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下心来的皇上,也终于有能力将自己一直想救的人给就出来了。
十三阿哥和司锐,他们终于再见了天日。
被解除了枷锁的司锐,他慢慢地踱出了宗人府的大门。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司锐觉得这十年的苦都不算什么。他如今自由了,他要以自由之身去见安沁和孩子。
原以为能在门口见到她们的,但是来迎接他的却是一群侍卫和太监。司锐的心中有些失望,但是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他走进了乾清宫,跪倒在如今的皇上面前,心里却满是与妻儿团聚的喜悦。
皇上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司锐,心中感慨万千。毕竟一晃过去了做这么多年,物是人非,面前的司锐早已经被牢狱磨去了曾经的年轻气盛,现在在皇上面前的司锐,看起来已经稳重了许多。
“允祗,真是好多年没见了。”皇上唤着司锐的本名。
司锐恭敬地行了礼:“谢皇上挂念。”
皇上略微点了点头,就开始封赏众人。十三阿哥用十年的牢狱囚禁换来了位高权重的成亲王封号。而司锐,分封勤亲王。
“皇上仁慈,但是臣弟没有治国之才,只想要从此带着妻儿,归隐山间,为皇上祈福。”此时的司锐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愿已经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他的话一出,皇上果然沉默了。妻儿?没有一个是他还得起的。
皇上的沉默让司锐害怕。十年的时间,难道让安沁和孩子遇到什么不测了吗?
“皇上,臣弟的妻儿,现在何处?”司锐终于问了这个问题。
皇上屏退了众人,来到了司锐的面前,他亲自扶起了司锐。他的亲密举动让司锐的心更凉了。
“难道她们死了吗?”司锐的声音颤抖着。
“你等一等,”皇上叫过了高无庸,“去把四阿哥带过来。”
现在的四阿哥,就是弘历。而弘历就是司锐的孩子。
看着弘历出现,司锐带着询问的表情看了看皇上。皇上向他点了点头。司锐放心地朝弘历走了过去。
司锐慢慢地将手掌抚上了弘历的小脸,这张脸像极了安沁。
“你叫什么名字?”司锐问着。
“我叫弘历。你又是谁?”
司锐微微一笑,刚想开口:“我是你的。。。。。。”
可是他的话却被皇上打断了:“弘历,快见过你的皇叔。”
司锐震惊地看着皇上拉过了弘历,让弘历以“皇叔”称呼自己。
“我是你的。。。。。。”司锐还想开口。
“高无庸,将四阿哥带回去,朕要和勤亲王叙叙旧。”皇上再次打断了他,命令着宫人将弘历带了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孩子要叫我叔叔?”司锐的心中已经七上八下。
“因为他现在是我的儿子,他是四阿哥弘历。”
司锐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很快就慌了神,他按住皇上的肩膀,质问着:“安沁在哪儿?你把她怎么样了?”
皇上微微抬了抬头,语气充满了痛心:“安沁她恢复了记忆,觉得无法面对你和十四弟,所以在弘历出生之后,就自尽了。”
“不会的,不会的,”司锐连连退后,“安沁不会忍心丢下孩子的。你一定是在骗我。”
“有什么不会?”皇上回头看着司锐,“在你乘她失忆之时与她成亲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过这样的结局。一旦安沁恢复了记忆,你又怎么能留住她呢?”
“她在哪儿,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司锐抱着自己头,失声痛哭。
来到那片墓地,司锐猛地跪了下去。
“安沁,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司锐将自己的头都磕出了血来。等他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才发现了墓碑上的名字。
“钮钴禄氏?”司锐读着墓碑上的名字,“雍王府侧福晋?”
司锐回身揪住了皇上的衣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有这样,她和孩子才能不被发现,如果她没有恢复记忆,朕就会把她和孩子一起还给你的。”皇上的声音很诚恳。
司锐慢慢恢复了理智,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回身摸了摸石碑上的字迹:“安沁,我带你回家,我们会桃源村去,没有人能打扰我们了。”
皇上发现了司锐的异常,他上前制止道:“你想做什么?把她的尸骨挖出来?你想要让她死也死不安心吗?她就是因为在你和十四弟之间进退两难才会选择死的!”
