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不理解同为初阶纹兵师,但是差距为什么这么大,他问出了疑问后,吴文德笑了笑说道:“我先继续给你介绍相关的情况,你听完估计也就明白了。”
楚凡兴致勃勃的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仔细听这中间的门道。
吴元德这时打开纹师台上一个最为华贵而精致的小木盒后说道:“撇开其他的工具就先不说了,你看这个,这就是一个纹兵师真正吃饭的家伙什,铭纹针。”
楚凡凑近了仔细观察,纤细,是第一印象,估计比一根牙签粗不了多少,而且针尖细长而锋锐,通体呈银灰色,看上去虽说精致但也没什么特别地方呀?
吴文德解释说:“别看它平凡无奇,其实它本身就是一件高阶纹兵!”
“什么?这么小的高阶纹兵?”楚凡惊呼起来。
吴老呵呵一笑颇为自得的说道:“准确点说是高阶下品铭纹针,这可是老夫当初花了大半个身家才购得的,有一半的价值在于它的材料,赤日铁,一钱赤日铁就要一万两黄金,而且这赤日铁极重,这小小一根针就有二两多重,仅材料就要二十多万两黄金!”
不待楚凡惊呼,吴老继续说道:“要制作这样一根铭纹针,唯有高阶纹兵师才有几率制作出来,而且呀,小凡你要注意一点,纹兵,大易小难,越小越精细,符文越难以铭刻,这等巧夺天工的手段,老夫我是今生无望了,所以,制作的费用自不待言。”
楚凡好奇地问到:“那吴老是花多少钱买的呢?”
吴老至今想起来都脸上的肉都哆嗦:“足足五十万两黄金!”
黄金,对于元武者来说或许并不重要,但是五十万两黄金那可就不一样了,或许一个小型的家族,财产也就是五十万两黄金而已吧。
吴老长叹一口气说:“当时,我全部财产也就二十万两黄金,恰巧呀,遇到了你爷爷,他愿意支付我缺少的这三十万两黄金,所以呢,我就索性来你们家做了客卿。”
楚凡焕然大悟,一个纹兵师,假以时日组建一个自己的小家族那还是比较容易的,吴老之所以委身楚家庄却还有这么一段典故在里面呀,由此也可见爷爷的实力跟眼光。
有实力的家族并不少,可这眼光就难说了,这些年家里面元武七阶以上者,基本都配备了初阶纹兵,而且,最近几年还略有富裕卖出去了几件,比如简豪大哥买去的那把吹雪破风刀。
总的算起来,楚家庄确实在当初帮吴老支付了三十万两黄金,到现在的话,最不济也算保本了吧,钱,或许不是问题,想要获得极为紧俏的纹兵那可就绝非易事。
可事情远非到此为止,自己的父亲楚元翰这些年通过观摩、研习,居然也冲破了纹兵学徒的桎梏勉强达到了初级纹兵师,这可就赚得大发了。
这,就叫眼光!
吴文德说到了这里时,楚凡喵见吴老眼中似乎多了些什么情绪显得有点失落,还差掺杂了些不甘心,或许只是自己的错觉吧,楚凡因为被这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所吸引,所以继续问道:“那这跟同为初阶兵纹师,差距却很大,有什么关系呢?”
吴文德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说道:“方寸之地,容纳下一副精密符文的线条最少也有几十条,多者更达几百条。极短时间内铭文师飞指一蹴而就,所以铭纹针必须锋锐至极而且耐磨、强度也必须达标。而你父亲仅有一根初阶的铭纹针,价值估计也就三万两黄金左右,一根是高阶铭纹针价值五十万两,一根是初阶铭纹针价值仅仅三万多两,铭纹质量的差距可想而知。”
他接着说道:“其实吧,铭纹针还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且就你父亲目前的情况来说,铭纹针的原因只是最不重要的一个原因。纹兵学徒首先是基本功。比如说针法,分为横针、勒针、剔针、逐针、奏针等,初学者必须克服飘、滑、游、浮,再通过海量实际铭纹才能熟练使用这些针法。而一幅完整的符纹,其疏密、粗细、长短、虚实、松紧各异。这绝非一日之功!”
