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章、中国虽大,但没有一寸土地多余前章说到,陈庆之说华亭城外并不适合冰天决战,其实说实话连用兵都太适合。有些看官一定有所疑惑,空空告诉你吧,其实上海的陆地在地质史的近期才形成。6000年前,上海市域内还只有西部的青浦、松江、金山三地基本成陆。000年前,嘉定、闵行、奉贤三地的西部才大部或局部形成。而前章提到的崇明岛,真正成陆也才不过100多年历史,在58年的时候还大部分还是一片滩涂而已。而华亭县民少城破,更多川泽,大军根本无用武之地。
话说回来。只说陈庆之留下宋景休一千兵马守营,率了一千军马眨眼间便至华亭县城下。杨忠拍马前去叫战,片刻功夫,城中便有一队人马冲将出来,离梁军将士一箭之地停住。
陈庆之和罗伊铭望去,约有两三千人,分成三个中队,左中右各一排,每对中有一领队之人。中队的中间,是一三十左右的日本将佐,半副日本浪人半幅日本武士装扮,不伦不类的,乱似鸡窝的头发用几根短绳束在背后,手上一把日本武士刀,腰挎一把协差(短刀),身披一副破破烂烂的盔甲,模样很似堂吉诃德,让人一看还以为刚刚被人揍了一顿。其余之人也大概类似装扮,只是更丑陋破烂一些。
陈庆之拍马往前几步,朗声说道:“请你们头领出来说话。”
刚才那位描述的浪人也拍马出来。
“敢问怎么称呼?”陈庆之问。
“筑紫君葛子,葛子。”那日本浪人说。
“敢问足下,如何到了我中华上国?”陈庆之说。
“我父磐井本是筑紫国国君(诸侯国),一直臣服于大倭的继体犬皇。但继体犬皇这个狗贼因嫉妒我父亲的势力,便借伐新罗之名,让我父亲出兵、出粮、出钱帮助攻打新罗,但是又暗地里实施那个,也就是你们中华所说的假途灭虢之计,想夺取我父亲的地盘。我父亲识破了继体狗贼的奸计,因此便借新罗之兵对抗继体,不料继体大军来伐,我父亲拼力抵抗,不幸死战。继体这个狗贼赶尽杀绝,又要杀我和我父亲的这些部卒亲信和追随者,没有办法,因此葛子便带这些人乘船逃到了这里。”
陈庆之心想,原来也是中央王国和诸侯国的战争,你说的再好听再有理,自己没理的地方肯定也不会说。再说,这也和大梁无关。
略一沉吟,陈庆之说:“我中华上国向来急公好义,肯扶危助难。尔等既落难至此,若需我大梁庇护,大梁也愿与你方便。前者华亭县令已准尔等入城休整,尔等为何不思回报,却夺我县城,杀我百姓,这又是何道理?”
葛子一笑,说道:“天下之大,强者居之。如何便说这华亭县城便是你大梁的?几十年前是大齐的,再之前是大宋的,再之前是晋和吴的,用你们中国人的话,千年田换八百主,土地本无常主。谁强大就属于谁。而今我率兵至此,虽说是落难,但总要有长久落脚之地,如此才能回国复仇,如何就不能占了这城池?”
罗伊铭有点沉不住气,说道:“你妈的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葛子却仍然厚颜无耻,说道:“你们这土地不是从别人手里夺过来的吗,如何我就不能夺?”
陈庆之说:“我中华上国自来是礼仪之邦,讲究宽以待人。孔子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如果各位确是前来避难,我大梁愿提供一县之地让各位暂住,但是要先解除武装,守我律法。尔等若是逞强霸道,如今我大军已到,交战起来,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没有回旋余地又怎样?”没想到葛子还很蛮横,说道:“你中华地大物博,如何就不能送我一两个城池?”
罗伊铭说:“我中国虽地大物博,但却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
“如此说来,你们是非要赶我们走了?”葛子说。
“足下如何这般不讲道理。”陈庆之说:“我刚才已说的明白,各位如要避难,可放下手中武器,守我大梁律法,我大梁自然愿意妥善安置各位。可是如今,各位行如强盗,恩将仇报,夺我城池,杀我百姓,不是我们要赶你们走,而是你们在侵略我大梁。如此道理,你竟当真不知吗?”
鱼天愍听陈庆之还在跟葛子讲道理,差点要气死,一时也忍不住喊道:“装他妈什么愣啊。天下有你们这样的强盗逻辑吗?我们自来好客,可是你若犯我疆域,无异于以卵击石。送你一句话,朋友来了有好酒,强盗来了等着你们的只有大刀和长枪。识相的,赶快放下武器,或许还能饶你们不死。”
“哈哈哈哈”,不料那葛子丝毫不为所动,说道:“我知道你们大梁兵强马壮,可是如今你们带这几千士卒来,就想让我葛子屈服,未免太儿戏了。”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罗伊铭说。
“哈哈哈哈”,不料葛子再次大笑起来,说:“你少大言唬人。前翻你们那个什么姓沈的知州来,也说这句话。可是我只一通鼓,就把他打的屁滚尿流狼狈而逃。我看你们中国人人虽多,也就好吹牛皮。”
“你放肆!”鱼天愍拍马上前,向陈庆之请令,说:“陈将军,让小人这就斩了此人。”
陈庆之一摆手,说:“我不想阁下竟如此不识时务,既如此,也只好刀兵相见了。”
“好啊,”葛子一说:“不过,葛子还没请教阁下是谁呢?”
