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颐在车上坐着,吹着空调,舒服了不少,可依旧觉得如坐针毡。
车子里充斥着男人身上特有的冷蔷薇气息,如他的人一般,霸道到让人不能忽略。
“亦少一直都这么喜欢强迫女人吗?”沈若颐的语气中透着嘲讽。
他接连两次的逼迫,真的让她对他的印象坏透了。本来昨晚才刚刚有点改观,现在,这点改观又被他亲手抹杀掉了。
男人翘起了菲薄的唇“你是第一个,你应该觉得荣幸之至”
“亦少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脸”
“女人,不要觉得我对你有点兴趣,你就以为有了在我面前嚣张的资本。”男人眯了眯眼,语气透着冷意,如同冰渣子淬进对方的身体,“我随时能够一脚蹬了你,就像甩掉鞋底的泥一样,毫不费力。”
他一向讨厌别人嚣张的态度,当然,也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这样嚣张。
不过,沈若颐明显不是那些“别人”,不可能将他的威胁放在眼中。
沈若颐勾起一个明媚的笑容,“亦少,你若真能蹬了我,我将感激不尽。”
明明是一个看起来毫无违和感的表情,他心里的不爽却在呈直线上升。
kao,该死的女人,这就想着跟他撇清一切关系了?
男人冷笑一声,薄唇撩起“呵,别忘了,当初主动送上门来的人是谁?怎么,现在倒是装起清高来了?”
一句话,直接踩到她的痛处,瞬间,沈若颐就无话可说。
南宫西亦看着她弱下去的气势,一脸得意,“当然,就算是要蹬了你,也要等剩下的次数完了以后,你知道,我是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
南宫西亦万万没想到,他随口一说的话,都被沈若颐一一记进了心里……
骚包而又张扬的跑车从VIP通道驶进,车子刚停下,沈若颐就一阵风似的从员工通道跑过去,几秒钟就没了踪影。
南宫boss的心情郁闷了。kao,他是洪水还是猛兽?用得着这样子躲着他?
萧夜一声不吭地跟他玩儿失踪,炎子轩一天只知道研究那该死的毒,宫倾城自从回了美洲就也没了踪影,倒显得他是最闲最没事干的人,一天到晚对着这个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女人,被忤逆,被嫌弃。
越想越郁闷的南宫西亦那是一巴掌拍在车子方向盘上,一直在角落里静静看着这一切的炎子轩单手插在兜里,偷偷调整一下面部肌肉,向他走去。
那张比女人还要妖冶的脸上带着一抹邪笑,如同能勾人魂魄的妖,浑身充斥着浓重的情~欲色彩,声音尖细而磁性,“亦,你的手拍不坏我知道,把我的方向盘拍坏了,你要怎么赔?”
邪魅英俊的男人看着后视镜内朝他靠近的人,薄情的唇挽起弧度“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的车现场报废。”
炎子轩立即窜了过去“喂,亦,你不能趁夜不在就剥削我。”这辆车,是萧夜送他的,很符合他的喜好。
不说萧夜还好,一说起萧夜,南宫西亦就整个躁动起来“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他?这几天他人到底去哪里了?”
会这么躁动也是有原因的,萧夜是他左右手一样的存在,没有萧夜,他现在非、常、不、方、便。
炎子轩闻言,原本闪着光的眸子悄然黯了下来。自从在酒吧发生那件事之后,萧夜就消失了,一直没什么消息。
但是他却知道这个男人在哪里,所以,他才要赶过去,跟这个男人说明一切,不能像之前一样,不清不楚的伤害到他。
当然,他并不希望南宫西亦知道他们这些微妙的关系,他害怕南宫西亦会发觉自己的心意,或者,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
“亦,你也知道夜就是这样,他肯定是到哪儿偷着玩儿去了,过两天也许就回来了”
说来也是,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再者,萧夜跟着南宫西亦出生入死,他自然不会想太多。
南宫西亦淡淡地瞥了一眼炎子轩,漠然地伸出那双长腿踏出车门,迈开步子就要走开。
刚擦过炎子轩的肩膀,他突然反手抓住了南宫西亦的手臂,丢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亦,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怎样?”
南宫西亦转头,皱着自己精致的眉,“你在说什么疯话?”
