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皮猴,你给老子下来!”
我一把将想要纵身越过的瘦鬼扯下来,又在矮鬼头上凿了一下。
眼见高个儿鬼想从我头顶迈过,我来不及收回锤子,于是一甩脖子,狠狠撞向他的裤裆。
高个儿大惊,急忙后退,“大胆!擅闯幽冥,犯上鬼差,你该当死罪!”
“放你娘的屁!老子是正牌阴差,也是不死僵尸,有本事你们五个孙子弄死我!”
说话间,我又在矮鬼头上敲了一锤,把瘦鬼甩向高个儿,同时蜷起左腿,狠狠一脚踹在胖鬼头上,然后一个旋身跳了起来,退后几步拉开架势,“别他妈净干些欺软怕硬的勾当,有本事把老子干趴下,否则常在我保定了!”
瘦鬼被我甩在高个儿身上,两鬼变作滚地葫芦,这时一跃而起,伸手就往怀里摸,口中气急败坏道:“反了!反了你了!你吃我……”
“着家伙!”不等他说完狠话我就把锤子飞了过去。
瘦鬼躲闪不及,被锤子砸中眉心,“哎哟”一声,仰面栽倒。
高个儿鬼脸色狰狞,招呼矮鬼等上前。
“站住!”被我踹的晕晕乎乎的胖鬼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其余四鬼拦在身后,“我自从当差以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一个人对付他,你们谁敢帮手,我帮他打你们!”
“这怎么行?咱们现在可是办差时间,哪用单打独斗?你们还是群殴他好了!”牛头从鬼门关探出头来煽风点火道。
“进来!”马面一把将他拽了回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真要打?”我冲胖鬼勾勾手指,“来吧。”
本以为和胖鬼单打独斗也算能缓口气,哪知道胖鬼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牛头说的对,咱们在当差,不能意气用事,兄弟们,一起上!”
“牛头!我艹你二大爷!”我悲愤的高声咆哮,抢先冲上前,飞起一脚踹在高个儿胸口,落地之后刚想来个扫堂腿,不料刚一蹲身就被矮鬼抱住一条腿。
好在他人矮体轻,眼见瘦鬼又要起跳,我就地一个倒旋风腿,甩着矮鬼连环踢了过去。
矮鬼和瘦鬼在空中相撞,双双哀嚎着飞了出去。
丑鬼想钻空子贴墙根过去,被我一把拽住,照脑袋上狠捶了两拳,“滚回去!”
“好功夫!”胖鬼奔至,竟一跃而起,流星赶月般挥拳砸向我面门。
我双臂交叉想要阻截,不料他这一招是虚招,跳到半空身子猛然下坠,胖腿伸出蹬向我的肚皮。我脚下用力,凌空向前翻了个跟头,堪堪避过胖鬼一脚,一屁股把他坐在身下。
我翻身倒退。胖鬼挺身跳起,睚眦欲裂的想要向前。
高个儿鬼一把拉住他,“不对,这人不和我们斗法,只和我们斗力,他和我们一样是阴差!”
“早看出来了,可是他骂我是牛蛋眼,我想看你们扁他嘛!”牛头从鬼门关内探出脑袋悻然道。
高个儿鬼面色一整,肃杀道:“既在阳世当阴差,就应该懂咱们的规矩,私闯冥界劫掠鬼犯,你就不怕受惩处吗?”
我耸耸肩,“我只能说路不平人人踩,一个赌鬼害得别人喜事变丧事,你们可以冷眼旁观,我看不下去。”
“阴司有阴司的条律,我们只是按生死簿拿人。”胖鬼沉声道。
“不好意思,我这人认死理,既然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我再次向五鬼拉开架势。
五鬼对视一眼,高个儿鬼刚想发话,忽然听马面在鬼门关内阴森道:“时辰过了,常在已经还阳,我们回去吧。”
“啊?”牛头一怔,随即用灯笼向我指了指,“你小子敢私劫鬼犯,回去我们据实上奏,你死定了!”
我叹了口气,“如果有把大一点的锤子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一锤打爆你个死牛头!”
话音未落,我手里突然多出一把足有一米长的大锤。
我举起大锤,两眼闪着小星星看向牛头,却见丫已经打着灯笼飞也似的跑远了。
眼看鬼门关时隐时现,五鬼再不多说,各自瞪我一眼,鱼贯入关还朝。
直到鬼门关闭,门上方现出‘太平间’的标识牌,我才彻底松了口气,扛着大锤往回走。
特护病房外一片宁静,狐疑间,白露拉着刘雨珊快步走了过来,“常在被送急救室了,你没事吧?”
“就算有事也是那帮鬼差有事。”我刚想嘚瑟两句,冷不丁瞥见墙上的挂钟,“不好,时间快到了!回去!”
