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奕宸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睡梦中依旧忘不了那肮脏的一幕,一双粗旷的大手向着上官奕宸伸过来,她想躲,却怎么也动不了……
“不要!!”上官奕宸“蹭”的一下在床上坐起来,头上都是密汗,她用惊恐的眼神看着病房的一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欧阳懂言被上官奕宸的喊叫声吓到,丢下手中的书,走到上官奕宸的床前,轻抚着上官奕宸的后背,“又做噩梦了?”
“嗯!”上官奕宸慢慢的靠在欧阳懂言的怀里。
“不怕!没事了,有我在呢!”欧阳懂言轻抚着上官奕宸的后背,声音极其的轻柔,生怕声音大一点就会吓到她。
上官奕宸在欧阳懂言的柔声安慰下才慢慢的安下心来,结果刚安静了一会儿,就从欧阳懂言的怀里起来,“诗诗和木子怎么样了?”虽然声音不大,却很认真。
“许诺比你醒的早,没什么大碍,送来的时候就做了全身检查,已经让亦然给送回家里去了,至于诗诗嘛…她的情况不太好,精神不太稳定,你哥一直守着,连眼都不敢合。”欧阳懂言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回答上官奕宸,他知道就算情况不好也要如实的告诉上官奕宸,要不然以上官奕宸的个性,从护士那里知道会更可怕。
“不行,我得亲自去看看诗诗!”上官奕宸伸手就把右手的针拔了,没来得及穿鞋,也不管一直在流血的右手,光着脚就跑向唐诗诗的病房。
“砰!”上官奕扬回过身就看到了光着脚右手还在滴血的上官奕宸以及奕宸身后刚刚赶来的欧阳懂言,上官奕扬赶紧走过去,拉起上官奕宸的右手,看了看欧阳懂言,他并没有责怪欧阳懂言没照看好上官奕宸,因为他知道除了他,恐怕也只有懂言最了解奕宸了,对着上官奕宸说:“你疯了!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你知不知道这样哥哥有多担心!”
“我没事,哥我想和诗诗单独呆一会儿!”上官奕宸用她最后仅有的坚强看着上官奕扬。
“好!我和懂言守在外面,你有事叫我!”上官奕扬了解他这个妹妹,恐怕奕宸此刻心里一定是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的傻丫头,让他心疼又担心,他和欧阳懂言离开了病房。
唐诗诗双手抱着膝盖,目无光彩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那种眼神特别的空洞,就好像整个灵魂都被带走了一样,活脱脱的像个假人,上官奕宸想到这的时候就“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唐诗诗的床前,“诗诗,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你打我好不好?”
唐诗诗听到上官奕宸的声音,收回看天花板的目光,伸出手擦掉上官奕宸脸上的眼泪,“我最不喜欢看你哭了!”苦笑了一下,就再没说什么。
之后的两个星期唐诗诗就一直躺在医院最好的VIP病房里,上官奕宸什么都不敢和诗诗家里人讲,还是上官奕扬编了个谎,说是他带着诗诗还有许诺他们去欧洲玩一阵,玩够了再让诗诗回家。
上官奕宸每天在家里和哥哥学做菜和煲汤,以前这些事她从来都没想过,可是现在她恨不得能让哥哥把一身的厨艺都传给她,只求诗诗能够多吃一点饭,然后早日好起来。
除了学习做饭其他的所有时间上官奕宸都在医院里陪着唐诗诗,她总是往医院里跑,以至于医院的护士见了她都会问:“上官小姐,又来看你妹妹呀!”
