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泽民和女儿何小梅一起从湖北十堰来到了四川成都。何泽民一本正经地女儿说:
“这里是我的故乡!如果没有那场‘文化大革命’,我很可能会永远待在这里!”
“当年,你离开四川成都,去了湖北竹溪插队落户!”
“那个年代,毛主席他老人家一声令下,我们都高高兴兴地卷铺盖到农村去插队落户!”何泽民笑着说道,“那个年代的人都听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
“文革时期,毛泽东在人民中的威信达到了顶峰!”何小梅神色严峻地说道,“毛泽东的这种威信被‘四人帮’利用,他们借此大搞封建法西斯主义和文化专制主义,在文革期间制造红色恐怖,制造了大量冤假错案!由于几千年的封建思想已经在人们的头脑中根深蒂固,因此,一遇到合适的机会,封建思想就会通过改头换面的方式强烈地表现出来!”
“这些话不像是你说的呀!”何泽民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把罗晓玲曾经说过的话又在我面前复述了一遍?”
“没错,这些话就是罗晓玲曾经说过的!”何小梅笑着说道,“晓玲姐就是比我有水平!她不愧是大学教授的女儿呀!”何小梅接着说道,“你们那个年代的人对领袖太虔诚了!”何小梅为父亲感到惋惜,“那个时候,你的学习成绩那么好,如果不是那场**,你一定能考上北大清华!”
“我在那个小村庄里待了八年!整整八年啊!”说到这里,何泽民的眼眶里滚动着泪水,“那个时候,我们根本没有书看!寂寞无聊的时候,我就反复地读那些旧报纸上的文章!”
“就是贴在你们宿舍墙上的那些旧报纸吧?”何小梅笑着问道。
“是的呀!”何泽民忍不住老泪纵横,过去的那一幕幕情景就像放电影似的呈现在他面前!他伤感地对女儿说,“真是不堪回首啊!那些文章到底读了多少遍我都记不清了!”
“爸爸,你别难过了!”见父亲这么难受,何小梅的心里也很难受,很想陪着老父亲大哭一场,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她拿手绢擦掉了老父亲脸上的泪水,笑着对老父亲说,“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提它干嘛呀?现在,我们大家不是都已经好了吗?我们现在的生活多美好!”
“遗憾的是,我没能考上大学,只上了两年中专!由于学历低,我在学校里只教了两年中学物理就改教小学自然了!”
“不过还算好,王校长照顾你,让你评上了小学高级教师!”何小梅笑着说道。
“王志勇这个人真不错!”何泽民感慨道,“遇到了这么好的校长,我真是三生有幸啊!”
“就是这么好的校长,竟然还会有人跟他作对!”何小梅气愤地说道,“那个陈文海真不是个东西,他处处跟王志勇作对!”说到这里,何小梅看着父亲的脸皱着眉头地问道,“你恨陈文海吗?”
“也谈不上有多恨。”何泽民皱着眉头说道,“他就是一个书呆子!他不适合待在人多的地方,他不善于跟别人打交道!”
“他就是一个废物!他读书把自己给读傻了!”何小梅皱着眉头问父亲,“你说,你读那么多书干嘛?”
“他就是喜欢读书嘛!”何泽民嘻嘻哈哈地说道,“他喜欢读死书,他喜欢死读书,他总有一天会把自己读死!”
“会读书的人理论联系实际,只有书呆子才会理论脱离实际,陈文海就是这样的书呆子!”何小梅气愤地说道,“书呆子害人不浅呀!陈文海这个书呆子可把你给坑苦了!”说到这里,何小梅满腔愤怒,“他把那个班搞得乱糟糟的,最后,学校领导只好让你去收拾那副烂摊子!”何小梅越说越生气,“你说,他是不是太可恶了?他不会教书,不会管理学生,干嘛非要去教书非要去当班主任?这不是瞎逞能吗?”
正说到这里,王晓秋来到了他们俩的身边。
“我知道一点有关陈文海的情况!”王晓秋笑着说道,“他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
“大家都说他不会教书、不会管理学生,他还不服气!”何泽民皱着眉头说道,“他就是不会教书不会管理学生嘛!”
“他就是死要面子呗!”何小梅也皱着眉头说道。
“这种人早该从学校滚蛋了!”王晓秋也同样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会在学校里头待那么多年!”
“还不是由于领导之间意见不一致!有的领导认为:陈文海有学问,没能把书教好是由于方法不当,缺乏教学经验,想让他待在学校里头多磨练几年,成为教学骨干,成为学科带头人。可是,这个陈文海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始终没能把书教好,辜负了学校领导寄予他的一片厚望!”
“他竟然在学校里混了那么多年!”王晓秋忍不住提高了嗓门,“如果是我,早就改行了!”
“他就是一个怪人!”何泽民苦笑了一下,“我们大家都习以为常了!”
“他确实性格古怪!”何小梅皱着眉头说道,“我们班有很多女同学想跟他多聊一会儿,可是他总是板着一副脸!”何小梅皱着眉头问道,“他是不是大脑有病啊?”
“他上大学的时候大脑受过刺激!”何泽民苦笑了一下。
“这我也听说了!”王晓秋皱着眉头说道。
“他性格孤僻,很多行为让人不可思议!”何泽民也皱着眉头说道。
“那我就好好地研究研究这个人,看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何小梅笑着说道。
“疯丫头,你又开始说胡话了!”何泽民也笑着说道。
正说到这里,何小梅忽然指着前面的一个人对父亲大声嚷道:
“爸爸,你快看,前面那个人好像是你们学校的党支部书记冯小军!”
何泽民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我看也像是他!走,我们过去跟他聊聊,摆摆龙门阵!”
他们三个人走到那个人面前一看,果然是冯小军!
“陈文海你最近见到他了吗?”何泽民笑着问道。
“没有,不过几年前我见过他一面。”冯小军笑着说道,“那天,他到我们学校里来捐书。”
“就是那本《茶场纪事》吧?”何泽民笑着问道。
“是的!”冯小军笑着说道,“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作家了!”冯小军撇了撇嘴,“没有稿费,是自己掏钱出的书!”
“他现在是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何小梅笑着说道。
“那又怎么样?”冯小军又撇了撇嘴,“是他老同学帮的忙!他拿着表格去找他的那位老同学,让那位老同学当他的入会介绍人,那位老同学抹不开面子,只好勉强答应了!”
“加上陈文海,你们三个原来都是知青。”何小梅指了指父亲和冯小军笑着说道。
“这小子运气不错,恢复高考后考上了大学!”何泽民嘻嘻哈哈地说道。
“我听我的一个朋友说,他去上海了。”冯小军笑着说道。
“上海是他的老家。”何小梅也笑着说道。
正说到这里,敬芳来到了他们的身边。
“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茶场纪事》的作者啊?”敬芳笑着问何小梅,“陈文海在这本书里写的一些事是不是他亲身经历过的?”
“这谁知道啊!”何小梅皱着眉头说道,“我不明白的是:这么一个性格古怪的人这么能写出这么一部热情洋溢的长篇小说!我好纳闷呀!”
017年4月9日初稿,018年7月6日修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