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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九 9 彼方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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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不知道在办公室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只看到出来之后的白白态度突然和之前来了个大反转,突然不再抗拒,十分听话地跟着养父母一起办完了一系列的手续,走出了大门。

临走前,小女孩回头看了一眼晓华,发现对方也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

白白坐在车后座上,一言不发地看着窗外飞速变换的背景。

本来那个自称白白“母亲”的银发女人是准备和白白一起坐在后座的,但是被小女孩连打带咬给赶出去了。

看得出来女孩非常警觉,毕竟这样的话,多多少少能够争取一点点逃跑的机会。因为从一开始,白白就已经认定了这对所谓的“养父母”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既然晓华和那些警察靠不住,那就只能靠她自己了。

在车上的时间似乎过得十分漫长,而外面事实上也已经进入了傍晚,疲惫感逐渐袭入脑海,但女孩始终强撑着双眼皮避免自己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睡着。

在经过了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站台之后又继续前进了一会儿,汽车终于停了下来。

“下车,上厕所。”

突如其来的声音,令白白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怔。

原来他们会中文的啊……

不过已经坐了这么久的车,白白也确实是很想上厕所了。

后座的车门上着锁,是那个妇女走出来帮白白打开,然后拉着女孩走下车。女人的手抓得很紧,让女孩觉得自己的手臂生疼。

他们似乎来到了一个服务站,这里有不少从高速上下车休息的乘客。

于是白白开始努力地想要挣脱这个人的束缚,希望引起外人的注意力。

就这样,白白被这个陌生的女人手拉着手拖进了服务站的公共厕所里,路上有很多人,但他们都只像是看待闹别扭的小女孩和母亲那样一撇而过。

而这个女人则蹲下来,用白白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句听起来像是安慰的话语,就强行抱起她走进了厕所里面。

虽然中途有不少的挣扎,但女孩还是被用同样的办法带回了车里。

这一次,女人遏制住白白的动作,硬是跟她一起坐到了后座上。

而男人则站在车边抽完了一支烟后,坐进来启动了汽车。

白白使劲敲着窗门,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女人从包里取出了一小张湿巾,突然猛地捂在了女孩的鼻子上……

……

画面一转,昏睡过去的女孩被身下那引擎的震动以及轰轰作响的声音惊醒过来。

花了大半分钟让自己从那晕乎乎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之后,她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昏暗的、因为通风不好而有些丑的车厢之中,这旁边有很多和她差不多大,或者比她小很多的孩子。而且大多数都和她之前一样昏睡着,只有极少数年纪比较大的和她一样刚刚清醒过来。

她似乎是被人贩子给带走了。

车停,外面有人打开了冰冷的车厢门,紧接着,之前那个开小轿车的外国男人走了进来,嘴上叼着一根雪茄。

“醒着的出来。”他边走边说到,还顺便用脚提了提边上几个年龄比较大的还处于昏睡状态的小孩。

他是用女孩听不懂的语言说的,但是看到其他孩子都像是人偶娃娃那样排起队往车门走去,又被男人踢了一下,她也就只好照着做了。

外面还有一大群人等着,而且从相貌来看,大部分并不是华夏人。

白白出去之后就被人用一根麻绳和前面的男孩双手绑在了一起,而前面的男孩则被一个高大成年男子用绳子拉着。

就这样,一大支由小孩子组成的队伍被人贩子们带进了一个像是平民窟那样复杂而又脏乱的建筑群之中。几经转折,最后来到一个类似废弃工厂的地方。

偌大的工厂房间里面像是监狱那样被分成了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十几个房间,里面似乎还会传来一些小孩子的……甚至是婴儿的哭声,同样的,这里的味道也不是很好。白白和被绑在一起的另外三个孩子一起被带到了一个空着的房间里面,看样子这段时间要先住在这里了。

另外三个孩子在进入房间之后,就突然一个接着一个像是被传染了一样大哭了起来,只有白白一个坐在角落里保持着冷静。

关住房间的栅栏门摇摇晃晃咯吱咯吱的响,如果是个正常的成年人的话多半能够强行将它扯下来,但是现在这里只有一些最多十岁出头的小孩子,所以是没得想了。

晚餐是廉价的两块钱面包以及矿泉水,不过大概是因为生病的小孩会影响价格,所以这些面包姑且是没有过期的。

就这样,女孩裹着带有尿臊味的毯子在这个寒冷潮湿的地方,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嘈杂哭声过了一夜。

因为睡眠质量并不是很好,第二天女孩在凌晨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然而没过多久,其他的孩子也跟着醒了过来——因为工厂的铁门被撞开,以及冲进来的那些成年人那听不懂的乱吼。

不少的铁栅栏被打开,菲布所在的房间也是其中之一,气势汹汹冲进来的男子也不管绳子的头在哪,直接抓起来就用蛮力将他们四个给扯了出来,哪怕其中一个男孩叠在地上对方也完全没有理会。

一群小孩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莫名其妙地带出了这片看起来十分荒凉的平民窟,走进了昨天刚刚做过的大卡车的货厢里。

而白白,则被一个男人用刀割开绳子,强行扛着到了驾驶室的副坐上。

女孩努力张望外面,想要搞清楚这么慌张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没等她多看一些,就发现有一把漆黑的手枪正抵在她的脸上。

“?!”

一旁负责驾驶大客车的司机不知为何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就猛地启动的引擎。

沉重的大卡车向前拖行了几步,速度慢得可怜,而且听起来声音也怪怪的。

大概……是轮胎没气了?

女孩这样想着,但是在下一瞬间就不自觉地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抓着她坐在副驾驶室的男子已经把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女孩的太阳穴。

完全没有搞懂现在情况的白白第一次惊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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