“不是,她是我姐姐!”每次说完这个,上官奕宸总是很快的奔向唐诗诗的病房,因为她怕和他们呆的时间长了会让他们看到她流下的眼泪,她最近总是这样,无缘无故的就会流泪。
上官奕宸每次去看唐诗诗都觉得特别难受,她坐在唐诗诗的身边看着唐诗诗面无表情的睡着,要不就是像上官奕宸第一次在病房里看到唐诗诗的那样目光涣散的盯着头顶的天花板,感觉大片的悲伤都要将整个人淹没那样,而上官奕宸的悲伤也不断地压抑。
很多时候上官奕宸张张嘴,却不知道要和诗诗说什么,那个时候她的脑海里总是不断出现以前那个活泼爱笑,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都不会哭的诗诗,那个从小声音甜美被人喜爱的诗诗,那个一边说要做淑女一边还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诗诗,那个吃烤鸡的时候还说自己终于找到了喜欢的人的诗诗。可是,上官奕宸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那些诗诗都变得看不清楚。
有时候上官奕宸喂唐诗诗吃东西的时候,眼睛就会流出眼泪来,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就赶紧抬手擦掉,唐诗诗看着她哭也不说话,只是把头别过去,不再吃饭,无论上官奕宸说什么,都不再吃东西。
偶尔上官奕宸迎上唐诗诗的目光时,唐诗诗也会对她笑笑,但那种笑容让上官奕宸觉得特别心酸,特别凄凉。上官奕宸想那大概是她见过唐诗诗最没温度的笑容了。
再后来唐诗诗的情况有了好转,上官奕宸还是鼓起勇气给诗诗在加拿大的男朋友路放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在出事之前的那顿饭诗诗还一直在说的名字,大概是很想见到路放吧。
路放第一次出现在唐诗诗的病房时,抬起手就给了站在对面的上官奕宸一巴掌,那一巴掌要不是欧阳懂言扶着大概上官奕宸一定会跌在地上,但上官奕宸却一点也没觉得疼,反而觉得心里舒服了一点。
有一天唐诗诗睡着了,上官奕宸从楼下买夜宵回来,看到路放坐在唐诗诗的床前,一直握着诗诗的手,这些天,路放一直没日没夜的守着唐诗诗,不停的穿梭在病房和医生办公室之间,除了唐诗诗上卫生间,路放一直亲力亲为,上官奕宸也一直守在病房的门口,路放怎么说,就算是骂她,她还是一直守着。
那晚诗诗睡得特别沉,上官奕宸就喊了路放,这些日子上官奕宸一直想找路放谈谈。两个人坐在医院楼下的草地上,有时候上官奕宸在讲,有时候路放在讲。路放告诉上官奕宸他和唐诗诗的爱情,聊起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路放还说,“上官奕宸,你知道吗?诗诗说她从小就特别崇拜你,她一直都觉得你是她的偶像,所以无论你干什么做什么样的决定,她都帮你。她和我说她觉得你活的特别真,跟你在一块玩久了就越来越喜欢你,其实按诗诗的背景她根本不用活在你的光芒之下让你光芒万丈,可是她说像你那么好的人,无论拥有什么都是你应得的!而且她从小到大最欢喜的事就是有你这样的姐妹!”
上官奕宸听了路放的话心里不知怎的更加难过,这些话诗诗平时根本不会和自己说,其实这些年她和诗诗在一起总觉得自己有些优越感,平时的照顾上也偏向许诺多一点,她总是觉得诗诗什么都要问她的意见,却从来没想过这些举动的背后。
想到这些上官奕宸的眼泪又流下来,路放说:“那天见你时,我太冲动了!本来事情也不能怪你的!对不起!后来诗诗跟我说,那种情况下换了谁都不能跑出来,难道她要看着你和她一样被那些王八蛋糟蹋吗?”
当上官奕宸听到路放口中“糟蹋”那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就猛地一疼,特别特别的疼,然后她就对路放说:“你再打我一拳吧!”
上官奕宸从小就特别的怕疼,就连手破一道小口子都要哼唧半天,但那天晚上她特别希望路放能给她来一拳。
“不过,无论诗诗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在我心里她还是最最可爱的姑娘,还会是我的小公主!”路放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带着星辰的光芒。
上官奕宸躺在草地上,她说:“诗诗也是我心里最最可爱的姑娘!”
在那天晚上之后,路放就带唐诗诗离开了上海,路放说该带诗诗去他们恋爱的地方好好看看,唐诗诗走的时候还是不爱说话,但已经会对着上官奕宸和许诺笑了,是开心的那种。
唐诗诗离开以后上官奕扬才把上官奕宸叫回家里,告诉了上官奕宸那些小混混的来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袁紫兰,上官奕扬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上官奕宸还想了一会儿,后来才想起袁紫兰就是那个喜欢夏朔的学姐,当时因为袁紫兰打了许诺,上官奕宸帮许诺还击,打了袁紫兰两巴掌还泼了袁紫兰好几瓶水,当时为了防止袁紫兰找许诺麻烦还自报了家门。
没想到袁紫兰那天横刀夺爱不成,后来居然回家哭诉,刚好袁紫兰的大哥就是混社会的,找了一堆小混混,说要办了上官奕宸和许诺,只是最后没想到办上官奕宸、许诺不成,反而连累了从加拿大回来的唐诗诗。
上官奕扬说过只要让他知道是谁干的这事儿,他就算赔上整个上官家也要把那个人弄的身败名裂,本来上官奕扬想通过法律的手段将袁紫兰送进监狱,袁紫兰家里知道后还想着用钱把这件事情解决,结果上官奕扬动用了上官家的关系,袁家砸钱也没砸过上官家,还被搞得公司破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紫兰被送进了监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