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大闹飘香楼时,楚蝠跟凃娇双双受伤,虽说涂木榕对其极为恼火,事情做的如此不堪,但是楚蝠好歹名义上是跟凃娇订了婚的,碍于面子与基本情理,涂木榕也只得把楚蝠也抬回了涂家。
涂家人也不是小门小户,男人嘛,出去玩耍玩耍算不得大事,可被未婚妻逮了个正着不说还把她一脚踢飞受了重伤,那可就过分了。
护卫们也死伤好些个,家奴出身的护卫之间总是有些亲戚关系、朋友关系牵扯在里面,心里对楚蝠那也极不满意,抚恤再多,人,毕竟死了呀!
所以,楚蝠躺在涂家这几日,可算是饱尝冷眼,不管是来上药的医师还是服侍的下人,乃至涂家的弟子嫡孙们,都显得极为冷淡,甚至有时候连口热饭、热水都到不了嘴。
将养了四五天,仗着元武者强悍的体质勉强也能下地走路了,崔家早就来人说拍卖会结束了,要他一有空就去取那批纹兵剑拍卖后的钱,楚蝠就借着这个借口前去辞行。
涂木榕淡淡看了一眼楚蝠后说道:“你也不是个小孩子了,怎么就那么的不稳重呢?放浪形骸也要有个度,年纪轻轻不求上进,老去那些乌七八糟的场合不说,还信手仗剑杀人,甚至踢伤了凃娇!”
楚蝠已经知道了自己那天醉酒闯了祸,垂着头低声道:“是侄儿年少不懂事,以后一定不去那些地方了!”
涂木榕一捋长须,语重心长地说:“蝠儿呀,两家结了亲,那就是一家人,这也没外人,那我就不说两家话,你要争气,楚家庄那么大的产业,你爷爷的岁数也那么大了,总该后继有人的吧?假若你能执掌大权,那我们涂家绝对全力支持你,那么你的位置就是稳如泰山呀,你怎么能如此自暴自弃、不知上进呢!”
这话,是说的理直气壮、堂堂正正,当初阿娟透露出的消息,可不正是因为楚蝠偷伐龙血木、火枫树,从崔家掌控的渠道换取三转豹胎丸,涂家为了破解崔家的局,这才灵机一动让楚蝠跟凃娇订的婚。
一旦成亲,而且楚蝠本身也算是楚家翘楚,将来未尝没有执掌楚家大权的机会,一旦年迈的楚翼寒去世,这楚家不就是崔家的菜了吗?
所以,涂木榕这一番教训的话,真的是发自内心、语重心长。
楚蝠此时也觉得涂木榕是真心实意在为他着想,再一想爷爷伤势极重,这几天也没可能回去探视,保不准已经过世了也说不定,那么家主的位置会落在谁的头上?
一旦自己掌控了大权,且不说海量资源予取予求,就是堂堂正正采伐龙血木、火枫树那也是毫无问题的,那么海量的三转豹胎丸自然就到手了呀,到时候区区楚凡算什么?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也火热起来,当初酒醉失言,差点给崔锐泽泄露了这个消息,幸好自己及时警醒。
现在嘛,楚蝠心中火热之极,好在他还没有利令智昏,没有说出楚翼寒的情况,否则真要陷楚家庄于万劫不复之地!
他现在满心思只想早点赶回去,否则爷爷真的已经过世了的话,等他赶回去,那黄花菜都凉了!
于是他恭敬地说道:“谢谢伯父指点迷津,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有你们支持,万一有一天我真的能执掌楚家庄,一定不负涂家所托!我也耽误这么多天了,很多事情急需我回去打理,小侄就告辞了!”
涂木榕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哈哈一笑:“哈哈,那就好,年轻人嘛,贪玩没事,但是要知道节制、要知道上进。你去跟凃娇道个歉,哄一哄,然后就赶回去吧!”
