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刚刚上了楼梯口的大师哥,察觉到林神医硬邦邦的身子,差点儿被带了个趔趄的他,不解的看了看师父,随着林神医僵硬的目光聚焦卧室。
一目了然的场景,呆滞状态的林雪儿,面色难看黑似铁锅的萧寒,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装逼露点儿了。
心中的郁结之气顿时找到了排泄口,他真真是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讽刺的言语,毫不留情的咻咻射向萧寒:“砸了吧!”
“年轻人,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治病救人不是靠投机取巧,你以为是闹着玩儿的吗?高高抬起,轻飘飘的落下。”
“到头来怎么着,尴尬不?”
“问题是,我师父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这样真的好吗?陪着你东奔西跑的,到头来希望落空,满心失望,这一惊一喜的,你就不能多考虑一些吗?”
“难道只为了你的装逼范儿……”
“还有雪儿,忙前跑后的,你就不感到惭愧吗?还同学呢!”
“这同学我看也不怎么样……”
大师哥的撇撇嘴的冷言冷语,没把萧寒怎样,反而砸的面色苍白的林雪儿晃了晃身子,看着面无表情萧寒,突然尖叫一声泪嚎道:“够了!有完没完,有完没完……呜呜呜!”
“大头!”回过神儿来的林神医,反应过来,出言喝止道。
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自己求来的,不能这么对待,这不成了二皮脸吗?
不过随即看向活死人般的儿子,原本精神奕奕鹤发童颜的林神医,在这一刻佝偻着身子,无力的摆摆手,仰天、闭目、哀叹道:“替我送这位同学回去吧。”
“是,师父。”大师哥宛如斗胜了的铁公鸡,胸脯一挺,脖子一昂,垂着眼帘,轻蔑的看着面色难看的萧寒,亮亮堂堂的开嗓道:“嗯哼,那谁,走吧!”
闭目沉思的萧寒,此时轻轻的舒展开眉头,不着痕迹的目光掠过门外的林神医二人,不咸不淡的看向匍匐在男子身上哭诉的林雪儿,淡淡的说道:“林雪儿,我可说治不了。”
“嘎……”
扭身就要下楼的大师哥闻言,猛地一回头,脖子差点儿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
“嗯?”林神医双眼猛地睁开,泛着血丝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萧寒的表情,想要看个究竟,辨个真伪。
钉外原地的林神医,不是惊喜的定住了,而是惊疑不定的半信,半疑。
自己断定的不治之症,连丝毫征兆都没有的无症之病,这小子为何要撒谎?
没错儿,林神医凭借着自己一身的医术以及成就和经验,有九成九九认为萧寒这是尴尬后的强行装逼!
要是一般人,林神医这个猜测绝对没错。
可惜呀!
萧寒就是那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不可能中,那一丢丢的希望。
“哼哧,嗝,真的吗!?啊……”涕泪交流的林雪儿抽泣着,豁然起身,惊喜的表情还没有绽放,下一刻,就变成了惊慌的呐喊。
萧寒一个错步跨出,一把拦住仰倒的倩影,微微无语的看着死死的闭上眼睛的林雪儿,淡然一笑:“起高了。”
“扑哧……哼哼!不准看啦!”
泪流满面的林雪儿听到萧寒前前后后的话语,心神一松,扑哧一乐儿,感受到二人的体位,随即羞红了脸,手忙脚乱的离开萧寒的揽抱,素手掩面,娇嗔连连。
“咳!”
早就按耐不住的林神医,看到自己孙女吃了如此大的亏,重重的咳嗽一声,狠狠的瞪了眼萧寒。
心道,这小子果然心怀不轨,有所企图!
眼看着林雪儿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心里那个气呀!
你就不能先问问你爸爸的情况?
拉不下老脸的林神医,气咻咻的盯着林雪儿,没好气的死死的盯着。
“哎呦喂!”抻着长呛儿的大师哥,艰难的扭着一百三十五度的脖子,小心翼翼的挪着身子,期期艾艾的靠向林神医:“师,师父,脖子,抻,抻着了……”
“拍!”林神医看也没看,反手一巴掌,狠狠的拍向大师哥的脖颈,好似晴天打了个霹雳,惊的林雪儿心肝儿都跳了跳。
对上林神医恨铁不成钢的气恼眼神儿,羞赧的林雪儿吐了吐舌头,连忙问向萧寒:“你的意思是,我爸爸还有救?”
“唔!”呲牙咧嘴的大师哥倒抽着丝丝凉气,被林神医怒目圆瞪的眼神儿,将满腔的破口大骂,给噎了回去,讪讪的捂着嘴,看向淡定装逼的毛头小子。
“嗯,”萧寒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丝毫没有吊人胃口的,直接坦然道:“有救,但现在我还无能为力,可以暂时吊住他的一口气,否则,他绝对不会超过七日。”
“那,那,什么时候才有机会?”林雪儿闻言,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
听到这话,林神医作势抬起的脚也卡在了半空,心怀忐忑的瞩目着萧寒。
不为其他,因为林神医自己也知道,以自家而已目前的状态,时间绝对不超过半个月。
摩挲着手中的玉佩,感受到其中磅礴的怨念,萧寒沉吟片刻道:“你父亲的情况,比较严重。而且邪气入体,时间超过一年有余,已经侵入五脏六腑,病入膏肓,现在唯有吊住他的一口心气,延续一年时间还是可以的。”
“真的有救?!”见萧寒如此笃定,林神医反而犹疑了。
“呵呵,”
萧寒淡淡一笑道:“时间,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吗?”
林神医闻言差点儿噎死,嘴角抽抽着满满的尴尬。
“一年,之后呢?”林雪儿双手合十拧巴着小手儿,十分纠结的看向萧寒。
对于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情况,萧寒一般从来不做回答:“想知后事如何,请问下回出诊。”
“那,镇儿他,”林神医赶紧上前两步,看着躺尸的儿子,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寒也不欲与他们浪费时间,撇头看向紧张兮兮的林雪儿,笑道:“把你父亲胸前衣服解开,还有再拿七枚毫针。”
毫针,长三寸六分,尖如蚊喙,微以久留之。
萧寒感受到体内略微充盈的灵气,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必须尽快提高修为。
且不说战力如何,就连吃饭的家伙都用不了几次。
按下心中思绪,看向皮包骨头的林镇,宛如一张人皮披在骨头架子上的骨感。
灵感下,几乎消隐不见的穴窍纤毫毕现。
瞥了眼身旁冒着细腻汗珠的林雪儿,看了看她手中的七枚毫针。目光微微眯起,紧紧的盯着林镇的胸口。
“七星坠月钓龙勾!”随着手臂缓缓抬起,微不可察的灵气瞬间布满指独,一声轻喝,手臂陡然加速,如风龙幻影,臂如龙,指如勾。
七枚三寸六分的毫针,不可思议的被萧寒单手捻起,似风云龙虎。
“彭!”电光火石间,三人只见萧寒一声轻喝,旋即便跌落在座椅上,仿若风箱鼓动的呼呼喘息声,急促的喘个不停,紧接着豆大的汗珠啪啦啪啦的滴落在地面上。
“呼呼呼……”
“萧寒!”林雪儿惊讶的看着父亲胸口上,一眨眼就多了七枚莫入胸口的银针,听声见影,见萧寒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迅速苍白下来,好像大病了一场,止不住的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