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糊的敷衍了一句,弹了弹烟灰,用眼神示意丁欢继续说。
哪知道这时大门咣啷开了,几个大盖帽像撵鸡一样吆五喝六的赶着二十来个一看就不上台面的小痞子走了进来。
老警察皱眉道:“怎么一下子抓这么多人,他们犯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为了个妞争风吃醋,打群架,把迪厅都砸了。先关起来,明天白天再整治他们。”一个大盖帽气哼哼的说。
“进去!”
另外几名警察分别打开几个监室,粗声粗气的把痞子们往里塞。
一来痞子们人多,二来相互间是敌对关系,不能关在一起,所以我待的监室也被塞进来四个。
“你他妈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一个头发像扫把一样的金毛冲我瞪眼。
我懒得跟他见识,扭过脸没吱声,见四个家伙进来就把两张床瓜分了,不禁暗暗苦笑,今天晚上想安生都难了。
大门一关,痞子们就闹腾开了。
“警官,发根烟呗?”金毛涎皮笑脸的冲老警察比划着抽烟的手势。
老警察刚一皱眉,对面监室的一个蓝毛就扯着嗓子骂道:“发给你个屌,你他妈脸大啊?”
金毛扭过身照着栅栏门就是一脚:“艹你妈,你嚣张个毛,今晚要不是有条子拦着,老子非废了你不可!”
“你妈的,老子怕你啊?有种明天出去单挑!”
两人一开骂,其余痞子也跟着起哄,把铁栅栏拍的啪啪响。
“想造反啊?都他妈给老子消停点儿!”老警察虎着脸吼道:“谁不想出去直接跟我说,老子成全他!”
眼见痞子们瞬间蔫了,我暗自好笑,就这揍性还装他妈什么社会人,也就隔着笼子叫得欢,真开打见血就他妈得吓晕过去。
我示意丁欢接着说,可痞子们虽然不闹了,却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的闲扯皮。二十多个人一起咕叽,就和满是绿头苍蝇的垃圾场差不多,丁欢说的话我实在听不怎么清楚。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的,靠近点,我听不清楚!”我下意识的凑到栅栏跟前。
丁欢挠了挠鼻子,也往前凑了凑,“我说……”
见他眼珠子忽地一转,我猛然觉察不对劲,他他妈是鬼,怎么就不能进来说话呢?
没等来得及反应,就惊觉两条胳膊被人按在了铁栅栏上,扭脸一看,按住我的居然是金毛和另外一个红毛!
丁欢嘿嘿一笑,阴测测的盯着我,再次发出的竟然是媚惑酥麻的女人声音:“我是说,老大等不及了,他今天晚上就要你的至阴之身!”
说完,双手掐住我的脖子,撅着嘴就往我嘴上拱。
“我靠……”
没被他掐死,差点让丫恶心死,长得跟他娘螳螂似的,让他亲了嘴老子把舌头拔了也得呕死。
金毛和红毛都是用尽了全力,我两只手动弹不得,想拿脚踹,结果两条腿也被另外两个痞子抱住了,我只能拧着脖子偏着脸和丁欢较劲。
我把希望寄托在老警察身上,谁知喊了两声,他却像聋了似的,只管坐在那里抽烟。
这时其余监室的痞子们,包括对面的蓝毛等人也跟着一起大声鼓噪,老警察居然也不再制止他们。
我这才明白,这帮傻逼哪是打群架,他们根本就是一伙的,是故意闹事被抓进来害老子的!
见我挣扎的厉害,抱着我腿的痞子抬头问金毛:“老大,咱就这么一直摁着他?他姿势这么正点,咱不干点儿别的?”
“我艹你……”听他意图不轨,我张嘴就骂,一错神险些被丁欢亲上,连忙绷起嘴继续和丫较劲。
金毛压着嗓子说:“雇主让咱们能摁多久摁多久,其它的别管!”
哥虽然神勇,可双拳难敌四手不说,被大字型摁在栅栏上还使不上劲,我是真怕那个抱腿的孙子对我的屁股做什么。
“警官……唔……警……干,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发现老警察并没有真的在抽烟,而是点着一根就摆在桌子边上,分明就是在装蒜。
狗日的,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财可通神?不是说拘留室里有监控嘛,丫不怕被炒鱿鱼啊?
“你以为你今天还能逃得掉吗?”丁欢的脸扭曲了一下,变得有些模糊,又好像有点熟悉。
我心尖一颤,操,他他妈就是差点吊死道爷的那只鬼!
前有丑鬼亲嘴,后有爆`菊危机,条子也他妈和这帮孙子同流合污!
我的心哇凉哇凉的,天理何在啊!
老警察又点了根烟,悠然自得的抽了两口,把烟和原先那几根并排放在桌沿上,冲我微微一笑,说:“开始吧!”
