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章、闺蜜后妈朔风凌冽,天气越来越冷。
转眼已是深冬十一月中旬。
大军回到盛乐城后,又起了风雪。阿那瓌再次在汗庭之中大宴群臣和此次出征的高车将士。
“诸位爱卿,此次本汗亲征柔然,幸赖将士们用命,不恤生死,这才得以大获全胜!”阿那瓌说:“当然,留守盛乐的文臣武将们也都忠心耿耿、尽职尽责,这才使本汗没有后顾之忧,各位爱卿与前线将士一样皆是有功之人!如今冬深天冷,太平无事,正可饮酒作乐!来,诸位爱卿,我敬你们一杯!”
“敬大汗!”众人一齐站起说道。
一时觥筹交错。歌女开始翩翩起舞。
罗伊铭、茹茹和阿那瓌坐了一桌,同桌还有阿那瓌的三个老婆俟吕邻春柔、纥奚思淼以及尔棉秋莎,俟吕邻春柔三十二三年纪,跟前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纥奚思淼也不过三十,跟前是两个双胞胎女孩,不过**岁的样子;尔棉秋莎最多二十五六岁,比茹茹大不了多少,身旁也坐着个男孩,看上去比两个女孩稍微小些。
“来,贤婿,这次出征高车,你劳苦功高,本汗敬你一杯!”阿那瓌说。
“不敢!”罗伊铭忙站起来,举起酒杯说:“伊铭敬大汗及几位夫人!”说着,一饮而尽。
“早就听大汗说过你这个乘龙快婿,但是始终不曾一见,今日得见,果然器宇轩昂!”尔棉秋莎忽然轻笑着说道:“本夫人还真是替大公主高兴!”
“夫人过奖了!”罗伊铭一阵脸红。
“谁要你替高兴!”茹茹忽然冷冷的说了一句。
“茹茹,不得无礼!”阿那瓌说道。
“无妨,大公主打小就如此,我也都习惯了!”尔棉秋莎不在乎的说道:“再说我也是看着公主长大的,不会跟公主计较。”
“谁是你看着长大的啊?”茹茹不忿的说。
“不是吗?”尔棉秋莎说:“难道你自小不是跟着我长大的吗?”
“好了,秋莎,今日第一次见到罗将军,你就不要再和大公主拌嘴了!”俟吕邻春柔忽然插嘴说道。
“姐姐这却说错了!”尔棉秋莎说:“不是我跟大公主拌嘴,是大公主心里对我有意见啊!”
俟吕邻春柔见尔棉秋莎分毫不让,也不再多说了。纥奚思淼却始终默不作声,只管喂身边两个孩子。
“好了,今天是本汗大宴群臣的日子,谁要是生事,我可要真不高兴了!”阿那瓌不悦的说。
罗伊铭听得一头雾水,坐在那里不觉满脸尴尬。
“大汗莫怪!”尔棉秋莎忽然赔了礼说:“刚才都怪秋莎多嘴!”
“好了,你也不要说了。”阿那瓌说:“来,贤婿,我们再喝一杯。”
罗伊铭只好端起酒杯来再喝。
“我也敬贤婿一杯!”尔棉秋莎忽然也端起酒来,说:“贤婿为柔然立了大功,实在让人敬佩!”
罗伊铭不禁面红耳赤,只得再站起来端起酒杯,话却不知如何说了。
“谁是你贤婿啊,也不嫌恶心人!”茹茹再次恼怒起来,然后使劲将罗伊铭拉着坐下,说:“你也不看看,他年纪比你还大,怎么就成你女婿了?”
“这和年龄有关系吗?”尔棉秋莎说:“汉人讲,拄拐棍的孙子,摇篮里的爷爷。我称呼伊铭贤婿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你!”茹茹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罗伊铭一张脸更红了,也不知这两个女人到底有什么过节,非要在这个时候互掐。
“来,贤婿,我敬你!”尔棉秋莎接着说道。
罗伊铭这回彻底要疯了,站起来不是,不站也不是,喝不是,不喝也不是。
“贤婿不喝吗?”尔棉秋莎问道。
“我……”罗伊铭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吧,如果贤婿是怕大公主生气而不喝本夫人的酒,本夫人也不见怪!”尔棉秋莎说着坐了下去。
罗伊铭自尊心受伤了,忽然猛地站了起来,说道:“夫人说笑了。我敬夫人!”说着,端起酒一饮而尽。
罗伊铭喝完酒坐下去,却忍不住就轻叫了一声。原来是茹茹使劲掐在了罗伊铭的腿上。
“贤婿怎么了?”阿那瓌问。
“哦,没怎么!”罗伊铭撒了谎说。
“呵呵呵呵!”尔棉秋莎再次轻笑起来,说:“我还以为是被蚂蚁臭虫什么的叮了呢!”
“你!”茹茹几乎要气疯了。
“我再敬夫人一杯!”此时罗伊铭又站起身来,端了酒对俟吕邻春柔说道。
“好,谢罗将军。”俟吕邻春柔端起酒来说道。
敬完俟吕邻春柔,又敬了纥奚思淼一杯。罗伊铭这么做,显然也是为茹茹找找面子,也就是说自己并不是只和尔棉秋莎喝酒,刚才喝也不过就是平常的礼数罢了。
纥奚思淼显然又和俟吕邻春柔以及尔棉秋莎不同,红了脸说:“本夫人不会饮酒,只以茶代酒吧。”
“好,夫人自便!”罗伊铭说。
“大汗!我曾听您说,贤婿文武双全,秋莎也不曾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尔棉秋莎说。
“你什么意思?”茹茹再次气呼呼的说。
“茹茹,你今天有失体统啊!”阿那瓌忍不住说道。
“不过都是雕虫小技而已,夫人见笑了!”罗伊铭说。
“贤婿不必谦虚”,阿那瓌对尔棉秋莎说道:“贤婿的本事,在我柔然无人能敌。此番若非得贤婿之力,本汗焉能有如此大胜!”
