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十二点,酒菜上齐,正准备开席,一个工作人员快步跑进来,在李少杰耳边小声说:“郑书记来了。”
李少杰得到消息,站了起来,说:“省委郑书记专程来看望二位台湾的客人,我们稍等片刻。”
不一会儿,郑开元一行人进来了。
郑开元进门后,拱手对郭霭谢铮二人说:“抱歉,实在走不开,怠慢二位了。”
郭霭、谢铮连忙回礼。
李少杰给郑开元介绍了郭霭谢铮,郑开元笑道:“果然是江山辈有人才出,我等老朽不服老都不行啊。看你们年轻人意气风发,我感慨良多。遥想当年,我如你们这般年纪,正在上山下乡四处串连呢,而你们都已经独挡一面事业有成了。”
“郑书记才是我们年轻人的榜样,我们就这么点斤两,哪里敢和您老比呢?”郭霭世面见的多,也不怯场。
介绍到刘光凌时,郑开元打断道:“这个年轻人不用介绍,我认识,叫刘光凌对不对?”
“郑书记真是过目不忘,我们仅见了一面,您就记住我了。”刘光凌也不忘适时的拍一把马屁。
“哈哈,你这马屁拍的我还挺舒服,不过也不是我记性好,是你实在给我印象深刻——你是第一个能在我面前侃侃而谈而不怯场的年轻的科级干部。”郑开元说。
“报告郑书记,我现在是正处了……”刘光凌不好意思的说。
“正处?难道是我记错了?我明明记得当初你就是科级嘛。”郑开元说。
“郑书记记得一点没错,当初我就是一个科级。”刘光凌解释说。
“哦,不错嘛,进步这么快,这才几天就三级跳了啊。”郑开元说着看了一眼唐明。
唐明解释说:“小刘主任这两年很是干了几件事,所以我们就破格提拔了他。淮州经济开发区能有今天的成就,小刘主任功不可没。”
“我还听人说鸿海集团撤资也是他的功劳吧。”郑开元说。
“不过他又把鸿海集团拉了回来,而且还同时拉来了台工电子,也算将功补过了。”唐明说。
郑开元身系全省,不可能关注一个处级干部的履历,唐明三言两语就把刘光凌的功劳表了出来。
郑开元郑重的看了看刘光凌说:“嗯,不错,年轻人敢闯敢干,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劲头。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们几个年轻人打成一片,我相信一定会谈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我老头子就拭目以待了。”
郑开元跟几位年轻人说话完全没有一个省委书记的架子,完全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邻家长者,透着一种亲切、一种睿智。
李少杰在郑开元面前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气势,说话声音也降了几个调子:“郑书记,你看我们渭城现在已经发展到了瓶颈,急需外资盘活经济,这两个项目是不是留在渭城更能发挥他的作用?而且我们渭城的条件淮州也是比不了的。”
“李市长,渭城也好,淮州也罢,都是岭西的地市,至于花落谁家我不干涉,和你一样,我的目的就是只要他们最终投资在我们岭西就行了。”郑开元说完,大手一挥,“好了,今天不谈工作,只谈友谊,来入席,干杯!”