凃娇心伤、身伤,正斜躺在长椅上,心情郁闷,满大街都在说道那天的事,未出阁的姑娘,争风吃醋,大闹飘香院,还被未婚夫一脚踢飞喷血,这个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她对楚蝠不失望也失望了,不绝情也该绝情了,只要还在这琅安县生存,那这就是一辈子的耻辱。
当楚蝠期期艾艾进来时,凃娇脸色一变,大声呵斥到:“你给我滚出去,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楚蝠涨红了脸,撑着张嘴到:“我……”
“闭上你的狗嘴!给我滚出去,你还要不要脸呀!滚呀!”
涂木榕跟在后面而来,眼看不对劲立即走了进去:“咳,娇儿,这气也气了,骂也骂了,总归是一家人,怎么如此蛮横!”
凃娇泪流满面咬牙切齿道:“谁跟他是一家人?我就是嫁给一条狗也绝不嫁给他!”
楚蝠面色终于变得苍白,气的双股战栗,嘴唇哆嗦,毕竟他也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半大孩子。
涂木榕厉喝一声:“放肆!涂家老祖你爷爷定下的亲,岂是你胡言乱语的!”
凃娇涨红了脸气的咳嗽起来,眼见着上气不接下气,双眼翻白,丫鬟急的慌忙拍背揉胸。
涂木榕心忧,生怕凃娇真有个好歹,急忙说道:“等一段时间她消了气你再来吧,你还是赶紧先回去处理你该做的事情去吧!”
楚蝠此时强压满腔怒火,一拱手施礼后,狼狈地离开了涂家。
他匆匆赶到了楚家家具行,一进门就冲着掌柜的问到:“这几天庄子内可有什么特殊消息传来?”
掌柜的忙回话说:“庄内并无任何消息,只是崔家来问了好几次,叫您去一趟,似乎很急。”
楚蝠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爷爷还没过世,那就一切都不可能发生根本性变化,这大权嘛,只要在第三代人中挑选,自己还是有着不小的优势的!
也的确如此,不到二十,修为也很拔尖,打理家族产业也有了几年经验,放在别的小家族确实也算得上翘楚了,可是在楚家则未必,楚凡、楚鹏、楚元彪三人至少就比他强,更何况楚凡已经被老祖公开宣布为下任庄主。
楚蝠打的主意是只要这件事还未形成定居,他就还有机会,而现在家中局势微妙,自己更要把能力显示出来。
匆忙又赶到了崔家百全商行,崔锐泽满脸愧疚的道歉:“蝠兄弟,上次全怪哥哥我,要不是急着处理一点小事,当时绝对不可能闹成那样子,所以,哥哥我给你赔礼了!”
楚蝠略带尴尬苦笑着说道:“家务事而已,锐泽兄长切勿耿耿于怀!”
崔锐泽从怀里摸出一叠金票递了过去:“上次两柄高阶纹兵、四柄中阶纹兵,合计拍卖了二十六万两黄金,蝠兄弟点点。”
楚蝠一摆手说道:“你家现在有多少高阶、中阶兵坯、精铁?我想直接兑换。”
至于一直在拉拢的吴文德,据他自己说,每年也就三五柄中阶纹兵、一柄高阶纹兵的制造量而已。二十三柄高阶兵坯,那岂不是至少也是他接近好几年的使用量?
崔锐乌此刻毫不怀疑楚凡父子在纹兵上的造诣了,二十六万两黄金,足可兑换二十三柄高阶兵坯,按照三分之一的成功率,那就能制造出六柄以上的高阶纹兵,最少也能卖出六十万两黄金,这利润看着就无比诱人!
崔锐泽早有准备,回答道:“目前库存有十柄高阶上品兵坯、五柄高阶中品兵坯、三柄高阶下品兵坯,合计十八柄,合计二十六万五千两黄金。也幸亏本地缺乏高阶纹兵师,历年积累下来这么多高阶兵坯,作坊也不敢随意制作。至于中阶兵坯倒还比较多,蝠少需要多少?”
仅高阶兵坯这一项算下来到还差了五千两,楚蝠蹙着眉头,目前家里处于危机状态,更好必须尽力表现出自己的能力才是上策。
“这次携带的钱财另外购买了点别的东西,所以能否先赊欠部分兵坯货款呢?”
崔锐泽微笑着道:“咱们两兄弟还用说吗?你需要多少尽管说!”(未完待续)