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太终于回来了?
慕云喜出望外,赶紧跑过去。
玄界入口,围着大群师姐妹,她们叽叽喳喳,亲热得很。大师太在飞镜门人缘极好,和蔼可亲,不象以前的掌门师太,长着一张所有人都欠她钱的脸。
众人看到大师太,可兴奋了。慕云赶过来,“师太,总算把您盼回来了。”
大师太一脸笑容,“怎么?熬不住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云的脸,一下红透了。
看到慕云过来,众师姐妹分开一条路,慕云来到大师太的身边,“您不在,我们大家心里都没底,您是飞镜门的主心骨。”
大师太呵呵地笑,“你们终归要成长的,没有长辈们的护僻,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倒是肺腑之言。
众人拥着大师太进了大殿,一路上看到飞镜门那些残破之处,全部修整完毕,飞镜门里里外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大师太在心里一百个满意。
慕云真是当掌门的料,不但整个门派上下齐心协力,人际关系和门派内的气氛,比以前更有人情味。其实大师太心里想的,并不是要求大家武艺有多高,横行天下,独步武林。
也更希望这些飞镜门弟子能够在这里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生活,不过这种心态和言语,她绝对不能说。
如果你一味追求安逸,和平,必然与外界格格不入。象紫云之流,她们会入侵玄界,搅得你无法安宁。所以大师太觉得自己这种看淡一切的心思还是有弊端,她自己可以如此追求,绝对不要求其他弟子也是如此。
食弱强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此番回来,大师太准备在飞镜门住上一阵子。喝着慕云亲自倒的茶水,又听了慕云讲飞镜门最近发生的事。
大师太点点头,飞镜门到了人才调零的时候,如果慕云离去,飞镜门将没几个象样的弟子,所以她看慕云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愧疚。
“大家都散了吧,让师太休息一下。”慕云招呼众人,那些师姐妹们一个个象欢腾的小雀,一哄而散。
“慕云!”大师太喊住慕云,示意她在对面坐下。
慕云心里一阵紧张,“师太。”
大师太道,“慕云,不愧是飞镜门最得意的弟子,你看这里里外外,打理得如此井然有序,当初我们极力支持你接任掌门这个位置,绝对是正确的。”
慕云咬着唇,“可慕云是……”
大师太摆摆手,“时代不同了,我们不能总是墨守陈规,该变通的还得变通。我看你这个掌门做得不错,而且飞镜门上下,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大师太叹了口气,“飞镜门到了人才调零的时候,慕云,能不能一飞冲天,就只能靠你们了。”
慕云哪里还敢再说什么?大师太表明了就是要她接任掌门,哪怕她已经破坏了门规,也可以网开一面,在飞镜门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事。
大师太问,“衍天三式练得怎么样了?”
慕云谦虚道,“弟子不辱使命,总算是窥见其皮毛。”
大师太哈哈大笑,“好,好!”
知道进退,懂谦逊,这就是自己需要的人选,大师太点点头,“你去忙吧!”慕云退下,将房间的门轻轻带上。
“玄慧,紫云这么能干,要是你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大师太喃喃自语,双目微闭,开始休息。
慕云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供奉的玄天剑,心里嘀咕着,大师太怎么突然回来?本来她还想问今天荒漠与九仙山上七色彩虹一事,看到大师太有些疲惫,慕云打住了这个念头。
此时此刻,慕云并不知道天都发生的一切。
罗谦在大战中,几乎丧命,那一战,已经成经典。
阿璧和阿珠进来,“大*,这么久没有掌门的消息了,是不是该去看一下他?”这句话又说到慕云的心里去了,只是她知道,大师太肯定不希望她离开,刚才的话里就已经说了。
“阿璧,你去吧!”
阿璧与罗谦走得近,慕云只能委派她了。阿璧望着慕云,言欲又止。
她知道大*的心思,可玄界之内与外界几乎与世隔绝,别指望什么通信工具。自慕云担起飞镜门的重担之后,注定她不自由了。
以前她们最担心的是紫云来袭,现在紫云也销声匿迹了,飞镜门安静了好久。
她们更不知道,龙怀玉已死,紫云潜回了荒漠,龙家已经灰飞烟灭了,天都进行大换血。如果慕云知道这一切,她肯定要赶过去和罗谦并肩作战。
罗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巨大的药缸里,除了头露在外面,脖子以下完全被药水浸泡。药缸里,热气腾腾,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气味。
罗谦明显感觉到下面有火在烤,这是要把自己烤熟?罗谦四下张望,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荒无人烟的空谷。
药缸上方,搭建了一个茅草棚,罗谦就这样被禁锢在药缸里。
醒来的刹那,他马上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布料,被人剥光了扔在这只大缸里,罗谦无由地觉得一阵毛骨耸然。
这是哪?
很快,他失望了。
这个地方几乎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倒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喂,有人吗?”罗谦喊了声,怎么搞的?饿死了。
“有人吗?”
