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码头市已经没有勇敢者家族了。
"呃......"
在那着火的房屋前,在那堆血肉模糊的*体堆里,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忽然动了动。
"怎么......回事?!"
这个还活着的健壮男人从尸体堆里爬了出来。
结合着大脑内模糊的记忆和眼前恐怖的景象,他终于是想起来了什么。
他的家族已经没有了!
"不应该啊,不应该呀,圣灵呐!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家族近亲的尸体上,男人开始痛苦地哭嚎着。
有一群人在稍早的时候来到了这里。
除了杀人之外,那些家伙没有任何的动机。
刚走到厅堂的他看见一把军刺扎进了自己父亲的胸膛里,然后马上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砸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等黑暗和眩晕过去,世界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人生第一次,这个体格健壮的男人跪在地上看着浓浓的烟火和腥红色的大地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在无意识中,忽然——
"哇,哇啊。"
一阵微弱的哭喊响了起来!
这微弱的哭声让男人如遭雷击一样地颤抖了一下,他忍着重伤的痛苦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顺着那微弱的哭声跑进了烟熏火燎的屋子里。
很快,男人就抱着什么从开始完全燃烧的房子里一拐一拐地走了出来。
"你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对吧?"
男人的声音颤抖着问,但是他一点也不敢去看自己的怀里的"某事物"。
"啊!啊啊啊啊啊!"
他长大了嘴巴,在流血的口中,那无声的悲吼没有任何人能听见。
所有人都死了。
男人忽然后悔了起来。
他后悔自己没能让家族里的人改变,以至于酿成了今天的悲惨下场。
他后悔自己活在了这个时代这个家族里,好让悲伤痛苦折磨着他。
他后悔唯独自己活了下来,他除了看着自己家人的遗体腐烂之外,什么也干不了。
他的女儿也死掉了。
该怎么办?
巴罗德如此一遍又一遍地问着自己,他现在什么也不相信了,他什么也不敢相信了。
到最后,似乎是只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他去相信了。
那就是"圣灵"。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都会求助于看不见摸不着的"最高存在",他现在就是这样。
巴罗德抱起自己怀中已经死去的孩子,一步一步地向市郊那座圣堂走去。
他当时认为,如果这个世界还有可能的话,那只可能是"圣灵"了。
抱着这种想法,深受重伤的巴罗德拖着自己的身体前行......
然后在那个圣堂里跪着祈求帮助的他,遇到了德拉。
也就是那个偶然却又必然的相遇,让"过去的事情"如蛛网一般,把金码头市笼罩在阴影下很久很久。
(4)
"您真的有办法吗?"
脸上开始流脓的巴罗德依旧担心地问着。
"别废话了!你心中其实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德拉不耐烦地说着,然后把一支试剂对着巴罗德的脖子扎了上去。
过几秒后,巴罗德感觉自己头一晕,然后就如喝醉一般倒在了地上。
(接下来的场景很多巴罗德都回忆不起来或者没办法完整地回忆了。)
"真麻烦!"
德拉看了看倒在地上不做声的巴罗德,脸上的不悦这才消失。
距两人相遇,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
巴罗德已死的女孩儿如今就在一个仪式桌子上放着。
那红色的布里,包裹着那个幼小的已逝者。
德拉花了一阵子时间找到了这个隐秘的地方——一个废弃的收养院的地下室。
这里原本是一个大蓄水池,不过后来有人把这里"改造"了。
这个地下室的下面依旧保留着那个巨大的蓄水池。
因为瘟疫的原因,这里早已经成了无人管辖的废弃地。
"什么时候开始?"
站在一旁一直没吭声的面具老人如此问道,这里好几个包裹着器材和某些未知来源的肉块的气泡都是他通过灵能造出来的。
"你怎么也开始催起来了?!我说了!我在等人!"
德拉没好气地吼道。
"等人?是谁?"
那个戴面具的灵能者老人好奇地问,德拉他从来没提过要等谁,莫奇利奇诺早已经在外面就位了,这个神秘的来宾会是谁?
"**!你难道忘记了吗?!"
德拉大声地说。
"哦?**也要来吗?"
戴面具的老人语气里满是不解。
"当然,我肯定是需要他们的帮助的!"
