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捕行动进行的并不顺利,和事先估计的一样,这些无法无天的矿老板都养有打手,还有专业的警犬。干警们还没有接近就被发现了,矿老板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有的甚至下令手下的打手和警察对峙。
这些打手平时作威作福都是狗仗人势,那里见过这么大的阵势,一排排全副武装的干警和武警把他们包围的层层叠叠,有的当时就吓尿裤子了。
基本上,小一点的矿老板没怎么做抵抗就被警察抓住了,但是两个主犯深知自己横竖都难免一死,就想拼个鱼死网破,而他们带来的也尽是双手沾血的亡命之徒。他们凭借山势陡峭易守难攻,而且他们也私藏了武器,甚至那个叫苏翔升的浙东人还弄来一把ak47,他疯狂的叫嚣,说手里还有许多*,如果有人胆敢强攻就引爆*,大不了同归于尽。
负责抓捕苏翔升的正是赵玉虎。赵玉虎是从基层民警一步一步干上来的,是一个临战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出身,这样的场面自然见过,他组织精兵强将当即制定方案,用一个干警轻伤的代价拿下了苏翔升。
不过唯一的缺憾是素有“师爷”之称的二号人物周文庸却在抓捕行动中趁乱从陡峭的石山冒险逃跑了。
经过审讯才知道,翔升矿业的真正老板不是苏翔升,而是周文庸,苏翔升本就是可傀儡,而且他养尊处优,几个回合下来就全交待了,但是不用想,他所知的也很有限,要想弄清案情始末必须抓住周文庸。
真正的主犯逃跑了,就预示着抓捕行动失败。
客观来讲,周文庸实在狡猾,但这也不能说明我们的抓捕行动没有问题。首先,案子是洪琪捅破的,嫌疑犯的信息都是洪琪提供,其中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没有摸清,也怨不得公安干线的同志们,他们在抓捕时肯定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主犯身上,有谁会去在意一个跟班的?其次,抓捕行动还是存在漏洞,没有考虑到犯罪分子会铤而走险,从一个我们认为无法通过的峭壁逃跑。
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骆怀山和唐明一合计都觉得不是追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犯罪分子抓捕归案。于是一场空前的抓捕行动在全市范围展开。
所有的路都设了卡,所有的媒体都公布了嫌犯的肖像,而且,兄弟县市也加入到了这场行动中来。骆怀山和唐明在指挥部焦急的等待消息,因为这个案子已经惊动了省委,主要领导做了批示:不惜一切代价,将罪犯抓捕归案。
终于,在逃亡了近两天后,周文庸由于不敢走大路也不敢接触人群,就只选择人迹罕至的山里穿行,哪想到又迷了路。
周文庸也没经过什么训练,没有野外生存经验,愣是被饿晕在山中,一个进山挖药的老农发现了他,找人把他送到山下的村支部,还好,这个村里的支部书记不是糊涂人,辨认出眼前的这个就是电视上巡回播放的犯罪嫌疑人,当即就把他控制起来,叫来了派出所的同志。
骆怀山和唐明得到这个消息两人会心一笑,总算松了口气。
由于省里主要领导作了指示,省公安厅的人直接参与了这个案子。
原来周文庸案只不过是个引子,周文庸只不过是一个国际洗黑钱集团的小喽啰,通过这个案子牵扯出了跨越我国和港澳、东南亚的犯罪集团。在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之后,省厅报公安部一举打掉了这个犯罪集团在我国的分支,有效的震慑了跨国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
案子破了之后,淮州的公安系统得到了省委肯定,对抓捕行动中的突出人物给予了表彰。
庆功宴上,骆怀山站起来举起杯说:“这个案子办的漂亮,说明我们淮州公安系统的同志是经得住考验的,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他们的成功不是偶然,是他们平时注重队伍建设、注重思想建设的必然结果。我们都应该向公安战线的同志学习……”
骆怀山一席话,给予公安系统极高的评价,赵玉虎做为这次案子的直接负责人心里如蜜甜,脸上却是一脸庄重。本来赵玉虎同唐明一样是外来派,他也一向同唐明走的较近,常委会上是唐明有力的支持者。现在骆怀山有意抛出橄榄枝,让他不得不在心里做衡量。
唐明当然听得出骆怀山话里话外的拉拢之意,不过他并没有做什么表示,在骆怀山讲完话之后只是象征性的说了些官方套话就宣布酒宴开始。
由于是庆功宴,参加的人数比较多,有些还是基层干警。我坐在唐明一桌紧挨着唐明,主席是骆怀山,他的秘书当然也紧挨着他坐在次席。这让我真有点“二号首长”的体会了。
公安战线的同志们酒风比较豪迈,我随着唐明适时的替他挡了不少酒,饶是我酒量逐渐见长也没有顶得住几个回合,就面红耳赤翻江倒海起来。而骆怀山的秘书孙强自始至终举杯畅饮、谈笑自若,丝毫没有酒意。我这里虽然感觉不行了,可还是硬撑着。
至于最后酒宴是怎么结束的,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我是被人扶着提前出局的。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一看表,都快九点了,我心想坏了,怎么能睡过头呢。三下五除二洗漱打扮,夹起包飞快的跑向政府。
上楼的时候,我在楼梯口停了停,平静了下心态和呼吸,用平常的步伐走到自己的办公室。
安排好一天的备忘,就到唐明办公室汇报。
唐明正在批阅一个文件,见我进来也没有抬头。我见他杯子里的水不多了,就给他续了水。
“小刘,昨晚没事吧。”
“没,没事。”
“你的酒量还得练啊。”
“老板放心,我的酒量进步很快,以前最多喝半斤,现在差不多能和一斤了。”
“呵呵,进步挺快啊,不过一斤的量在我这里还是不够用啊。”
“那我就下苦功,一定把酒量练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