一股香味飘过来,罗谦耸耸鼻子,哪来的香味,好象是烧烤野味的气息。一只烤鸡伸过来,几乎碰到了罗谦的鼻子上,抬头一看,又是她。
“是你!”
对方并不说话,将烧鸡扔给他,罗谦伸出手来抓住,狼吞虎咽。实在是太饿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三下五除二,啃完了烧鸡,“还有吗?”
“够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给人一种冷冰冰的味道。刚刚苏醒,不宜暴食暴饮。可罗谦实在饿,他也不知道在这里究竟呆几天了。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想吃自己去!”
“去就去!”罗谦猛地站起来,哗啦!一缸子药水飞溅,罗谦几乎赤果果的出现在对方面前。对方的目光扫了一眼,很平静。
可是罗谦猛然发现自己丑出大了,只怪烧鸡太好吃了,忘乎所以,弄得这么狼狈。可他惊异地发现,对方居然视若无睹,那份淡定,让他这个男人也自愧不如。
哦,是了。
的确没啥稀罕的,或许自己的衣服就是她脱掉的也不一定,估计在自己昏迷的时候,已经让人做模拟过不知多少遍了。
天啦!还让人活吗?
罗谦欲哭无泪。
再次躲进药水里,好不尴尬。对方冷冷道,“是不是觉得这样好威风?”
我日!
罗谦真是搞不懂了,对方分明就是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啊?看了人家还不认账。看到她往药罐子下方加柴,罗谦急了。“你当自己是灰太狼啊?”
对方根本不理他,只顾继续加柴。
“如果你不想以后终身残废,老实点呆在里面。”
罗谦郁闷,自己可没感觉出异常,为什么会终身残废?药缸里的温度不能太低,必须保持这个水平,所以对方极有分寸。
罗谦暗自运功调息,发现身上的确有几处经脉受阻,只得乖乖地呆在药缸里。
“喂,我睡了几天了?”
罗谦望着这名脾气古怪的女子,对方不说话。
“这是哪?你总得告诉我吧?”
对方还是不说话。
“喂,你究竟是不是哑巴?”
对方抓了一把药塞进他嘴里,唔唔唔——。噗!吐出药渣,罗谦郁闷无比,“你不至于吧?有这么讨厌我?”
对方看了他几眼,转身走了。
靠!
什么人啊?这脾气,嫁得出去才怪了。
没想到对方听见了,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点警告的味道。
这个怪女人,一时丑一时美,真搞不懂究竟是不是妖精。
又煮了一个下午,罗谦躺在药缸里,心里奇怪着,为什么一天了都没什么尿意?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每天的进水量很少,又泡在高温的药缸里,就算有点水份也蒸发干了,哪来的尿啊?
不过他没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这里仿佛是一个杳无人烟的地方。
罗谦在心里琢磨,会不会是某一个玄界?
几只野生白鹤掠过,罗谦越发肯定这里是玄界了,世俗界里,哪里还能看到这些东西?生态环境都破坏得差不多了,你想看这样的仙境,去电视里吧。
又是一个下午,在药缸里煎熬,怪女人来了,添了些柴火,罗谦喊渴。对方递过一个大勺,象喂小猪似的,罗谦无奈地喝了几口。
“喂,你能不能生性化一点?太木头人了,你没感情吗?没同情心吗?看到我这么难受,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怪女人还是不理他,扔下罗谦朝林子那边走过去了。
罗谦冲着她喊,“你这么呆痴,小心以后没人要啊?”
对方充耳不闻,似乎走远了。
罗谦气死了,看到她离开,悄悄从药缸里爬出来,顾不上赤果果的,顶着太阳往河那边跑。前面果然有一潭清水,哇噻!
想到这一身的药味,罗谦有点迫不及待了。
正要跳起来,背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跳下去你就死定了!”
怪女人出现在旁边的一棵树下,毫不顾忌地看着他,罗谦双手捧住大腿间,“又是你!”对方瞪了一眼,“回去!”
“你别看啊?别看!”罗谦转身就跑,扑通一声跳进药缸里。
真是怪了,一个女人居然可以冷漠成这样,难道她是人妖?嘀咕半天,唉!
继续泡吧!
一连七天,泡得罗谦都快受不了了。
每个毛孔里都散发着药味,可对方根本不能他机会,非要他泡着。问她话,她不吭声。每天周而复始,给罗谦送吃的,送水。
“我究竟还要泡多久?”
罗谦忍不住了。
对方打量了他一眼,“等你经脉畅通无阻就够了。”
罗谦长长地吁了口气,对方也是为自己好,忍吧!
这样的日子很单调,也很无聊。罗谦哪里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度过了大半年,这大半年里,每天都泡在药缸中。黑衣蒙面女子为他三天换一缸药,同样周而复始做着如此单调而无聊的工作。
如果不是这缸药,罗谦被大鼎泰山压顶般击伤的身子早就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