妈的,开始个毛啊?简直莫名其妙,不过听声音怎么和刚才有点不一样了?还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
没等我想通,监室里忽然平地卷起一阵阴风。
丁欢的脸瞬间变成了鬼气森森的青绿色,稍微靠近一点,就觉得胸腹间冰寒刺骨。
可与此同时,被按住的四肢又各有一丝暖洋洋的气息像温泉一样注入我体内。
转眼一看,金毛、红毛的脸都像被煮的螃蟹一样赤红如火。
兴许是情急生智,瞄见值班桌上那一排长短不一的烟,我忽然福至心灵。
七道门里门七道,高矮参差各不同。
眼下的情形分明和那天在万鑫广场西餐厅里一样,七根烟就是七盏高低灯……有人开启了七道门的七灯过坎阵!
可是为什么和上次不一样呢?
上次所有人都幻化成妖魔鬼怪,这次金毛等人却连样子都没变,只是脸红而已。
脸红?
不经意间看到对面监室的蓝毛等人也是脸色赤红,再看看拼命想和我‘接吻’的丁欢,我恍然大悟,脸红代表阳气充盈,丁欢脸绿则表示他阴气十足。
离丁欢近感觉冷,是因为吸收了他的阴气,手脚有暖流注入意味着金毛等人的阳气在缓缓过渡到我体内。
可这他娘的有什么用呢?我还是动不了啊!难不成要我吸取金毛等人的阳气和丁欢对嘴……对抗?
只是意识一动,从四肢进入的暖流竟骤然加快了速度,丁欢掐着我脖子的手明显松了一下。
再看左右二毛,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火红的脸色也变浅了些。
我心如电转,趁着红毛再次哆嗦,左臂暴然发力,反缴住他的胳膊往后甩。腾出法身左手,立刻探出栅栏毫不留情的向丁欢脸上抽去。
丁欢大骇,松开我的脖子往后蹦,我一巴掌抽偏,拍在了他的右肩膀上,浑身顿时如坠冰窖。
出于本能,我开始加快速度吸取金毛等三人的阳气,右手和双腿传来的暖流顿时将阴冷的寒气中和了不少。
靠!我居然可以吸收活人的阳气,那就意味着我可以吸这帮痞子的阳气令小敏恢复……
不对!
看看对面的蓝毛,再看看身边的金毛,两者脸色一对比,我才骤然醒悟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人身上的阳气虽然兴衰有别,可汲取他人元阳是道门大忌。
我吓出一头冷汗,一念之差差点就沦为邪魔外道了。
丁欢被我拍的不轻,暂时不敢上前。
我收敛心神,不再汲取金毛等人的阳气,同时左手攥拳,狠狠一拳捣在金毛腮帮子上。
左右手都腾了出来,我揪住抱腿痞子的头发,将他俩的脑袋用力往栅栏上一撞。
见我脱困,丁欢愤慨的往地上啐了一口,抱着被我拍到的胳膊消失在铁门里。
我转过身,面对四个痞子,掐着腰怒声质问:“刚才是哪个王八蛋对我的屁股有企图?有种给老子站出来再说一次!”
这四个货估计是缓过疼来了,一起嗷嗷的向我扑了过来。
“拳头架我会怕你们,毛长齐了没?狗日的,让你们见识见识谁才是真正的监狱威龙!”
我一脚蹬开最先冲上来的红毛,揪住金毛的扫把头,跳起来踹倒另外两个痞子,回过头来提起膝盖狠狠在他面门上捣了一下。
周兰重伤难愈,我本来就憋着一股子气,现在全都发泄在几个痞子身上,出手要多重有多重,眨眼功夫就把他们打的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我喘了口气,执着的说:“刚才是哪个王八蛋想爆我菊?给老子死出来!”
角落里传来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紧跟着就见值班老警察从桌子后面跳了起来,摘下墙上的橡胶警棍,大步走过来狠劲在栅栏上敲了两下:“反了天了?都老实点儿,抱着头蹲到墙角去!”
后来屈德听说了这件事,很直接的告诉我:“你小子杂念太多,这辈子也不可能变成编制内的阴老爷了。”
他认定我就是个骑在二道门和三道门之间的半吊子,可事实证明,老丫说的还真准。
为期两天的铁窗生活很快就过去了,期间我一直想要把觊觎我屁股的那个孙子找出来,可惜全世界的小痞子全他妈是一个妈生的,我始终没能够报一箭之仇。
“才两天,你就在里头跟人干上了?!”王庆扒着帕萨特的车顶冲我咧嘴一笑,“消消气,回头我让人修理他们。”
我上了车,问老万:“丁欢和高乐呢?”
老万说:“周兰的情况有点特殊,他们这两天都在病房里守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