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章、柔然烽火只说麴光摆香案、献三牲本欲与高车结盟,却不想最后结盟的竟是柔然。
而罗伊铭前面说杀高车使者的是麴光,麴光先时还大怒,但也没想到最后自己竟真派人追杀了逃跑的两个使者。
只说后来高车与柔然战败之后,果然又来找高昌的麻烦。麴光胆小,一看大军压境,立刻就慌了,直接就把大位让给了兄弟麴坚(在位:51年—548年),并对麴坚说:你找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去吧。然后脱下朝服、换上增装,一头扎进寺庙之中不出来了。当然这是后话,此处不提。
缔结完盟约之后,罗伊铭并未久留,和茹茹快马直奔柔然。不过,罗伊铭走之前还到了当初的街口跟黛西告了个别。黛西见罗伊铭安然无恙,激动的几乎掉下泪来,拍着罗伊铭的胸口说:“oh,youguys,Iamorriedsickaboutyou!(哦,你这家伙,我都为你担心死了!”
“Iamsorry,baby!(对不起,宝贝!)”罗伊铭说。
然后二人愉快的跳了支舞蹈,最后黛西在罗伊铭的怀里恋恋不舍。
茹茹恼了,在台下吼道:“再不走我走了!”
“Imsorrybaby,Igottogono!(对不起宝贝,现在我该走了!)罗伊铭再次在黛西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忍痛推开黛西,转身下台上马,然后疾驰而去。
一路无话。罗伊铭和茹茹到得漠南时已是八月底,天气开始转冷,大地萧杀一片。究竟是何景致,大概与后世岑参诗中描写差相仿佛。不知各位还记得岑参两首最有名的边塞诗否。我们再来回顾一下: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还有一首是《走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师西征》: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平沙莽莽黄入天。
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
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马毛带雪汗气蒸,五花连钱旋作冰,幕中草檄砚水凝。
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车师西门伫献捷。
当然,此时的漠南并未飞雪,但是风确实很大,吹得人脸上生疼!罗伊铭笑了说:“看来我得给你研究研究防风吹的BB霜了?”
“那是什么?”茹茹不解。
“就是和我送给嫣然的雪莲花玉膏差不多的东西,保护皮肤防风吹的!”罗伊铭说。
“你是嫌我皮肤皱了吗?”茹茹不满的说。
“不是,你永远都是是我的女神,皮肤怎么会皱呢!”罗伊铭讨好说。
二人说着话,马却没减速。一连遇见了几个牧羊人,才知阿那瓌率十万精骑已与尔朱荣的前锋多次交战,互有胜负,如今就驻扎在百里之外。
二人又于当日下午赶到阿那瓌军中。阿那瓌闻听茹茹回来了,不禁喜出望外,高叫着迎出帐来。
“父汗!”茹茹一阵激动,跳下马来,猛然扑在阿那瓌面前。
“女儿,我的好女儿,你可回来了!你可想死父汗了!”阿那瓌抚摸着茹茹的头发说。
“那父汗当年还忍心把我送到元魏去?”茹茹撒娇说。
“我的好女儿,你还在怪父汗吗?”阿那瓌脸一红说:“自从你去了元魏,父汗就非常难过,长引以为恨!这不,如今我兴兵攻打元魏,就是因为女儿你!”
“哦。”茹茹不解,问:“为了女儿?”
“当年我受元魏之恩,又因你兄士卜之事,这才把你送往大魏,也算是结秦晋之好。”阿那瓌说:“但不想元诩小子短命,胡灵太后沉尸黄河,元子攸竟沐猴而冠。我送书信,让元子攸将你送回柔然,谁知元子攸竟说‘河阴之变’后,你不见踪影,前朝之事,与他无干,对我柔然竟然不屑一顾!为父大怒,本欲即刻发兵攻打元魏,但却因去年草原大旱,牛羊剧减,因而未能征讨。今年牧畜繁盛,兵强马壮,父王故而为你报仇来了!”
“我怎么听说是父汗要求元子攸割漠南之地,元子攸不许,因而才引得两国交战!”茹茹说。
“呃,这你听谁说的?”阿那瓌脸上再次一阵赤红,说:“当然这也是一方面,当年胡灵太后许诺消灭葛荣之后,即答应永久割漠南之地与柔然,如今元魏出尔反尔,元子攸不认账,再加上女儿之恨,我岂能善罢甘休!”阿那瓌说完,又急切问道:“女儿,这么长时间,你去那儿了?为何不回柔然?”
茹茹并没直接回答,忽然红了脸说道:“父王,我来为你介绍一个人!”
