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八百万百偶然间看了一眼时间,对着几人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匆匆忙忙的走了。
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有些不厚道,但在八百万走后吉岚吉羽感觉到两位老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不在绷着神经了。
“吉岚同学,我有一位老朋友在楼下治疗,我去看看他,你陪着相泽聊聊天吧!”
13号老师一边说着,一边灵活地用带着厚厚手套的手转着轮椅的轮子,一个大的漂移扭转了方向,出门朝着电梯的方向驶去。
“老师,吃苹果吗?”吉岚吉羽默默地削着一个苹果,把皮削成一个完整的螺旋,说完这句话意识到了什么,“哦,你不能吃东西。”
很显然,相泽现在只是靠着吊瓶中的葡萄糖在维持着能量,这一天可能都没有吃任何东西。
“......”
两人陷入了尴尬,只有床头柜上闹钟的滴答声在响着。
“吉岚,你愿意推着我去楼下晒晒太阳吗?”相泽消太突然出声道,“医生说我平时经常熬夜,需要晒太阳来维持体内的微量元素平衡。”
听到脸被包裹成木乃伊的相泽消太这样说,吉岚吉羽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虽然相泽消太的腿并没有受伤,但以他目前不能视物的状况,也的确需要有人陪。
吉岚吉羽跑到这一层的服务台,再简单说明情况后,向医院借来了一个轮椅。
“老师,请吧。”在吉岚吉羽扶着相泽消太下床的时候,发现了他深陷的眼眶,白色的绷带上隐隐还有着血迹,隐去内心的疑问,将他扶上了轮椅,把吊瓶挂到了杆子上面。
吉岚吉羽把他推出了房间,来到了电梯的门前,这里,正好也有着一位穿着病号服的男子在这里等着电梯。
“这不是我们英勇的职业英雄“橡皮头”吗,新闻报道不是说您和欧尔麦特毫发无伤的击退了入侵的敌人......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看到您啊!”男子嬉皮笑脸的凑过来,夸张的装作疑惑的表情道,“到底是为什么呢.......”
“......”相泽消太没有说话,吉岚吉羽也默不做声的在后面推着车,在这里等待着电梯。
据他所知,这里只为拥有英雄执照的人开放,换句话说在这里治疗伤势的人全都是职业英雄,面前的人自然也一样,目前还不能判断这个人的来意,他没有贸然出声。
男子似乎并不准备因为两人的沉默而放过他们,依然指点着相泽消太道:“我记得您的武器是特制的绷带,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它绑在脸上装出一幅伤患的样子,难道是什么cospaly吗?您还真是有兴致啊!”
看到两个人依旧不搭理他,他不依不饶的把脸凑到了轮椅后方吉岚吉羽的面前:“你就是橡皮头的学生吗,长得不错,大爷我最喜欢这种男孩子了。”说着他伸出手想要摸吉岚吉羽的脸。
虽然对方和自己的性别一样,但对于这种明显骚扰的话吉岚吉羽认为自己还是可以进行反击。
为了以防对方使用后手,他果断的运起波纹把对方的手拍掉,皱着眉道:“身为前辈,你就是这样对待未成年人的吗,你还有资格称为职业英雄吗?”
对方转了转被吉岚吉羽拍疼的手腕,对吉岚吉羽这种明显是以下犯上的语气似乎并不生气,反而因为有人搭话而感到兴奋。
“相泽啊,你听到了吗,你的学生在质疑我的身份哦?你告诉他,我的身份是假的吗,我可是和你同一届毕业的,你可不能说你不记得我了哦?”
对于他急切的语气,相泽只是淡淡的对吉岚吉羽道:“电梯到了,我们走吧。”似乎并不准备追究吉岚吉羽对他动手的责任,也没有想要附和他话的欲望。
电梯门打开了,吉岚吉羽推着相泽进了电梯间,把轮椅转了个身,让他能够看着电梯口。
“喂,相泽!你又是这幅态度吗!”男子似乎是被惹怒了,作势就要走进电梯间揍他,“每次都是这样,与你搭话一直都是这种冷冰冰的态度,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啊!”
突然,他停住了
相泽的右手被绷带绑着,左手挂着吊瓶,明明绷带把脸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男子总觉得自己在他的脸上看到了那双本不应该出现的血色眼睛!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走过来,我们早就已经不同了,班长尚泽鸣声。”
男子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再向前踏出一步,就那样看着电梯门合上,将相泽消太的身影完全掩盖。
“......我们已经不同了吗?”
尚泽鸣声看了一眼自己被绷带包裹住的手掌,倚着电梯旁边的墙缓缓的拆开了了绷带手掌上只有一道早已经结痂的伤口,看上去也不过是最常见不过的划伤。
吉岚吉羽推动着轮椅穿过医院的后门,来到了占地面积广阔的内花园。
现在不过是四五月份,正是樱花开放的日子,这个花园也不例外,樱花的花瓣纷纷扬扬的洒在了地上,构成自然的樱色桌布。稀稀落落的可以看到穿着病号服的人正与穿着战斗服的人席地而坐,一边赏樱一边吃着由探望的人带来的便当。
“吉岚,你知道吗,对于英雄来说,休息是十分罕见的事情。”在吉岚吉羽把轮椅推到中央喷泉的椅子旁边时,相泽消太突然出声道,“每天不是在救灾现场,就是在救灾的路上,能与友人一起一同赏着樱吃一顿饭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这是职业英雄的职责,也是他的责任,因为他们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所以当他们生病受伤住院的话就可以理所应当的享受着平民无法享受的权利。”相泽消太话语中似乎是带着叹息,“看病的医疗费用全免,可以无条件的向公司请假,甚至休息期间还有着五险一金以及丰厚的补偿。”
“所以......有些人就开始动歪脑筋了吗?”吉岚吉羽有些明白了相泽想要和他说些什么,主动的让话题继续下去。
“嗯,想要得到权利就必须付之于责任,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事实。但是有些人不这样想。”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他们想方设法的偷懒,每当收到一点点的伤害都会像是大动脉崩裂一般大呼小叫......占用着集体的共有资源,赖在医院不走。对他们来说,装病是家常便饭,逃避是理所当然,只要自己能够过得轻松,谁在乎外界的风雨飘摇。”
“......你说的是刚才那个人吗?”
“可能吧。”
“相泽老师,你的受伤不被外界所知,你真的甘心吗?”吉岚吉羽突然问道。
相泽消太并没有正面回话,只是说道,“吉岚,这边有点吵,去凉亭那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