楚凡听得有点瞠目结舌了,哪知道吴文德今天的兴致并没减少多少,继续说道:“在基本功之上,还必须掌握的铭纹手法就有阴铭、浮铭、圆铭、镂铭。细腻、圆润为符纹学徒必须学会的基本功,铭文必须清晰、匀称、纤细。铭纹师的铭纹技法专业精妙,不传之秘有:‘一起一落三起三落五起五落’、‘十八学士闹梅花’、‘凤穿牡丹’、‘松鹤遐伞’、‘喜上眉梅梢’,林林总总繁杂之极!。”
楚凡真的服了,不服不行呀,听着都晕,做起来没有个几十年水磨工夫恐怕连学徒这一关都过不了!
这一番谈话,足足进行了三个多时辰,年近六十的吴老似乎也露出一丝疲倦之色,楚元翰见状忙说道:“小凡,你看吴老都累了,可不敢累着他,还要指望吴老给你制作纹兵呢!”
楚凡这才想起来正事,随即站起来恭敬的说道:“晚辈的专属纹兵剑那就麻烦吴老了,打扰了您这半天,实在是我不懂事,我这就走,可不敢累着您,要不我的纹兵剑可就没指望了!”
吴文德极为看好楚凡的将来,而且现在楚家庄如日中天,等个几年再把老婆孩子一块接来养老的话,跟这一位极有可能是未来庄主的年轻人搞好关系那可是太有必要了。
他豪迈的说道:“不打紧,小凡以后只要有兴趣,尽管来问我,上了岁数了,话也有点多,倒是忘记了年轻人是坐不住的,哈哈,那我就不留你们了。至于纹兵剑,我尽全力争取让小凡满意就是!”
楚元翰随即说道:“小凡他爷爷专门做了安排的,说是会给吴老准备一处大点的别院,只要您愿意随时可以把家人接过来,另外呀,还帮小凡准备了五万两黄金的谢仪呢!”
吴元德眼睛一亮客气道:“应该的嘛,何必破费呢!”
一番客气话后,楚元翰带着楚凡辞别了吴文德离开了小院。
一路无语,楚凡的脑袋可没消停半分,此时已经接近中午,两父子肩并肩沉默着往自家小院而去。
回到了家中,沈莲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知道在鼓捣啥,母亲程静菊亲自去叫门这丫头才磨磨蹭蹭地出来吃饭,看着楚凡的眼睛满脸神秘的模样,而且饭一吃完就丢下碗径直回了房间不说还把门关的死死的。
楚凡死乞白赖地在沈莲门口磨叽,把沈莲惹烦了,打开门就给了他几个脑瓜奔儿,咿咿呀呀比划着手势说:“本姑娘有急事,别烦我,自个儿玩泥巴去!”
说完就一转身关了门。
这丫头越大心思越难捉摸,楚凡摸摸头,虽说今天大开眼界,可也存了不少的疑惑,索性一转身进了父亲的书房。
楚元翰一看见他进来就说到:“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说说吧,免得憋坏了。”
楚凡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父亲,我总觉得您跟吴老之间并不怎么和谐,远没达到交心的地步,而且呀,我感觉同为初阶纹兵师,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差距,这个问题他回答的我并不完全赞同,所以呀,我这肚子里还要您解惑呢!”
楚元翰见一旁的小炭炉上的水沸了,就先取出一个木盒取了些紫毫针丢进茶壶,冲好了茶,父子两人环着茶桌对坐。
紫毫针可是难得的名茶,身披紫毫,长约一分,山泉水、松木炭,水初沸后悬壶高冲,紫毫针在壶中翩翩起舞,三起三落后,一根根宛如竹节相连,肥厚的紫毫更是像冬日大雪般飘然而落,刹那间一阵沁人肺腑的幽香居然散满了整个书房!
如此良品,岂可坏了茶之韵?
三盏后,父子两人才交心而谈。
楚元翰道:“小凡呀,纹兵师的差距,其实最大的差别并非吴老所言,而是另有蹊跷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