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胜和柏嬷嬷二人互掐互咬,场面一时间乱得很。
陈氏的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但她仍然沉默不语。
陈光耀微挑眉尾,冷声打断阿胜和柏嬷嬷之间的争吵:"够了,都给我闭嘴!居然在我姑姑面前大吵大闹,你们到底有没有将我姑姑这个侯夫人放在眼里?阿胜你先滚到一边去,你虽然不是主谋,但也是帮凶,处罚是免不了的。而柏嬷嬷就让我不明白了,你也是侯府的老人了,我姑姑待你不薄,如今你做出这等事来可对得起我姑姑?"
柏嬷嬷眼皮一跳,对待陈光耀她可不敢像对待阿胜那般大吵大闹,只是仍然梗着脖子咬牙道:"奴婢不明白表少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奴婢待侯府的主子们从未有过二心!"
"你有没有二心,我不晓得,不过,是你去告知我姑姑客房这边发生了婢女冲撞贵客一事的吧?"
"那是...夫人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奴婢既已得知这等事自然要告知夫人!"柏嬷嬷说得理直气壮。
"说得好听!我已经说过了,你也是侯府老人了,阿胜告知你有丫头冲撞了我,你没有去确认阿胜的话是否属实,就理所当然地认定必有其事,这是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侯府老人该有的判断吗?不要借口说你一时情急忘了这茬儿,要我说,你根本就对整件事知之甚详。然后你便兴冲冲地去告诉正在忙着招呼宴会上贵客的我姑姑,怎么,你这么希望我在侯府里弄出乱子吗?你这么希望我姑姑被那些在场的贵客们笑话吗?说吧,做出这等事来,你到底是何居心?还是说你其实是在为某个人卖命?"
陈光耀的一番话听在陈氏的耳里像是一把刀插在她的胸口,"为某个人卖命"这几个字在她的耳内不停回响,她很自然地便想到了那个处处与她作对的吴姨娘,并且愈想愈觉得是这样,她气得浑身发抖,看向柏嬷嬷的目光已然恨到了极点。
她其实早已看出柏嬷嬷是要对付二兰那个小婢女,但眼下二兰并不在现场,她便想息事宁人不予追究,却不想是自己疏忽了,幸好耀儿及时提醒了她,现在的重点已经不是弄清事实真相了,居然敢在春宴这当口给她弄出事端来,柏嬷嬷和阿胜都不能留!
柏嬷嬷终于意识到自身大势已去,整个人像被抽了魂儿似地瘫软在地上。
"来人,将柏嬷嬷捆起来暂时关进柴房,待春宴过后打五十大板,不死的便发卖出去!至于这个奴才——"陈氏转脸看向抖如筛糠的小厮阿胜,表情冷若冰霜。
冷平立即上前道:"请夫人交给奴才处置。"
陈氏看了冷平一眼,点点头,很快阿胜便被人带走了,不知冷平是如何处置他的,反正侯府里再没见过他这个人。
陈氏的一句话便定了柏嬷嬷的生死,此时她面如死灰,任由人捆绑住身体,堵住嘴巴,像条死狗一样被拖走。
陈氏感到乏了,同陈光耀说了几句话便由陈嬷嬷扶着回去了,没办法,宴会还在进行中,她还需要打起精神应酬。
陈光耀回到那间客房时却不见了艾澜的影子,扫了一眼大小只能容下一个小孩子进出的西侧壁上的窗户,想来那丫头是从那里偷溜出去的。陈光耀有些生气,他按照她的要求卖力为她费劲唇舌,她倒好,拍拍屁股直接走人了,简直岂有此理!
陈光耀暗咬牙,叫二兰是吧,臭丫头,你给我等着,今日你欠我的人情迟早让你连本带利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