“此乃我大梁东宫直阁、关中侯陈庆之陈将军,识相的,赶快下马受缚,不然顷刻之间叫你粉身碎骨。”鱼天愍说。
不料葛子仍轻蔑一笑,说:“没听说过。”
鱼天愍实在忍不住了,再次请战,说道:“陈将军,就让末将宰了此人。”
“哈哈哈哈,我若粉身碎骨,只怕这城中数万百姓都要做了陪葬。”葛子说道。
“你是在威胁我吗?”陈庆之听闻此话,也有点沉不住气,说道:“我本想放了尔等,不想竟然如此冥顽不灵……”
“少废话,你打赢了再说吧。”葛子身后的一个日本浪人忽然喊道。
不打是不行的。看来罗伊铭说的对,日本人就这揍性。
陈庆之枉费了口舌,只得回头对鱼天愍说:“鱼将军,小心一点。”
“陈将军放心。”鱼天愍得了令,高声说道。
葛子也一挥手。身后一名日本浪人也拍马冲出。
一时鼓声大震。
鱼天愍和那叫*正雄的日本浪人便战在一起。二马不停交错,转眼就是十几个回合。
眼看着*正雄渐落下风,梁军将士喊声更加震天动地。
鱼天愍也是愈战愈勇,一招开天重锤砸下,*正雄双刀拼力架住,没片刻已是满脸通红,渐渐不支起来。
“好!”杨忠忍不住就喝了一声彩。
不料此时,忽然一支暗箭飞来,鱼天愍躲闪不及,暗箭正中左臂。只听嘡啷一声,鱼天愍双锤落在地上。
“纳命来!”*正雄屋里哇啦大叫着,武士刀兜头便朝鱼天愍头上砍落。
躲无可躲,眼看鱼天愍就要身首异处。一时间梁军都没了声响。
就在武士刀将要落在鱼天愍身上之时,只听得*正雄“啊”的一声大叫,忽然坠落马下。
原来是倭寇放冷箭之时,罗伊铭已察觉情势不妙。果然鱼天愍未能躲过,当此时,罗伊铭也顾不得多想,顺手将身旁一兵士的长刀甩出。长刀直接贯透*正雄胸口,在千军一发之际,救了鱼天愍的性命。
果然倭寇大怒,另一倭将再次“喝喝”冲出,直奔鱼天愍而去。
“鱼将军,让我来接战此贼。”喊话的却是杨忠。
鱼天愍捂着伤臂,跟杨忠一个照面,拍马回军,说道:“杨将军小心。”
一时杨忠又和那个叫鬼冢次郎的倭将战在一处。
鱼天愍退至陈庆之身边,抱拳请罪,说:“末将无能。”
陈庆之说:“是倭人卑鄙。鱼将军快下去包扎。”
鱼天愍说声“是”,再向罗伊铭一抱拳,说:“多谢罗将军救命之恩。”
罗伊铭说:“鱼将军言重了。”
鱼天愍下去包扎不提。只说杨忠和鬼冢次郎两人战在一起,刀来槊往,好不惊心动魄。
罗伊铭说:“杨将军果然好武艺。”
陈庆之并没回头,“恩”一声,说:“那日牛奔言说,说你说杨忠是个大将之才,我当日便封了他骑军校尉。这些日子只见过他和宋景休带队训练,很有将才,今日才真正见他武艺。”
罗伊铭说:“最难得是此人沉稳大气,不争不夺,颇有城府,又与宋景休、鱼天愍不同。日后定能成大器。”
“是啊。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能多得几个这样的将才,何愁北伐不成?”
罗伊铭说声“是”,还没来的及说下去,便见杨忠一槊打在鬼冢次郎后心,鬼冢次郎一口黑血突出,人便坠落马下。
杨忠正要补上一下,结果了鬼冢次郎的性命,互听陈庆之喊道:“杨将军,留活口。”
梁军一对人马冲出,要捉了鬼冢次郎回来。
倭寇连折两将更是大惊,葛子一挥手,三队倭奴一时全都“噢噢”鬼叫着冲杀过来。
忽然梁军飞箭如雨般射来,眨眼射倒倭奴上百人。
便听得葛子一阵呜哩哇啦的鸟语,几千倭寇收住攻势,又缓缓退回城中去了。
下一章《猫捉老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