这番话起效了,司锐停止了疯狂的动作。
“司锐,很多事情,错过了就再也要不回来的。你为我受了十年的折磨,我会加倍的补偿你。”
司锐突然大笑了起来:“补偿?你之所以受那十年的牢狱,就是想让你保护好他们娘儿俩,现在安沁死了,你给我什么补偿都没有用,没有用!我只恨不得立刻死在这里,去陪安沁。“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皇上一时怒不可遏。
“你想想弘历,他那么小就失去了额娘,难道你真的要他成为孤儿吗?”
“弘历?对,还有弘历,”司锐跪在皇上的面前,“让我带弘历走。”
皇上惊觉自己失言,他不该提起弘历的。司锐这一闹,说不定会让弘历丢了性命。
“弘历,你也带不走。”
“为什么?他是我的儿子!”
“但他现在是朕的四阿哥!”皇上威声到,“他不能认你!”
司锐重重地推开皇上:“你别欺人太甚!”
“不是朕欺人太甚,是你好好想一想。弘历从小就不知道你,我们现在向他解释这些根本就没有用,只会让他受折磨。更何况,朕已经决定让他继承朕的皇位!”
“不可以!”司锐大喊到,“我和安沁一心要逃离这个京城,难道我们的儿子要一辈子困死在里面吗?”
皇上闭了闭眼睛:“可是安沁临死之前已经想通了,是她希望朕将弘历视作亲生的。”
“不会的。”
“是真的,安沁为什么死?除了觉得无地自容,更多的是为了保住弘历的命。不论现在是朕还是十四弟做皇帝,一旦弘历的身世被戳穿,那么他必死无疑。只有安沁不在了,那么谁都没有办法再追究弘历的身世了。弘历作为朕的儿子,会获得更好。”
司锐转身看了看墓碑:“安沁,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看着司锐的神色,皇上知道自己的谎话已经起了效果。之所以编出这段话来,他也是有私心的。如果司锐知道安沁没有死,一定会满世界的去找寻,他的举动势必招来猜疑。更多的,确实是为了弘历,他答应先皇的,不就是让弘历即位吗?如果弘历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情况会变得很糟糕。
司锐在墓前跪了很久,最后,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臣弟恳求皇上,让臣弟在附近建府,我要替安沁守陵。我不想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孤孤单单的。”
虽然司锐的要求也是荒唐的,但此时的皇上却只有答应。
只要司锐不认弘历,那么一切就都好办了。
皇上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中,自登基之后,他就没有传召过任何的妃嫔,所以在寝宫中他也是孤零零的。
他慢慢地将藏在暗匣中的画卷展开。
皇上苦笑了一下:“你没有死的事情,我绝不会告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皇上抚摸着画卷上的女子。画上的女子笑靥如花,脸颊上有一点红痣,分外娇媚。
远在千里之外的我,因为连日的阴雨,脸上的伤口疼得厉害。
这是一片宁静的山林。我在这里寻到了一处小茅屋,简单地修葺后就住了下来。桃源村中发生的事情,让我不敢再与人群有过多的接触。这么多年来,我的日子倒也平淡安静。
“不知道我的弘历,现在长得有多高了?”这是我最常想念的人,弘历。
只是现在的我还不知道京城中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变化很快就要波及到我了。
“安心姑姑,”门外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正拎着一堆东西在叫我,“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
可海是附近农户家的儿子,五年前,我发现他的时候,他被毒蛇咬伤了昏倒在我的门前。我治好了他,他们一家也都很感谢我。所以时不时的,可海会给我送些吃的过来。
看我捂着脸,可海有些担心:“姑姑,你的脸又疼了?”
我摇了摇头:“没事的,不用担心我了。你把东西放下就回家吧,天黑了,路不好走。”
可海应了一声:“好嘞,姑姑,明天我跟爹去镇上买年货,顺便给你捎点药回来吧。”
还没有等我答应,这孩子就跑出了老远了。
看着可海的样子,我更是思念我的弘历。
第二天,可海为我带来的,除了一些年货,还有新皇登基的消息。
“你说什么?四阿哥做了皇帝?”我的震惊吓到了可海。
我急忙镇定了一下,皇上明明答应将皇位传给胤祯的,为什么会有这样子的变故?如果四阿哥做了皇帝,那么胤祯呢?他会遭到不测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