被那个目光一盯,炎子轩像触电一样的放开了他的手,嘴上也挂上了漫不经心的笑“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男人又皱眉看了他一眼,才继续朝前走。
但炎子轩只是想问问他:亦,如果有一天我也像萧夜这样消失不见了,永远都不回来了,你会不会也不习惯?会不会,永远记得我?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了他答案………
沈若颐从员工通道刷卡进了办公室,一路上也没遇见任何突发状况,这倒使她心安不少。
……
意大利,哥特式建筑的城堡里,从家具到绒毛地毯,每一处的装潢都透着尊贵,只是每个房间的颜色都显得太过暗沉,让人升起一股子冷意。
在一面落地窗前,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古罗马雕像般的容颜,每一处都像是精心雕琢般完美,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一双深邃的冰眸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浑身散发出的禁欲气息,让人望而却步,不敢靠近他,走进他的领域……
另一边,两只光裸白皙的脚从漆黑的暗影中踏出,优雅地踩在地毯上,女人身上只着一件紫色蕾丝睡裙,一双长腿白皙笔直,丰~莹呼之欲出,身材火辣而性感。
一张漂亮到极致的脸,微微眯着眼睛,犹如一只慵懒而又妩媚的波斯猫,这是一个让男人只一眼就血脉喷张的女人,浑身透着诱惑。
女人走近洛夕歌,从身后攀住他,让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住背,纤细的手交叉搂在男人的腹部,声音如她的人一样诱人,“夕歌。”
洛夕歌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纤细的手腕,眼里有什么东西飞快的闪过,他不动声色地拉起女人的手,语气不似对待外人的冰冷,可也不似对待沈若颐那般温柔,“有事?”
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傲恼,但却是转瞬即逝,她的声音变得比刚才更软,拖长了尾音,“夕歌~”
洛夕歌听着这样的声音,拳头悄然紧握“可妮莉,时间不早了,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可妮莉并没有因此而远离洛夕歌,反而大胆的抬起一条长腿,直接勾上了男人精瘦的腰,媚眼如丝地盯着他“夕歌,只有半个月了”
洛夕歌的眼中瞬间聚起冰寒,他对于女人的靠近很反感,当然,对有一个女人除外。所以,两个人的待遇也不同。
洛夕歌抬手,毫不留情的将女人推开到床上,由于用力过大,即便是如此柔软的床,也把可妮莉震痛了。
女人带着娇嗔的声音响起“夕歌,你摔痛我了”
洛夕歌眼中的冰寒似乎融化一些,他的手将手伸向可妮莉,声音一如既往地,不温不火“抱歉,刚刚没有控制好力道”
可妮莉故技重施,小巧的足从洛夕歌的膝盖处,缓缓上升,在床上摆着更加诱人的姿势“夕歌,我知道你懂”
忽然,可妮莉伸手就扯了洛夕歌的手,直接将男人拽到了大床上,而她,迅速翻身跨坐在了男人的腰间。
低下身,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夕歌,这次我可不能放过你了”涂着玫瑰红指甲的手,摸向他的胸膛,一点点游弋~~
洛夕歌眯起冰眸,捏住她的那只手,声音瞬间降了几度“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可妮莉朝他眨了下眼,纤长的睫毛刮到他的脸“夕歌,我们很快就是夫妻了,难道不应该吗?”
洛夕歌闭了闭眼,收起冰冷的眼神,语气低沉“你是我未来的妻子,自然应该,可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闻言,可妮莉调皮的抚摸了下他的嘴角“夕歌,你还真是不解风情呢”
洛夕歌一言不发,扒拉下她的腿,自顾自的站起身子,整理下衣服,背对着她“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我让人送你回自己房间”
可妮莉也从床上下来,风情万种的走到洛夕歌身后,又抱住了他“夕歌,那我再等半个月好了”
洛夕歌一如刚才,拉开她的手,朝门口喊“来人”
守在外面的佣人立即推开门进来“少爷”
“送小姐回去那边的房间”
佣人领命“是”从头至尾,根本就不敢抬头看这个冷魅的男人。
洛夕歌转头看向可妮莉,要表现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妮莉眨眨眼,撩起红唇,手做了一个飞吻的姿态“goodnight”随即,朝佣人走着猫步过去。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整个房间只有洛夕歌一人,静的连针掉到地上都听得到。
男人抬眸看向窗外,眸子忽明忽暗,浸在一片阴暗中。
明明,一切都按照预料中的在发展。这么多年,他卧薪尝胆,现如今,大仇得报,只需要按照他的使命,娶了可妮莉,安分的继承她父亲的权势,便可以没有负担的活着。
可是,他的手抬起,摸向心脏的位置。这里,为什么如此的空,像是,失去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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