“哦,既然这样,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也不知贤婿是能否答应?”尔棉秋莎说。
“夫人吩咐就是!”罗伊铭心中一阵打鼓。
“大汗,如今庵罗辰也七八岁了”,尔棉秋莎说:“也到了习武的年龄,妾妃正想着请一位将军教授庵罗辰武艺呢。现贤婿这么大的本事,岂不是比求外人要好?因此,妾妃想让庵罗辰拜贤婿为师,也不知贤婿肯也不肯?”
“如此当然好!”阿那瓌说:“贤婿一身本领,庵罗辰若能学得贤婿十分之一,本汗就很欣慰了……”
“只是大汗”,罗伊铭忙站起来说道:“大汗,此前我曾与大汗说过,伊铭在中原尚有事情未了,他日还要再回大魏,只怕不能担此重任!”
“唉,这事我知道”,阿那瓌说:“贤婿就是要走,至少也要等明年春天再说吧。这样吧,既然在我柔然一天,就教一天如何?他日贤婿若走,本汗又不会强留!”
“他哪有功夫教庵罗辰啊!”茹茹不满的说:“你可真会安排!”
“有没有功夫得听贤婿的嘛”,阿那瓌不高兴的说:“我看你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茹茹“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罗伊铭更加尴尬起来,心说再这么坐着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只得再敬了阿那瓌两杯,说:“大汗,我到猛拔、图那比将军那桌去坐坐,去敬几位将军一杯!”
“好,你去吧!”阿那瓌高兴的说。
“众位将军,罗某敬各位一杯!”罗伊铭端了酒过去。
狼牙忙站起身,说:“罗将军,你坐这!”
“你也坐吧!”罗伊铭说:“狼牙将军再加个椅子,罗某今日想与诸位将军好好喝一场!”
“好,罗将军”,猛拔提议说:“诸位,我们敬罗将军如何?”
“好!”众将一齐说。
这场酒,罗伊铭确实喝了不少。回到住处,仍头痛欲裂。
“喝死你拉倒!”茹茹没好气的说:“你不是敬这个敬那个的能喝吗?”
“我敬哪个了啊?”罗伊铭嘟囔一句。
“敬哪个你知道!”茹茹仍没好气。
“怎么了,敬你那个小妈,你生气了?”罗伊铭嘿嘿笑起来,说:“唉,你给我讲讲,你和你小妈究竟有什么矛盾,怎么以前也没听你讲过!”
“你小妈!”茹茹忽然又恼了。
“好好好,我小妈!”罗伊铭满嘴酒气说:“你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你们一块长大的,她又看着你长大的等等,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呢!”
“喝成这个样哪里这么多话?”茹茹说:“睡你的觉吧!”
“喝成哪样了?”罗伊铭显然不服,从床上坐了起来,说:“我是喝的不少,但是我没醉。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茹茹一副很厌烦的样子。
“你说不说,你不说以后说我也不听了!”罗伊铭说。
“好,说给你听!”茹茹未说先“嗯”了一声,说:“提起她我就厌烦!”
“你快说吧!”罗伊铭说。
“尔棉秋莎今天在桌子上说的也没错,我是从小跟着她长大的,她就比我大三岁。他是原来我伯父豆罗伏跋豆伐可汗丑奴的大将军尔棉得喇的女儿。尔棉得喇一次交战中战死了,好像就是伯父西征的时候死的,具体时间我也不记得了。”茹茹说:“我本来小时候就认识尔棉秋莎,整天一块玩,他也常跟他父亲到我家里来,那时候我父汗还不是柔然大汗,跟尔棉得喇交情也不错。等到尔棉得喇死的时候,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我伯父收养了尔棉秋莎,但她其实是住在我们家里。这样,我就整天就跟着她。但也不知怎么回事,9年前,伯父死了,我父汗继承了汗位,尔棉秋莎就成了我父汗的宠妃。”
“原来是这样!”罗伊铭说。
“我也不知她是如何勾引上我的父汗的,反正我都快恨死了!”茹茹说。
“为什么,就因为闺蜜变成了后妈,你接受不了?”罗伊铭问。
“要是你你受得了吗?”茹茹说:“我的母妃就是因为生气,最后才郁郁而死的。你想,我的母妃先被她叫了几年王妃、后跟着叫了几年母妃,到最后她竟成了我父汗的宠妃了,这让哪个女人受得了!”
罗伊铭“哦”一声。
“就是因为这个,我和父汗的关系,前些年才一直不好!到如今,你也看出来了,父汗还是有些怕我,或者说惯着我!”茹茹接着说道:“和尔棉秋莎更是水火不容,尤其是前些年。本来我都不愿意跟她一般见识了,你看她今天宴席上,那副贱样子,明摆着就是故意招惹我!我就想不明白了,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居然还好像是我欠着她的,一点歉意都没有!我真是恨死她了!”
“好了,别生气了!不值当的!”罗伊铭劝慰了说。
“你也够贱的!”茹茹恼了,说:“你搭理她干什么的,谁让你敬她酒的,还让她贤婿贤婿的叫你!”
“我怎么贱了?我又不知你们这些事,那依你说我当时该怎么办?”罗伊铭委屈的说。
“你反正就是贱!”茹茹说。
“好,我贱!我贱!”罗伊铭说。
下一章《开堂收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