“雨珊,你回来了……”
见刘雨珊睁开眼睛,守在一旁的刘队长忍不住老泪纵横。
“爸,笙哥,白姐,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刘雨珊虚弱的问道。
“就当是一场梦,忘掉吧。”白露柔声道。
老万跳到我面前,瞪着牛眼问:“我看你人坐在这里满头大汗,就知道你和那边的家伙干上了,后来给你做的重型武器收到没?”
我只恨那把大锤不能带回阳世,否则一定把那头贱牛的帐算在他头上。
没多久,有人跑来报讯,常在假死了一段时间后死而复生,经过抢救,伤情已经稳定下来。
刘雨珊喜极而泣,“笙哥,谢谢你。”
我只觉得整个人虚脱了似的,连说话的力气也欠奉,勉强笑了笑,想点根烟抽,谁知手伸进口袋,却摸到一块冷冰冰的东西。
“是你把它捡回来的?”我阴着脸把幽冥令举到老万面前。
老万忙摆手,“我和老刘一直都没出去过,也没有人进来过啊,看来那边的家伙不批准你辞职。快看看,常在的名字还在不在啊?”
翻过令牌,‘常在’二字映入眼帘,我正想骂街,令牌陡地闪过一道绿光,名字消失了。
睡了一晚,总算养回了精神。
我靠在床头,见白露水嗒嗒的从浴室出来,一秒钟变身野兽模式,扑过去扯她围在身上的浴巾。
“你干嘛……”白露哭笑不得的闪躲。
我急中生智,指着床头柜上的药瓶,“快乖乖到碗里来,哥帮你上药。”
本以为道爷说什么也不会上当,没想到她似笑非笑的咬了咬嘴唇,竟迈步走了过来。
面对她的‘坦荡’我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把手伸进浴巾在她被马蜂叮咬的伤处摸了摸。
“嘶……”白露疼得倒抽一口冷气,身体跟着哆嗦了两下。
“赶紧上药。”我从旁边拿过药瓶,顺手把她浴巾下摆掀开,一边专注的帮她在伤处擦药一边数落,“下次别犯彪了,再遇到蜜蜂、马蜂什么的,把自己捂严实点。靠,那马蜂也是色马蜂,哪里不好叮,非叮肚脐下面,猛不丁一看还以为你长了两个肚脐眼呢。”
“说完了没?”
抬眼一看,道爷的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女人的体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味直透肺腑,我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
“擦完药了嘛?”白露的声音轻的像蚊子哼哼,没等我回答,已经屈起一条长腿跨到了床上。
十根修长的手指搭上我的双肩,另一条腿也跨了上来。
我呼吸急促,口干舌燥,心狂跳,可面对她玉琢般的香肩一时竟忘了反应。
下一秒钟,十根葱白般的手指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道爷的脸色也从刚才的含羞带臊变得怒不可遏,“哼,在鬼门关前好像有人说过‘两个老婆都在上面’,两个是吧?姓关的,你倒是真敢想啊!”
我快要着火的身子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顿时意兴尽失。
白露咬了咬嘴唇,“我要是说,有周敏就没我,有我就没她呢?你会选谁?”
我*一声颓然倒在床上,双手捂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颗最恐怖的*到底还是来了,这个问题无异于是定时器快倒数结束,问我该剪红线还是蓝线。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还是很难在我面前回答?”白露声音转冷。
我使劲搓了搓脸,一咬牙,刚想把心里话说出来,手机突然响了。
“主人,那个傻B又来电话啦……”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过手机,“喂,傻逼,什么事?”
白露冷冷的看着我,忽地劈手把电话抢了过去,“喂,万奇,没什么事挂了吧,忙着呢。”
“什么?”白露脸色一变,“你等着,我们马上过来。”
看着道爷毫不避忌的扯掉浴巾,*着健美的身体在我面前一件件穿上衣服,我在心底叹了口气。
起先旅馆隔音不好,早换了好些的宾馆,对面的房门打开,老万的大头探出来鬼祟的四下张望了几眼,勾勾手指让我们进去。
门一关,老万指着小鬼的泥胎急道:“你们看,我还没给它用刑呢,它怎么就哭了呢?”
泥胎就放在桌上,昨天担心白露的伤势,没怎么细看。现在仔细看来,泥胎高度不到一尺,活脱脱一个不足月的胎儿抱膝蜷缩在那里的样子。
两道水线顺着泥胎紧闭的眼睛渗了出来,顺着它的身体一路滑落到桌上。
我看滴到桌上的水迹颜色深重,于是伸出一根手指想蘸点来看看是什么。不料手刚伸过去,泥胎的眼睛猛然睁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