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夏认真听着中年女人的话，见她神色愤怒，猜到她之前一定有一段惨痛的经历。
在心里斟酌了一番，林又夏才开口道：“大姐，我明白你的心情，家属都想自己的亲人得到康复，但是医生也不是神仙，他们能救一部分的人，却不能救全部的人，有时候，病人的离去难过的不仅是家属，还有为他们治疗的医生。”
中年女人半天没说话，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林又夏不知道她想通了没有，这种事情旁人的话听来都像是鸡汤，只有当事人自己消化了才有用。
她眨了站眼睛，又问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少年小昌：“你觉得怎么样了？”
“头晕，没什么力气。”小昌虚弱地靠在墙上。
“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是怎么撞到脑袋的吗？”林又夏试图转移少年的注意力，也好弄清楚他的病情。
小昌想了想才说：“就在几天前，白江边不是发现了一具溺水的尸体吗？我过去凑热闹，想要看清死者的容貌，就从江边上的大石头爬了上去，哪知道石头上好多青苔，太滑了，我跌了一跤，刚好撞到了脑袋。”
林又夏有些诧异，小昌才十几岁，最多在上高三，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胆子有这么大吗？竟然去江边看尸体？
“你个熊孩子，没事看什么尸体，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中年女人听了，抬起手来作势要打小昌。
小昌吓得捂住了脑袋，反驳道：“怎么跟我没关系了？那个尸体我见过！”
“你见过？”林又夏一惊，奇怪地看向小昌，“你在哪里见过那具尸体？”
“我……”小昌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看着林又夏的眼神有些纠结。
“小昌，你知道什么就尽管说出来，没事的。”林又夏鼓励地看着少年。
小昌想了想，觉得眼前的人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这才点了点头道：“那已经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下了晚自习刚好路过白江边，远远的就看见两个男人站在江边吵架，因为好奇，我就过去查看了一眼，结果那两人一言不合，其中一个男的就捡起一块石头砸向了另一个男人的脑袋。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事情，当即就吓傻了，没敢再看就逃跑了。就在几天前，我听说在白江边发现了一具尸体，就想到了半个多月前看到的事情，想要确定一下死者的样子，所以才爬上江边的石头，打算一探究竟，结果发现还真是那个人。”
小昌的话让林又夏的心迅速提了起来，她竭力稳住情绪，问小昌：“如果让你去辨认当时凶手的样子，你还能认出那个人来吗？”
小昌想了想，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林又夏本来还想问什么，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了十分轻微的脚步声，也亏得林又夏耳朵尖，才捕捉到了。
她猛地回过头来，看见言菲就站在她的不远处，正微笑地看着她。
“夏夏，我都找了你半天了，原来你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