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宁双眼迷离,跟着沈悠然上了二楼。
走廊上寂静冷清,空无一人。
沈攸宁脚步踉跄,慢吞吞的问道:“爷爷真的说要把今天收到的翡翠交给我设计吗?”
“当然了。”沈悠然点头,恭维道:“姐姐的天赋我们都知道,只是缺个好的原石练习而已。”
沈攸宁垂眸,低低的笑了。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得可以,不然按照沈悠然破洞百出的说辞,她上辈子怎么沦落到那个下场?
沈攸宁意有所指道:“嗯,毕竟我高中时候的设计涂鸦,放到微博里还有许多粉丝夸呢。”
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这个,沈悠然心虚的眼神微微躲闪,讪讪道:“应该会吧。”
沈攸宁满意的看到她慌张的神情,猫捉老鼠一般的捉弄她:“我听说,一旦被发现过抄袭,设计院就永远不会录用此人,是真的吗?”
设计院,由全国最高等的十二位设计者组织,这十二位在国际时尚界占有千金之重。
每年申请设计院的人数以万计,但组织内却仅有五百名额。
可以说能进入设计院之人,全是精英中的精英。
沈悠然垂眸,依照她的资质,连入门都进不去。如果她进不去,沈攸宁也别想进去。
“是啊。”
沈攸宁似笑非笑,靠在墙边,问:“爷爷呢?”
“爷爷?”沈悠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眼底划过一丝得意:“爷爷在书房等你啊。”
沈悠然一把牵制住她的胳膊,扯着她往书房里走。
“怎么……怎么回事……”
沈攸宁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几乎抗拒不住本能想要睡过去……她猛地大力甩开沈悠然抓着自己的胳膊,厉声质问:
“沈悠然,你对我做了什么?”
明明刚才她把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怎么还会这样?
“很惊讶么?”沈悠然瞥见她戒备的眼神,冷然笑道:“以为把两杯酒混合就有用了?实话告诉你,这两杯酒我都下了药!”
“那你为什么没事?”沈攸宁瞪大眼眸,难以置信。
按理说,如果真是那种药,应该没有解药才对。
“呵。”
沈悠然摊开白嫩的手掌,掌心出一条狰狞的疤痕沁着猩红的鲜血。她尖锐指甲扣在血肉之中,顿时激起身体一阵疼痛的颤栗。
疼痛,让她格外清醒。
“这里是沈家大宅,你在这里对我下药,不怕被人知道吗?”沈攸宁眼神冰冷的盯向她,若不是身后有墙壁支撑,说不定她的身体已经瘫软在地上。
“怕什么?”沈悠然冷笑,眼底满是计策即将成功的痴狂和兴奋,“我怕的就是别人不知道!”
“沈悠然,你真是个疯子!”沈攸宁低咒一声,紧紧攥着自己的双手。
蓦的,她抬头,挑拨道:“你忘了你骗我去酒店的那回了吗?现在还用一样的手段,未免太幼稚了。”
沈悠然肯定道:“你想激怒我。”
“你以为激怒我就可以逃走吗?我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沈攸宁,乖乖地睡一觉,一觉起来之后,什么都回归平静了。”
说着,她扑到沈攸宁的身边,用力拽着她往客房里走。
随着她激烈的动作,手掌上的鲜血滴落在裸色的长裙上,格外妖艳。
“放手!”
沈攸宁扭着被她挟制的手,试图抽出来。
‘哒哒哒’
楼梯处传来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
沈攸宁还来不及露出惊喜的表情,就看见身着墨绿色晚礼裙的于芳。
于芳瞥见仍然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眉头微微皱起,道:“你们怎么还在这?”
“马上处理好。”沈悠然低声回道。
听着母女俩的交流,沈攸宁浑身汗毛直立,挣扎的动作更大。然而,却骤然被于芳和沈悠然推到房间里面。
‘咔哒。’
房间反锁。
任由沈攸宁怎么拍门,外面都悄无声息。
见门外没人,她也懒得费这个力气,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从身上的裙子暗袋里摸出手机。
‘我在楼上,被反锁在房间里了,你小心。’
发完,沈攸宁怡然自得的点开小游戏,自娱自乐。
‘好。’
……
客厅里,觥筹交错。
沈悠然一脸焦急的冲到穆之洲面前,呼吸急促:“穆大哥,我姐姐酒精过敏,突然昏倒在房间里了,你快上去看看吧。”
穆之洲冷眼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西装袖扣。
眉眼冰冷,“季末,叫医生。”
“穆大哥,姐姐过敏不严重,只是她现在一直叫着你的名字,要不你上去看看?”沈悠然自顾自的说道。
穆之洲冰冷淡漠的表情微暖,“走吧。”
沈悠然面色一喜,带着他往楼上走。
站在暗处的苏墨白瞧着两人离开,顿了顿,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悄悄跟着上楼。
走廊上,沈悠然推开客房的房门。
里头黑漆漆的一片,借着月光却可以看到床铺上隆起一块,沈悠然道:“姐姐在里面。”
穆之洲黑眸冷淡,语气平静的反问:“真的?”
“当然了。”
沈悠然手掌心里捏着针剂,悄悄靠近穆之洲。
她知道穆之洲一向谨慎,防备心尤为严重,在外不会碰一丁点东西。
所以,她只能想出这个办法。
为了一击必中,她特意挑选了那种厉害的的不得了的药,只要沾染一丁点,穆之洲绝对跑不掉!
只要过了今晚,穆之洲就是她的了。
到时候,看看沈攸宁怎么嚣张!
只要一点点,穆之洲就算有三头六臂也逃不了!更何况,沈攸宁早早的被她下了药,估计现在睡得跟头死猪一样了。
穆之洲仿佛察觉到她炽热的视线,脚步顿了顿。
趁着这个空档,沈悠然手里的针剂蓦然下落!
“穆大哥!”
沈悠然哑着声音嘶吼。
她的脖颈被人擒住,穆之洲的拇指和食指紧紧扣住她的喉,呼吸间带着一股锐利的疼痛。
穆之洲双眸幽暗深邃,冰冷的眸光满是不悦和警告,一字一句像是冰冷的霜雪,质问道:“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