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卓竣皱着眉头瞪着艾澜,这臭丫头胆子忒大了,居然不回答他的问题。
"王爷,您再这么耍下去,猴年马月才能病好?"艾澜在床前的锦凳上坐下,试了试药碗的热度,有些烫手,便没有催着卓竣立时喝药。
耍?她居然说他在耍?
"放肆!居然敢咒本王,你就不怕本王杀了你?"卓竣躺着说话,原本吓人的威势都减弱了不少。
"怕,当然怕。"艾澜很是同情地看着卓竣,平日里看着人五人六的,病了之后还不如一个孩子,不吃药不吃饭,连冷帕子都不愿敷,嫌潮湿黏人,想要人陪在身边,偏偏还凶巴巴的动不动要喊打喊杀,简直不可理喻!
"本王怎么没看出你怕?"卓竣不放过艾澜。
"王爷是先喝药还是先用午膳?"艾澜不答反问。
"不喝药,午膳也免了,本王没胃口!"卓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浑身火烫,难受得紧!
"奴婢亲手做的,是王爷以前没吃过的东西,要不要尝尝?"艾澜丝毫不觉得心虚,虽然她只动了口,实际操作是由那两名厨子完成的。
"不要!"这会儿不管什么他都不想吃,就是心里有火,想找个出口发泄,而这丫头正好入了他的眼,貌似胆子够肥,也不怕他,折腾她玩也好减轻他此时的难受度,"你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呢?"
艾澜也不逼他,吩咐门外的小厮给她找来一坛烧酒,那两名小厮这会儿倒是没什么逆反心理了,反倒有些敬佩艾澜,居然毫不畏惧端王爷的怒火。
在小厮去找烧酒的当口,艾澜在内室找到干净的巾帕,又去外头的房檐上捣了几根冰凌敲碎了包在巾帕内。
"你这该死的丫头,居然无视本王的存在,你给我过来,听到没有!"卓竣见艾澜忙忙碌碌的就是不搭理他,又开始急了,一把掀了锦被,又开始支着身体侧卧,还故意将中衣又朝下拉了拉。
艾澜瞧了一眼,神经病,自己想死还折腾别人!
卓竣似乎也感受到艾澜眼里的嘲讽了,心里更恼了,忽然想起之前一直被他忽略掉的某个问题:"二兰,本王且问你,那日你怎会一眼就认出本王的?别说是子鱼告诉你的,若是子鱼说的,晏苍瑞那两个儿女为何不知?也别说什么你是看本王面相不凡,气质不俗猜测的,连那个见多世面的二夫人都没猜出来,你个小小丫头又是如何猜出来的?莫非你见过本王?"
艾澜严重怀疑卓竣这一病一烧,说不准就会烧成个二货了,瞧瞧,那日初见之时多么的高冷尊贵,睥睨众生,如今整一个八婆,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你说话呀!今日你若不说个子丑寅卯来,本王定不饶你!你...嚯!"卓竣正说着,冷不防艾澜将用巾帕包裹的碎冰搁在了脑门上,经冰凉这么一激,他不由地倒抽一口气,随即便想捞起头上的冰包朝艾澜砸过去,但一触到那冰凉又有些舍不得了,到底是让他的火消了一些。
"二兰姑娘,烧酒来了。"一名小厮将一小坛烧酒递给艾澜,连看都不敢看床上的端王,便急匆匆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