阿那瓌此时才看清,茹茹身后几位兵丁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细看之下,竟是罗伊铭。
“怎么,竟是天使!”阿那瓌大吃一惊脱口说道。
“小婿罗伊铭拜见岳父大人!”罗伊铭跪倒在地说道。其实阿那瓌不过比罗伊铭大个五六岁,但是没有办法,睡了人家的女儿,就得称呼人家岳父。8岁的杨振宁和8岁的翁帆结婚时,岳父、岳母比他还小好多呢,二人如不结婚,岳父估计还得喊他杨叔叔。
“你说什么?”阿那瓌此时更加吃惊,问:“你叫我什么?”
“岳父大人!”罗伊铭再次称呼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阿那瓌问道:“茹茹,你快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禀报岳父大人……”罗伊铭说。
“你先别这么称呼!”阿那瓌打断说:“你跟我说,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你牛什么,你当真以为老子愿意称呼你啊!”罗伊铭心说,嘴上却说道:“禀报大汗,当初我为孝明帝迎亲时,路上碰到贼匪葛荣,迎亲使者死伤殆尽。我与茹茹公主侥幸逃得性命,之后一路之上日久生情……”
“什么?茹茹后来不是进了元魏宫中了吗?”阿那瓌说。
“父汗,那时兄长尚羁留大魏,因此茹茹才不得不仍进了元魏宫中,不想几个月后,元诩死了。胡灵太后将六宫妃嫔尽皆赶往寺庙之中,茹茹无处可去,本想回归柔然,但是北地**,茹茹根本不能得回,因而就和他在了一起。”茹茹说得婉转曲折:“若不是伊铭哥,茹茹只怕已不知死几回了。”
“原来是这样!”阿那瓌说。
“后来,伊铭哥打听大魏、柔然两国生战,元子攸欲与高车前后合击我柔然,茹茹担心父王,因此这才不顾千难万险赶了回来。”茹茹说。
“什么,高车和大魏勾结了,要合击我柔然?”阿那瓌又吃一惊。
“正是!”罗伊铭说。
“越居小儿!安敢如此!”阿那瓌怒道,然后又问:“那你们又是从何路到了此地?”。
“出洛阳后,我们一路往西到了吐谷浑,然后过祁连山又经焉耆、高昌,辗转才回到柔然!”茹茹说:“若不是伊铭哥不离不弃,茹茹只怕今生再也见不到父汗了!”
“哦,辛苦贤婿了!”阿那瓌说。
“如今我与茹茹夫妻一体,大汗不必见外!”罗伊铭到底心中不爽,从今再也没叫一声岳父。
“父汗,这次我们回来,还给父汗带来了一份大礼!”茹茹说。
“哦,什么大礼?”阿那瓌说。
罗伊铭从怀里掏出盟约来,递与阿那瓌。只说阿那瓌看后,果然再次吃了一惊,继而又欣喜若狂,问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罗伊铭便将高昌之事说与了阿那瓌,最后又说:“未得大汗同意,我与茹茹便以使者身份擅作主张,还望大汗勿怪!”
“贤婿说哪里话!”阿那瓌道:“若非贤婿之力,我柔然必将三面受敌。如今贤婿不费一兵一卒,不仅离间高昌与高车,且又使高昌为我之臂膀。我得贤婿如此,胜十万精兵矣!”
“大汗过奖了!”罗伊铭说:“大汗如同意此约,就请将印玺盖上,派人到高昌国,将高昌国那份盟约换来。”
“好,我这就派人去送!”阿那瓌大笑着,拉了罗伊铭的手说:“贤婿,茹茹,快随我进帐。”一面吩咐道:“突那比,快命人杀羊备酒,我与茹茹公主和贤婿接风洗尘!”
三人进帐,几句家常话说过。
罗伊铭问:“大汗,不知如今和尔朱荣交战如何?”
阿那瓌忽然叹了口气,说:“一个月前,倒是和尔朱荣打过一个照面,后来尔朱荣忽然回去了,只留了都督贺拔胜以及宇文泰等人在此。前后交战几次,各有胜负,但都不足影响大局。后来不知为何贺拔胜突然退守堡垒,再不出战。本汗无法只好派突那比等一干人在左右劫掠,而贺拔胜也常派三五百人袭击我草原之上的小股骑兵,也曾偷袭我之营垒,都被我打退了,一直僵持到现在。”
“既然如此,那大汗如何不退兵?”罗伊铭问。
“我兴师动众而来,如果这般铩羽而归,岂不是惹魏人耻笑!”阿那瓌说。
“按说尔朱荣也是当世枭雄,不知为何不与大汗交战?”罗伊铭问。
“本汗哪里知道。”阿那瓌说:“我想此人必是浪得虚名,见我数万精骑到此,想是怕了!”
“尔朱荣当世枭雄,也是足智多谋之辈”,罗伊铭说:“大汗万不可小瞧于他。只怕此间必有阴谋!”
“能有什么阴谋?”阿那瓌不屑的说:“就你们汉人阴谋多!我这十万精兵就在草原之上,各垒之间不过相距一刻钟的距离,一堆狼烟,各处可见。任他诡计再多,又能如何?”
下一章《诱敌之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