中午吃过饭,郑开元有事离去,李少杰拉着一行人参观了渭城的工业园区,规模档次都不是淮州所能比,而且人家已经成型,配套设施、园区管理,软硬件都纳入正轨,客商只要谈好条件,马上就能入驻。
趁大家不注意,唐明把刘光凌拉到僻静处说:“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要顾及到我。说实话,之前我还觉得淮州无论如何也争不过渭城,不过,吃顿饭之后,我改变了观点,我发现那个谢铮对郭霭是言听计从,而郭霭对你又是言听计从。不过这里我警告你,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过无论如何你也不能负了小仑,否则,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刘光凌没想到唐明只是从郭霭的眼神就读出了她对刘光凌的情意。现在,唐明看出来了,叶红玉也发觉了,那其他人肯定也能嗅到蛛丝马迹,看来有必要和郭霭这丫头好好说说了。
郭霭、谢铮在渭城待了三天,刘光凌由于培训马上结束,就没时间陪他们两个,叶红玉被抓了壮丁,全程陪同,郭霭这鬼丫头鬼精鬼灵的,不断给谢铮叶红玉二人创造机会,最终,叶红玉终于答应谢铮之邀,陪他共进晚餐。郭霭一个人闲来无事,就跑到省委党校,却被门卫拦住,不得进入。最后,她发现大门两侧没有围墙,全是一人多高的铁栅栏,在央求无效的情况下,就偷偷翻过栅栏,谁知不小心,被栅栏上的铁尖头挂破了裙子,长裙被挂掉好大一块布,不过还好,不至于走光,只是露出了大腿。这还不算,就在她翻栅栏而入的时候,被门卫发现,大声呵止她,这丫头朝门卫做了个鬼脸,一溜烟跑了,也不顾及破损的裙子露出的风光来。
郭霭无奈,把裙子系了个扣,这样看起来效果好了很多,貌似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时尚来,惹得几个过路的女生连连张望。
郭霭逢人便问认不得认得刘光凌,想那刘光凌也不是尽人皆知,问了半天竟然没有一个认识的,而且,她又说不出他在什么系什么班,这样就更没法找了。
省委党校校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多大会儿功夫,郭霭就转了个遍,她干脆直接跑到宿舍区,找到一个楼管说明情况,楼管大爷指着前面的一栋小楼说:“去那里打听把,干部培训都住在那栋小楼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郭霭终于还是找到了刘光凌的宿舍,想给他一个惊喜,殊不知,她的‘惊喜’恰是刘光凌最最忌讳的东西……
郭霭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陌生人,郭霭一愣,腹诽道:难道搞错了?
“请问你找谁?”开门的正是刘光凌的室友曹轩城。
“对不起,我找错地方了。”郭霭说。
“你是刘主任的家属吧?”曹轩城见郭霭转身要走,试探着问。
“你认识刘光凌?”郭霭听到曹轩城说到“刘主任”就停了下来问。
“当然,他就住这里。”曹轩城说。
“那他怎么不在?”郭霭问。
“这个时候你应该到图书馆找他。要不我带你去?”曹轩城热情的说。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去吧。”郭霭笑着说,“谢谢你。”
“不客气。”曹轩城看着远去的郭霭心里想,敢情这是家属来查岗来了,然后摇着头关了门。
图书馆也不是随意进入的,需要出示借书证,郭霭谎称忘带了,管理员是个小青年,见郭霭长得漂亮,就没好意思拦她,放她进去了。
图书馆里人不少,但是静悄悄的,偶尔能听到翻书的声音。
郭霭为了不影响到大家,悄悄的脱掉高跟凉鞋,蹑手蹑脚的走到刘光凌身后,轻轻的坐在那里。正专心看书的刘光凌竟然没有看到她。
郭霭就这么手捧着脑袋坐在那里,看着刘光凌的后背,直到灯关了几秒又打开,这是要清场的信号,大家都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去。
郭霭站起来双手从后面捂住刘光凌的眼睛。
“谁?是谁?快放开。”刘光凌很容易感觉出来是一双女人的手。
“哈哈,没猜到时我吧。”郭霭松开手,促狭的笑道。
“你怎么到这里了?”待看清来人,刘光凌惊讶的说。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郭霭反问。
“谢铮哪去了?”刘光凌又问。
“约会去了。”郭霭答道。
“和谁?”刘光凌当然猜到是谁,虽说当初是他撮合这俩人,可一旦谢铮和叶红玉凑成一对,他还是有些许失落感,这一刻,他又回想起那夜的一拥之别。哎,该放手还是放手吧,我已经拥有太多太多了。
“还能有谁,叶红玉呗。”郭霭说。
“走吧,我送你回去。”刘光凌说。
“我想让你陪我走走,我一个人好可怜。”郭霭作可怜状。
俩人踏着月色,穿过月影婆娑的校园小道,走着走着,郭霭上来挽住了刘光凌的胳膊,刘光凌心里有些抗拒,怕被人看见,不过还是默许了……
出学校门时,值班的还是那个门卫,他认出了郭霭。
“是你,你怎么翻栅栏呢?多危险啊。”门卫说着,看了看郭霭的裙子。
“你又不让我进来,我不翻栅栏还能怎么办?”郭霭无辜的说。
“你不说明来找谁,我怎么放你进去,你早说是这位同志的家属,让他来接你不就行了嘛。”门卫说。
郭霭再次听人说起他是刘光凌的家属,觉得十分幸福,把整个身子都附在了刘光凌身上。
刘光凌连忙给门卫道歉,再次破费了一包软中华。
出了大门,刘光凌双手扶住郭霭的双臂说:“我们是时候好好谈谈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