虽然有些不服气,但是看起来德拉明白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嗯。"
面具老人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闭上嘴默默地等了起来。
在几分钟后,穿着****的**从地下室口走了下来。
"抱歉,我来迟了。"
*虽然匆忙,但是那种**特有的矜持和从容一直从未消失。
"来了吗?哼。"
德拉抬起头看了看,在**的身后,几名****抬着一尊**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那就多麻烦你了,德拉医师。"
**如此说道。
"无需多言,你们只要尽力就好了,我们都有自己的需求罢了。"
德拉从一个漂浮着的气泡里拿出一双金色纹路的手套戴在了手上之后,又从另一个漂浮的气泡里取出了一枚**。
正好在他准备的时候,那几名*****已经把那尊**抬了下来,放在了地下室的正中央。
"来吧!开始吧!"
德拉说着,开始了手里的工作。
(以下为巴罗德不知的事情。)
这个时候,莫奇利奇诺正在废弃的收养院里走动着。
"哼......孤儿院吗?不错的选址。"
穿着红袍的他自言自语着,在院子里满满地踱步着。
"嗯?!"
忽然,莫奇利奇诺感觉"有什么人"在偷偷地看着自己!
他随着直觉向某个地方抬起了头,那里是收养院的二楼,他确信自己扭头看过去的时候有人在窗口低下了脑袋!
这个时候,属于他那一阵营的人们都在地下室里呆着!
有入侵者!
"嘿,看来有小老鼠在这里呢,哼!"
莫奇利奇诺笑着摇了摇头,他红色长袖下的手悄悄地扔出去几个纸片,那些纸片刚落地,就变成了毒蛇吐着红色的信子朝收养院的二楼窜了过去。
他已经背着手在院子里转着,因为他相信那个人在看到他这副模样后一定会以为自己没发现他。
过了一会儿后,就在莫奇利奇诺对入侵者有了几个猜想之后,他开始往收养院大楼走了过去。
现在,是时候收获猎物了。
在楼梯口,莫奇利奇诺看到了那个倒在地上痛苦着的猎物。
不过这个入侵者,他可是怎么也没猜到的。
"你是?"
莫奇利奇诺看着这个年轻的女人赶紧有些脸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到过她了。
现在,她已经昏倒了。
莫奇利奇诺手一挥,一张纸片扔了出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一只熊。
他吧女人放到熊背上,然后指挥着它把她抬到了地下室去。
"这不是在车站向我要签名的那个女医师吗?呵,原来是德拉那个老头子的部下啊。"
忽然,莫奇利奇诺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他在哪里见过了。
不过,他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想法。
"既然来了,那就就别走了吧。"
莫奇利奇诺笑了笑说道。
"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
像是在给自己安慰一样,莫奇利奇诺最后如此说道。
......
"复活?"
**泽的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
"是的,小杜子,如你所见,我现在依旧活着,虽然我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么好了,但是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的确不只是一个荒谬的美梦,而且我相信你也早已经听说了.......是的,我的孩子现在还是活着的。"
巴罗德毫不避讳地说。
"可是,这个世界真的有这种'技术';吗?"
他突然发现自己不敢去相信这种事情。
死而复生,这种事情真的是可以做到的吗?
"当然是可以的,"巴罗德点了点脑袋再次肯定地说,"只不过,那并非是一种'技术';啊。"
巴罗德的表情凝重,**泽并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是吗。"
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泽只是低声地附和了一下就不再言语了。
这个话题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吗?小杜子。"
忽然,巴罗德老板再一次打破了尴尬的沉默。
"我不太知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泽摇了摇头说。
如果凡事都是有一个目的的话,那巴罗德老板现在告诉他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泽自己根本想不清楚这种问题。
"......小杜子,你是一个相当好的孩子,这一点我是知道的。德拉医师对于我和现在整个勇敢者家族都是有所恩惠的,我不希望......"
巴罗德老板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
不过**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您放心吧,我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德拉医师的事情的!"
他声音坚定地保证说。
"嗯。"
奇怪的是,巴罗德老板对于他的保证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
没有**泽想象中的那种欣慰的模样,巴罗德老板的反应让他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应该没做错什么吧?
走出老板办公室的**泽在心里如此默默地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