪大,将军也不好回去,且陪夫人我吃几碗酒吧。”
“好!”一时酒筛好,罗伊铭端起来,说:“夫人,请!”
“羚儿,去把昨儿新弄的獐子肉割几块来,与将军下酒!”尔棉秋莎吩咐道。
“夫人不必麻烦。”罗伊铭说。
“唉,我也吃。这大雪天的,即使将军不来,我也要吃酒呢。”尔棉秋莎说:“不然,如何打发这寂寞无聊的时光?”
一连吃了几碗,尔棉秋莎已有了些酒意,脸上红晕一片。
“夫人还是别吃了”,罗伊铭说:“我去看看世子好点了没?”
“罗将军且坐下安心吃酒,我安排铃儿去看就可以了。”尔棉秋莎说:“罗将军这般关心辰儿,叫本夫人好生感动。就是大汗、辰儿的亲生父亲也没这么关心过。”
“夫人说笑了。”罗伊铭说。
“来,罗将军,再陪夫人我吃几碗。”尔棉秋莎说:“本夫人真是好久都没这么开心吃酒了,也好久都没个人说说心里话了。”
“夫人,世子的烧已退了许多,仍在睡着,羚儿又安排蛾子把药煎上了,待会再喂世子。”铃儿回禀说。
“好,你到后面去帮蛾子照顾吧。”尔棉秋莎说:“有事我再叫你。”
“夫人,这也近中午了,伊铭也该回去了。”罗伊铭看看天说。
“下这么大的雪,你何必非要回去!”尔棉秋莎说:“你就不能多陪我坐会?难道本夫人很讨厌吗?”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罗伊铭一阵惶恐说:“伊铭万没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这个意思。”尔棉秋莎笑起来,说:“那你就老实在这陪我吃酒说话。我还有很多话想问呢,等雪停了,夫人我自然放你回去。”
“好吧。”罗伊铭只得再坐下。
“呵呵呵呵”,尔棉秋莎笑起来,又看了罗伊铭一眼,说:“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呢,但一直也没好意开口。”
“夫人请说!”罗伊铭书说。
“我记得那年大公主是去元魏和亲的,好像来迎亲的就是将军,怎么你们后来、后来……呵呵呵呵呵”,尔棉秋莎此时已略有了些醉意。
“此事说来话长了”,罗伊铭一阵尴尬,说:“伊铭已俱向大汗禀报过了。”
“哦,呵呵呵呵”,尔棉秋莎指着罗伊铭就笑起来,说:“是不是你们一路上日久生情了,呵呵……”
“夫人也是过来人!”罗伊铭不承认也不否认说:“想必也猜得大概。”
“我还说罗将军是老实人呢!”尔棉秋莎仍笑着说:“我就一直纳闷呢,那年大公主明明是去和亲的,怎么这次回来,呵呵呵呵,大公主还老是嘲讽我……”
“夫人喝多了。”罗伊铭越发尴尬。
“哪里就喝多了。好了,我不问你了,看你都不好意思了”尔棉秋莎说着,忽然站起身将貂鼠脑袋面子大毛黑灰鼠里子里外发烧大褂子脱下来扔在了一边胡椅上,便露出一件靠色三镶领袖秋香色盘金五色绣龙窄小袖掩衿银鼠短袄来,里面则是短短的一件水红装缎狐肷褶子,更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说道:“不过还真喝热了,我这心里都热腾腾的。”
“夫人小心着凉!”罗伊铭说。
“你倒知道疼人!”尔棉秋莎仍笑了说:“不行,我这心里被酒烧得滚烫,我得摘个冰凌子吃。”说着,踉跄了一下,便往廊檐下走去。
廊檐下挂着几个冰凌子,晶莹剔透,又粗又长。尔棉秋莎翘起脚来,没能够到,又跳了几下,仍够不着,便转过脸说:“你倒是过来帮我一下啊。”
“我给夫人够吧。”罗伊铭站起身说。
“不,我自己够!”尔棉秋莎说:“我还就不信了。”
“那好,我给夫人搬个椅子,夫人站椅子上就够着了!”罗伊铭说。
“我喝了酒,你就不怕我摔下来。”尔棉秋莎说。
“这……”
“你把我抱起来”尔棉秋莎说:“我非要自己够下来不可!”
“这如何使得?”罗伊铭一下红了脸。
“怎么就使不得了”,尔棉秋莎却不在乎的说:“还冷泽干吗,快点过来。”
罗伊铭也来不及多想了,只得走过去。
“快点啊。”尔棉秋莎催促了说。
罗伊铭只得蹲下身子,抱住了尔棉秋莎的下半身,轻轻往上举了上去。闻着尔棉秋莎身上的熏香,一阵意乱情迷。
尔棉秋莎轻笑了几声,果然摘下一个小点的冰凌子来,放在嘴里“嘎嘣”咬了一口,说:“果然脆生好吃。”
罗伊铭赶紧将尔棉秋莎放下,尔棉秋莎转过来,将手中的半个冰凌子递在罗伊铭嘴边说:“你尝尝,美不美?”
“夫人……”
“尝尝!”尔棉秋莎口气不容置疑。
罗伊铭只好也咬了一口,果然冰爽透凉。
“再抱我摘一个大的。”尔棉秋莎说:“好久都没这玩过了。”
罗伊铭只得再蹲下去,还没抱住尔棉秋莎的身子,尔棉秋莎却忽然双手攀住了罗伊铭的脖子。
“夫人!夫人!”罗伊铭一阵惊慌,忽然想起茹茹的警告来。
“罗将军不用惊慌”,尔棉秋莎说:“我刚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看来真喝多了,不玩了。
罗伊铭放尔棉秋莎下来,尔棉秋莎身子一阵摇晃,乜了眼说:“真不行了。看来都是脱了外套这一阵风闹的,我得回房休息去。”
“我喊羚儿扶夫人回去!”罗伊铭说。
“不用了,她在照顾辰儿呢。我自己能走!”尔棉秋莎说着,忽然又踉跄了几下,身子便靠在刚才扔外套的椅子上。
“我送夫人回去吧。”罗伊铭说。
“好,那有劳将军了。”
罗伊铭架着尔棉秋莎跌跌撞撞走进内房,才进去,尔棉秋莎反手关了门,便将身子靠在了门上。
“夫人……”
89章、雪夜斗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